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正看到对面面具眼上的白色薄膜正眯起来盯着他，似乎是在评估着什么。

这样的服装，又在夜晚出现在这种地方，富冈义勇打赌对方就是都市传说。

只是……“蝙蝠”的称呼？

他看不出来对方有什么地方和“蝙蝠”这个词挂钩，唯一算得上是标志的地方，应该就是对方胸口的“R”标了吧。

但如果是蝙蝠的话，难道不应该是“B”吗？

下面的谈话并没有因为富冈义勇的思考而暂停，“正厅的几个门一定要守好，别让我们的客人看到有‘猎物’在不该进去的时候慌不择路的进去，别让‘猎物’破坏了他们的兴致，更别因为‘猎物’让丹尼尔先生丢了面子。我们只要保证‘猎物’逃不出去，三十分钟……确切地来说是二十七分钟之后，这一切都会成为游戏的一部分，捉迷藏的十秒钟，明白吗？”

“给小羊们藏匿的时间，我明白了，我会安排下去。”

“去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有人离开了。

但是，呼吸声没有完全消失。

沉默了数秒——

“FUCK！”

暴躁的叫骂声被大声吐了出来，显然有人对现在的情况非常不满。

富冈义勇快速地整理着获取的信息，如果狩猎一旦开始，而他无法一次性清理掉所有“猎手”的话，那么就有麻烦了。

受伤的鬼、需要寻求力量的鬼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开始通过进食来补充自己。

而他无法一边疏散救人，一边灭杀恶鬼。

他需要有人来合作。

眼前能够在第一时间架住他刀的“都市传说”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富冈义勇张开嘴，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

“咚”！

他瞳孔一缩，马上抬头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就在都市传说的身后，一个人的眼镜掉落在了管道面上。

声音或许不算大，但在这个环境中……

足够清晰了。

第6章

时间、地点。

布鲁斯韦恩从电子邀请函上获取了这两个重要信息。

常年在各种舞会、宴会游走的他凭借着邀请函的措辞来判断这场派对的模式。

不正式的语言和表达，撰写这个电子邮件的人并不是派发了一个正式的邀请函，而像是一个对地位比较高的朋友的邀请。

邀请时间是十一点，但注明的派对正式开始时间在十二点，午夜整点，一个可能具有一定仪式感的时间。

地点在伯利莱区，德埃尔化学工厂，布鲁斯知道这个地方，工厂所属的公司已经提交了破产申请，只是暂时还没有公布，员工裁剪失业，他白天的身份也为这件事操了不少的心；同时，从他夜晚身份的角度上来看，也发现了这个地方的工人有失踪的现象，只是被裁员掩盖了过去，没有引起常人的注意，故而使他印象深刻。

这份邀请函一定程度上验证了他先前的猜想，人员失踪和同步发生的命案果然是有关系的。

那样的话，未找到的命案现场恐怕就是已经找到的数倍之多。

今晚的行程已定。

此时，身后的被机械门打开，布鲁斯身上的肌肉下意识地紧绷了一瞬，接着便马上放松了下来，开口道：“你还能再休息一会儿。”

“不，已经醒了。”提姆身上还穿着宽松的睡衣没有换下来，布鲁斯从公司回来接手了计算机上的工作之后，他就被阿福压着去小憩了几个小时，学校那边果然还是请了假。好在和必须要保证一定出勤率的芭芭拉不同，作为韦恩家的孩子，韦恩集团董事们都很看好的好苗子，他平日里代表韦恩出席各种活动的次数都不少，学校的老师同学对他时不时地缺席早已习以为常。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布鲁斯旁边，“有什么发现？”

“给艾登·法尔科的邀请函。”布鲁斯把界面调出来。

提姆快速扫过去，“看来今晚的常规夜巡要排在这场派对之后了。”

