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一思量[校园](136)
作者:十七郞
乔念在意识还清醒的状态下,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乔念,你不能这么勾引我。”
这一天,他不停在问她同一个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他、爱他、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乔念被他撞得七荤八素,整个人要死要活的,哪里还有清晰的思维。左右他说什么是什么,逼得急了,她贴在他耳边说“大约是从上辈子吧……”
陈奇被这一句话彻底逼疯了,不顾不管的,最后陈冬冬和陈亚亚放学到家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妈妈还没办法下楼。晚饭都是爸爸端上去。一勺一勺喂的。
3
乔念和高莉约着去滑雪,两家一起。去Y省的大雪壶滑雪场。
高莉和姚柏宇有一对双胞胎,比陈冬冬大两岁。两个十岁的小男孩,自从到了酒店就围着陈亚亚转。留陈冬冬一个人在外边淘气,攒雪球打人家滑雪场招牌。给打得白点子一块一块的。‘大雪壶’变成了‘犬雪壶’。
他们此时正坐在酒店的大堂里,外面即是滑雪场的雪道。群山环绕的大型国际雪场,设施齐备。近处是两条初学者教学道。往上更有绿道、蓝道、黑钻道、双黑钻道若干,难度等级依次上升。四周一片白茫茫的,白色山峦起伏着,像是龙的脊背。单是看着就教人心旷神怡、迷醉莫名。
几个大人坐在桌旁喝东西,陈亚亚和姚临姚慎两兄弟在靠近滑雪道的大玻璃窗看鱼,陈冬冬一个人在玻璃外面拿雪球子继续扔人家招牌。
鱼池子里有一群鱼,鲤鱼,黑的白的橙色的。陈亚亚站在池子旁边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些鱼。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看鱼。游来游去全都是一个动作。她之所以傻乎乎站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她不知道跟身后那两个男孩子说什么。他俩老跟着她。一下请她喝饮料,一下给她拿零食。她只能一次次礼貌地拒绝和感谢,周而复始,所有的客套话基本都被她说完了。
正想着,身后一阵急促的车轮子声,陈亚亚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人抱住了腰,随着那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她甚至连叫都没叫一声,一下就跌到了鱼池子里。天旋地转。再一睁开眼的时候,脑袋旁边有几条受到惊吓的鲤鱼正在拼命打挺。
溅起的水花子拍她一脸。身上也全湿了。撞得屁股生疼。好在别地方没摔着,她一低头,原来有一个小男孩垫在她身下,躺在鱼池池底,被撞得哇哇哭。
一面哭,一面爬起来,抽空还问她,“姐姐,你看见我妈了吗?”
鱼池子外面,一个双轮滑板车翻在地上,车轮子还在急速地转着。
陈亚亚看了看滴滴答答的自己,身上是一套DC的冬裙套装,爸爸精心挑选给她当过年的新衣服的,价值不菲。陈亚亚不是多爱打扮的小女孩,一年到头穿一次好衣服,就被这么糟蹋了。她心道‘你最好别让我看见你妈,不然讹死你。’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赶了过来。三下两下把两个孩子从鱼池子里捞出来,玻璃外面扔人家招牌的陈冬冬也急火火跑进来,揪着那四岁的小男孩的耳朵,“你瞎了?在屋里骑车啊。”
那小孩子耳朵被钳制,还不服气,拿小脚乱踢,踢也踢不着,大声吵闹,“你松手,我就问姐姐一件事,我找不着我妈了。我要问姐姐。”
这时,从电梯间方向赶过来一对夫妇,“祁盛,你怎么乱跑?哎哟,这怎么弄的。”
得知来龙去脉,这一对夫妻一直在跟陈奇夫妇和陈亚亚道歉,提出要赔偿小姑娘的衣服。乔念没要,她草草敷衍了几句,赶紧领着陈亚亚回房间洗澡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来到酒店的自助西餐厅用餐。
高莉一怼姚柏宇,“眼珠子快掉出来了。看什么呢?”
