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红楼]带领名著人物为人民服务+番外(254)

作者:玄月扶摇


燕赤霞的形象本就是壮士穿道袍,再加上这副狂放不羁的姿态,真的很难让人相信这就是个高人。

贾赦也就罢了,他是曾经见识过对方的本事,没见识过的贾珍不由心里犯嘀咕:这不会是个来骗吃骗喝的吧?

这个念头才从心里闪过,他就见泰山散人的目光瞥了过来。

“你觉得贫道是来骗吃骗喝的?”

贾珍脸色一变,急忙摆手,“不不不,散人误会了,小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这回他是真的不敢怀疑了,半点儿也不敢。

自己才一个念头对方就全知道了,谁再说不是高人,贾珍就要先跟人急了。

这时酒也温好了,贾珍急忙斟酒赔罪。

好在泰山散人也不计较,喝了他一杯酒,算是受了他的赔礼。

不过,等他再要斟的时候,散人却不耐烦了。

“这一杯一杯的喝,半点儿都不爽利。”

说完提起酒瓶,一仰脖子一瓶酒就下肚了。

“啊,爽!酒嘛,就得这么喝才够劲儿!”

等他吃吃喝喝把自己喂了个半饱,才挑眉拿正眼去看贾珍,“你年纪不大,坏事可没少做呀。啧啧,瞅瞅你身上的孽债,都快把你给糊住了。”

这话自然是夸张了,三郎使得了江停云的暗中的嘱托,故意夸大了说,就是为了吓唬贾珍。

他身上要真有那么多孽债,江停云非但不会管他,还会试试大义灭亲。

但贾珍不知道呀。

好不容易熬到他进入正题,贾珍也顾不得别的了,“噗通”一声跪了个实在,哀求道:“高人,小人一定改过自新。求您大发慈悲,救小人一条性命吧!”

三郎却是冷笑了一声,“恶人遭报应的时候,十个有九个都说会改过自新。

可一旦危机过去,他们仍旧会故态复萌。总以为老天爷瞎了眼,让他避过了一回,就永远没有清算的时候。”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每每看见他们心怀侥幸并且暗暗自得,三郎都只是冷笑。

殊不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报应来得越晚,上天给予的惩罚就越重。

原来上天暂时不报应你就是给你个机会,但你却不识好歹,辜负上天的好意,那天雷不劈你劈谁?

第180章 宝玉定亲

真的心怀侥幸的贾珍听闻此言,犹如当众被人扒了底裤,既羞且愤。

待要发作,又被高人冷眼一瞭,冷汗都下来了。

只听高人笑吟吟地问:“居士觉得,是天心可欺,还是吾心可欺呀?”

“……高人说笑了,都不可,都不可。”贾珍一边陪笑一边擦汗,因汗水流得太多,整个人竟有种虚脱的感觉。

三郎冷笑了一声,忽然板起了脸,“贫道隔空掐指一算,就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原本我是不想来的,只是碍于云哥儿的情面,不得不走这一趟,也算不负这一段交情。

只是你自己想想,到底值不值得云哥儿欠这个人情?”

贾珍磕头入捣蒜,辩解的话半个字也不敢再说。

这一回,他是真的怕了。

见他还算诚心,三郎终于松了口,“这一回我可以救你,但你也要知道,我只能让上天暂时不收你。

至于这一劫能不能真正躲过,还得看你日后能不能诚心悔过,真正积德行善。”

“是是是,小人一定悔过。”

三郎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开口差点没把贾珍羞得钻进地缝里去。

“你之所以突然不举,便是上天给你的警示。只可惜你才清醒了不过几日,便又固态复萌,甚至有变本加厉之势。”

三郎摇头叹道:“很多人都是这样,有小报应时不在意,等大报应来了,又痛哭流涕,嚷嚷着要改过自新。”

那一刻,贾赦看向贾珍的眼神,真的是一言难尽。

虽然他早就知道贾珍不举了,但大家暗地里流传,和被人当面揭穿,吃瓜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此时此刻的贾赦,就像是三伏天啃了一块冰镇西瓜,跟从前只能偷摸吃小块还不敢加冰的比,舒爽感能在一个量级吗?