布鲁斯稍微停顿了几秒钟，似乎是在纠结今晚的行动是要让他的罗宾跟着，还是要让罗宾在工厂外围做支援。

提姆对蝙蝠侠这样的过保护已经习以为常，在对方说出什么之前抢白道：“按照先前这些家伙的调性——撕咬、啃食，派对上说不定会有活人，蝙蝠侠一个人没有办法在战斗的同时疏散的，蝙蝠侠需要罗宾。”

数秒之后，布鲁斯默认了提姆的说法。

他从卫星地图上把工厂附近的地形变化情况再加上数据库中的工厂内部图重新组模，提前安排今晚的几种路线和后备计划，同时利用蝙蝠计算机中的程序将附近所有通往埃德尔化学工厂的路口都监控了起来。

正常的监控已经不出所料地因为种种原因损坏或者报废，他回溯着损坏的数据文件，这些摄像头损坏的时间陆陆续续，最早的要在两周之前。

看来，这个“派对”的企划时间并不算短。

当然，蝙蝠侠不会因为市政布置的摄像头损坏就毫无办法，在提前数个小时得到情报之后，他已经派出了几架特殊的微型无人机先行，这次的事件各处都透露着诡异，不是单纯的连环杀人，也不是单纯的“汉尼拔”群体，而是更加诡异的什么东西，他需要尽可能的掌握情况。

提姆在桌子上拉过另外键盘，从布鲁斯新建的文档中，调出了几张模糊的图片，每一张的下面都标注着布鲁斯的备注。

“布鲁斯，你不认为他和我们调查的东西是一伙的吗？”提姆看着上面的橙标，这说明蝙蝠侠对这人的危险判断在区域级管控*。

但能够造成那样大范围杀戮的，毫无疑问应该是极高的区域性危害。

这个危标等级代表了蝙蝠侠的态度。

“只是初步推测，这个人完全没有隐藏自己，我入侵了伯利莱区几个主要街道的监控，他出现之后的行为轨迹也很单纯。昨天有过怀疑，但艾登·法尔科的身份确定了之后，比起是法尔科的同伴，我更认为他和法尔科是对立关系，现场确实有追逐和抵抗的痕迹，可鉴定下来基本都是法尔科和受害人吉娜留下的，再加上这次的现场和前几次的对比……”

布鲁斯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制定晚间计划，一边和提姆分析，“我推测，因为他的突然出现，法尔科的进食过程被打断。鉴于法尔科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暂时认为他可能已经杀掉了法尔科，并且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处理了他的尸体，所以没有在现场留下痕迹，他随身带刀具，武器的使用比较明晰，当然并不排除他身上还有其他武器，只是现场没有弹痕和明显的硝烟反应，所以他至少在废厂内没有使用过热武器——身法、武器和行动方式都比较老式、传统。独行侠，但也拥有某种组织性，他手下不会有那样混乱的现场。”

提姆一边听着一边快速思考，他把获取过的所有情报在脑子中过了一遍，将重要的部分记在心里，接着才开始看布鲁斯已经制定出来的一部分计划单。

一边整理今晚的装备，他们二人一边也推演了几次行动路线，预留出来几套应急方案。时间稍显紧张，蝙蝠侠并没有在蝙蝠洞中再多耗时间，即使邀请函上标注的时间在十一点，但他却不会只在十一点到。

接下来的一切行动和发现都顺理成章，和提姆提前预料到的一样，果然有活人被关在德埃尔化学工厂内部，有机械的扫描辅助，他们很快就确定了人质的几个位置，四个方位一共三个房间，最东的第三车间、最南的原数据室还有最北的员工休息室，合计起来竟然有数十人，只有正门大厅车间所在的西方没有囚|禁普通人的房间。

蝙蝠侠判断，他们所谓的“派对”应该会进行某种猎杀行动甚至是猎杀比赛，十二点的预定时间会把所有出口封死，然后从另外三个方向把人放出——最原始的行动往往能够带给人最直接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