姚柏宇从乔念那一家人身上收回视线,然后无奈地笑,他扬了扬下巴,“你快去把你俩儿子整回来吧。俩臭小子平时在家不见这么多话、这么会来事的。你看在别人家那忙的。脚不沾地。”
原本是四人位的餐桌,一家人坐一桌。因为姚临、姚慎两个人的硬入,乔念和陈奇不得不再找座位。把这张桌子让给这四个孩子。姚氏兄弟两个从头到尾不闲着,一直在给陈亚亚拿菜拿饭拿水果。
眼下陈亚亚面前的桌子已经被摆得满满的,她皱着眉头在考虑等下会不会被人罚款的问题。这实在吃不完啊。于是悄无声息站起来,拿着盛得满满的盘子,趁人不注意又偷偷往回放。反正她还一口没吃,只要她做得隐蔽,人家也看不出来她是在拿菜还是在放回去。毕竟动作都是一样的。
高莉撇嘴,“叫回来干嘛,万一有戏呢。乔念家小姑娘长得又漂亮,而且特别聪明。又是这样的家庭,要真能给咱们当儿媳妇才好呢。俩儿子给她随便挑。”她又想了想,一狠心道,“要不俩都给她。”
姚柏宇目光深邃审视她,最后憋出一句,“你口味挺重啊,小高。”
高莉使着坏笑,凑到姚柏宇耳朵旁边,“要不然老大给冬冬,老二给亚亚。”她说完,笑得不可自抑。换来姚柏宇更深邃的审视。“你这满脑子黄色废料都从哪看来的?”
这时,餐厅门口又进来一家人。一家三口。
站在餐台前、正在偷摸往回塞东西的陈亚亚忽然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莫名就回了头。
昨天那个冒冒失失来‘找妈’然后抱着她一头扎进鱼池子里的小孩又来了。一进餐厅,那孩子一眼看见她,野驴似的奔陈亚亚而来。陈亚亚看见他就是条件反射的一个激灵。
那孩子一下抱住她大腿,“姐姐,你看见我妈了吗?”
陈亚亚望着五步开外的那一对目瞪口呆的中年夫妇,几个人都尴尬地说不出话。
“你妈就在你身后,”陈亚亚说,“而且你爸也在。”
那孩子根本不关心,头都没回一下。“姐姐你盘子里是什么好吃的?”他眨着大眼睛盯着陈亚亚手里的食物,好像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陈亚亚忙不迭把整盘子食物都送给了那孩子。她正愁没地方丢。
然而,这孩子得到一盘子食物之后还不满足,两只手端着满满的盘子,一只腿勾着陈亚亚的脚。他爸妈死拉硬拽不肯走,撕心裂肺哭着非要跟陈亚亚一桌吃饭。一桌四个位子,全满的。陈亚亚被那孩子勾着腿没办法,只好拖着他来到椅子前,她坐一半,那孩子坐一半。
那一盘子食物,又回到了陈亚亚的桌子上。
孩子爸妈只好厚着脸皮跟陈奇乔念尴尬地表示歉意。
姚慎见陈亚亚面前一个粥碗空了,主动提出给她再打一碗海鲜粥回来,陈亚亚一摇手,礼貌地说“不用不用”,然后拖着那个粘在她身上的孩子自己去打粥回来。
“你儿子胜算不大啊,小高。”姚柏宇透过他那典雅高级的眼镜,望着不远处那一桌,摇了摇头。
高莉闻言扭头,正看到不远处,姚临跟在陈亚亚后面,帮她拿了一个碗,陈亚亚客气而疏离地一笑,“不用了”,她说,然后自己又拿了一个。
很显然,高莉也注意到了自己两个儿子接连出师不利。但还是不死心,“保不准哪天就对上眼了呢。以后日子还长着,日久见人心。”
“呵,”姚柏宇幽黑的目光透过他薄薄的镜片,扫过一眼陈亚亚又扫过一眼乔念,若有所思,“这孩子性格随她妈。你跟乔念七年同学你会不知道她认准的事什么时候受别人影响过?在她那里,只有冷若冰霜和毫无底限的宠溺这两个选项。”
高莉假装用手扇着空气,撇着嘴说,“好大的酸气。这谁家醋缸碎了?你的意思是她对你就‘冷若冰霜’,对陈奇是‘毫无底限的宠溺’,这么多年了还不死心呐?”
姚柏宇挑了挑眉,“他们两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陈奇听乔念的话,其实你有没有发现,陈奇提出的每一个要求,到最后都达成了。乔念从来就没有真正拒绝过他。她一直在毫无底限地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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