余光瞥见江停云一脸淡定,贾赦还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提醒他表情管理没做好。

江停云赶紧露出满脸震惊,心下暗笑:大舅舅可真是个专业吃瓜人。

从没想过不举是报应的贾珍,这回真的是面红耳赤,满心的后悔不迭。

未来可能有的报应,哪能比得过已经遭到了的?

而且,只是一个小报应就能让他不举,若是大报应呢?

把贾珍好好吓唬了一通之后,三郎才设坛做法,完了之后告诉他暂时没事了,只留天道以观后效了。

当天晚上,贾珍就睡了个好觉,也没鬼来吓他了,也没噩梦来找他了。

高人果然是高人,让他不得不信呀。

顺利把秦可卿的棺材送入家庙寄存之后,贾珍就开始琢磨,要怎么积德行善,为自己赎罪。

这个时候,他就想起自己的亲爹贾敬来了。

他爹不是入道修行了嘛,他觉得积德行善这方面,贾敬肯定是专业的。

=====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贾敬木着一张脸,真想把自己儿子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豆腐脑。

贾珍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讪讪,“儿子这不是……走投无路,这才来请教您嘛。”

贾敬冷笑,“我以前教你那么多,你不也全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现在又来问我做什么?”

——老子都出家了你还不给老子个清静,是不是找抽呢?

对于自己从前的不学无术,贾珍有着深刻而明确的自我认知。

如今又被亲爹揭出来,贾珍的笑容十分尴尬。

贾敬撇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心里有什么打算?”

终究是亲儿子,而且已经求到眼前了,总不能真的撒手不管。

贾珍试探着说:“不如在城外搭个粥棚,给穷人舍粥?”

“唔,不错的想法。”贾敬点了点头,淡淡道,“以咱们家庄子上的产量,足够舍到抄家灭族的那天。”

“啊?”贾珍大惊失色,“舍个粥而已,怎么就到了要抄家灭族的地步了?”

贾敬冷笑了一声,看向贾珍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坨屎,“京城周边无灾无难,又没有朝廷专门组织。你一个勋贵世家,给平民百姓舍粥。如此邀名养望,是不是想造反?”

见贾珍被惊得目瞪口呆,贾敬冷冷道:“若是往前推二十年,老圣人还算清明的时候,你舍几天粥倒也无所谓。

当今在位的这个,本事没多少,猜忌之心却比蜂窝都密。你还敢干这种事,不是上赶着找死是什么?”

曾经他对六皇子抱着多大的希望,如今他对当今圣人就有多绝望多看不上。

圣人在位的时间越久,贾敬冷眼看得时间越长,心里就越怀念自己的旧主端敬太子。

有时候他也会想,上天让老圣人在位这么久,从一个明君变成一个昏君,又把宽厚贤明的端敬太子给收走了,是不是已经准备覆灭这个王朝了?

但这种事情,他只会自己在心里想,绝对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告诉眼前蠢得像驴的儿子。

贾珍急道:“既然舍粥不行,那施医赠药肯定也不行了。这可怎么办呢?”

贾敬挑了挑眉,“施医赠药怎么就不行了?”

“您不是说……不能邀名养望吗?”贾珍傻傻地问。

不出意外的,他再次对上了亲爹鄙视的眼神。

话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聪明的人。可每次面对自己亲爹,他都会感受到,智商被摁在地上反复摩擦。

就比如现在,说不能给自己赚好名声的是亲爹,说施医赠药可行的也是亲爹。

问题是这两个条件,怎么可能同时成立嘛?

贾敬又叹了一声,“你积德行善,究竟是为了替自己赎罪,还是为了赚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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