这是他们联络的方式。

不仅如此，在一次夜巡中，提姆甚至搞到了一些意外收获。

来自于黑面具。

或许是上次的乌龙事件导致的效果——虽然对方似乎并没有对富冈义勇的小电驴出手，但他也确实心里有鬼，正暗中准备某些事的时候被罗宾一阵云里雾里的警告，多少有些乱了阵脚。

外行或许不知道，但是身为常年盘踞在哥谭的超级反派，黑面具能够清晰地分清楚每一个罗宾的特点，现在的这个——在侦探方面的才能是最优秀的。

会被发现倒也不奇怪。

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哥谭中各个势力之间原本就互有倾轧，大家的实力划分在一定程度给哥谭带来了平衡——而企鹅人获得了鬼的力量协助打破了这个平衡，同时鬼的介入本身也会挤压已经平衡的势力划分。

蛋糕只有一块，只要多一个想要分它的人，那么就会引来利益的重新分配——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是更何况这些利益远远不只是钱财这么简单。

黑面具不是唯一一个想要动手的，但他确实是最迫切的。

因为鬼的势力范围很显然很大一部分都集中在了他的地盘上。

他现在的反应倒是不令人意外。

蝙蝠侠看着黑面具的计划——说真的，这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就是在罗宾的刺激催促下，这份计划略显粗糙。

很显然，黑面具更想要针对的人是企鹅人——他应该还没有分辨出来鬼中势力的差别。

可以利用，先解决掉鬼舞辻无惨的一方，然后再利用黑面具的计划对付企鹅人那一边新鬼的势力。

那就要拖慢黑面具的行动步伐，并且加快对鬼舞辻无惨的行动。

——而且要明确的让企鹅人或是琼斯知道，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着，这样才能让他放松警惕、并且配合蝙蝠侠将计划提前。

提姆邀请了琼斯到韦恩宅来，阿尔弗雷德没有留在宅院内，而是亲自外出去采买一些东西——使得现在的时间完全属于韦恩家的成员。

甚至连迪克都不在宅内，琼斯很显然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或者说是更加严酷的阶级，出身于杂技团的迪克·格雷森在琼斯眼里恐怕是“外人”的行列，和身为管家的阿尔弗雷德一样，琼斯把他们当做“下等人”中的一员。

就像是“飞翔的格雷森”家最后一场演出，迪克是站在台上供人取乐的那一个，而提姆则是和布鲁斯一样，是在台下取乐的人。

在成为鬼，脱离了“人”的种族之后，琼斯的在这种思想被无限放大，提姆在他面前立的人设也是带有倾向性的。

当然，这不只是为了迎合琼斯的喜好，同时也是为了有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让迪克·格雷森这个人可以不出现在韦恩宅内。

布鲁斯要露面，那么蝙蝠侠就需要另外一个芯子了。

而他的罗宾，就是友情出演的蝴蝶忍。

诚然，蝴蝶忍要比提姆矮不少，但与之相对的，迪克的身高也要低于布鲁斯，在黑暗之中、在恐惧的气氛之下，目测的结果通常取决于参照物。

哥谭很少有人能够长时间、近距离的接触蝙蝠侠和罗宾，所以这样的身材对比反而是最合适的。

至于那不存在的影子——

哥谭关于蝙蝠侠和罗宾到底是人还是什么其他东西的讨论从来没有断过。

“担心？”蝴蝶忍并不适应身上这套罗宾制服，很紧并且看上去怪异，虽然并不影响行动，但就是因为太合身了，所以给她一种没穿衣服就出门了的错觉，“韦恩先生和德雷克先生的应急准备都多次确认过，富冈先生和艾德里安就在地下的洞穴里，他们应付得来。”

“我知道，我担心的神谕。”他皱着眉，脚下的滴水兽头顶有一个光面，一看就是总有人在这里踩来踩去的结果，“她最近安静得有些异常，先前她对我的话是有回应的，但是现在——太安静了。”

“她或许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生理上的虚弱，作为鬼，她不吃人，这会造成她的虚弱——灶门祢豆子也是用睡眠来补充体力的，这是正常的情况。”蝴蝶忍动了动脖颈上安置的变声器，听着自己说出男音来果然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她对药物的适应性很好，进展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快。”

“……可能是我想多了。”

专心回到眼前的事情来，蝴蝶忍压下刀柄，夜晚的口岸异常安静，和白天的喧闹完全不同。

或许就是因为鬼的存在，几乎所有的工作都被挤压到了白天，让阳光之下充斥着普通人——特别是米勒港的事件之后。

他们在预防蝙蝠侠把战斗拖到——或者是定在阳光之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制造了挡箭牌。

从水滴兽到口岸，他们追踪着逃窜的鬼的定位，落在了地上。踩在两个楼制造的阴影中，地面上铺陈的血鬼术将这个动向如实地汇报给了正在韦恩宅的琼斯。

“琼斯先生怎么突然这么开心？”提姆看着对方毫无征兆就亮起来的眼睛，心里便知道迪克和蝴蝶忍已经提示了琼斯“蝙蝠侠找到了亚当斯口岸”这件事。

琼斯的手指抚摸过眼前散发着清香的花骨朵，“我很高兴——我们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同伴’了。”

“只是确认提姆的描述，这个进化可以让我玩点更刺激的——在没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布鲁斯·韦恩撑着下巴，他的关注点就与提姆之前和琼斯谈的不一样，“对吧。”

“当然了，韦恩先生，”琼斯真诚道，“我听说你这次受伤就是因为跳伞的事故？我可以保证，那会是你最后一次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受伤休养，下次我们完全可以试试直接体验那种毫无保留失重感的刺激——不是我开玩笑，那可比跳伞要刺激多了，白天玩点刺激的，晚上……或许再来点更刺激的。”他带着几分暗示，布鲁斯花名在外，最喜欢做的两件事都被他暗示了出来，“要知道，我们的精力是没有极限的。”

如他所料的，布鲁斯的心动可比提姆要直接多了，或许是为了配合他的人设，提姆还特意嘱咐过琼斯，有些详情不要挑得太明，比如他们的食谱——哥谭宝贝的胆子可没有那么大，要尽快把事情落实在他身上，先斩后奏才行。

“那你觉得，仪式什么时候开始最好，我的医生说我未来的两个月都不能做太刺激的事情，闲得我骨头痒。”布鲁斯表现出一丝急切，脸上还带着对医生的抱怨。

琼斯露出一个笑，“任何时候，我们的技术非常成熟——提姆已经参观过我们从成果了，相信他如果不满意的话，也不会和你提起这件事，不是吗？”

不知不觉，他对提姆的称呼在布鲁斯面前也从德雷克变成了提姆，显现出一丝亲近来。

“那就现在？”布鲁斯站了起来，“我今天不着急睡觉。”

想一出是一出，甚至连考虑的时间都不需要，这果然是布鲁斯的风格。

但是——

琼斯垂眼感知着，蝙蝠侠还在亚当斯口岸调查，不能是马上，他要给蝙蝠侠确认亚当斯口岸异常的时间。

这是借刀杀人的必要引导。

“你的爽快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还以为韦恩先生至少会和提姆仔细商量一下。”

“为什么要商量，如果不是确认了项目的真实性和安全性，提姆肯定不会和我提起的——而且，”布鲁斯晶莹剔透的蓝眼睛注视着他，“琼斯先生一看就是好人，我相信你。”

即使知道布鲁斯·韦恩的调性，但还是有前仆后继的人想要勾搭他——绝不仅仅是因为金钱而已，这个人被有一双深邃而迷人的眼睛，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会产生一种被专注的爱着的错觉。

“不是今天，布鲁斯，你吓到琼斯先生了。”提姆出来解围，“我相信琼斯先生一定想给你最好的体验，我一会儿就把你的身体数据交给他，相信明天的这个时候，琼斯先生一定会为你准备好一切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