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笔记(74)

作者:春与鸢
两人换了鞋,往里走。

林知书又去开空调。

开完空调,又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梁嘉聿帮忙接过水,林知书仰头喝了大半杯。

杯子放回茶几上,林知书去看梁嘉聿。

悲伤情绪被打断,似乎并没有那么好接上。

如果不是她依旧眼圈通红,怕是已没有人想起她刚刚还在大哭。

气氛有些尴尬,梁嘉聿却依旧牵住她手,把人带到沙发上。

好像回到从前,她总喜欢跨坐在他腿上。

身体直起来,可以滔滔不绝地和他谈论生活里的趣事。

身体趴下去,可以在他的胸膛上汲取无限的勇气。

面试穿着的白色西装裙被不管不顾地提上去,重新贴上梁嘉聿的胸膛。好神奇,心脏像是有看不见的脉络,在两人重新靠近的这一瞬间重新连接。

林知书觉得身体好烫、脸颊好烫,心脏“砰砰砰”地再次跳了起来。

它当然一年四季、每分每秒都在跳动。

但是只有在这里一刻,林知书觉得它在鲜活地“跳动”。

汹涌情绪再出现,但已不会流下淙淙的眼泪。

林知书安静地抱住梁嘉聿的脖颈,感受到他手掌轻轻地在她身上摩挲。

摸到她的脸颊,也摸到她的肩头,摸到她柔软的手指,也摸到她的腰。

而后是膝盖到脚踝。

梁嘉聿再次圈住林知书的脚踝,他偏过头,亲上她湿润的嘴唇。

时间带来的拘谨与生疏只有一秒,身体上的欲/望足够在顷刻掀翻所有的矜持与礼貌。

梁嘉聿收回手,一只按在她后背,一只按在她后脑。

他当然不喜欢在车里,不喜欢隔着一段距离,也不喜欢那样的逼仄、有所顾忌。

他喜欢林知书亲密无间地贴在他的身上,他喜欢林知书撩起的裙摆,他喜欢林知书细细的可以被他一只手握住的脚踝。

他喜欢林知书回到他的身边。

此刻觉得平静、安宁。

带有戒指的左手从林知书的发根处插/入,感受到她散发出的微微湿热。而后,坚硬微冷的金属便触感鲜明地从她的头皮上划过,来到微微战栗的脖颈、肩头与手臂。

梁嘉聿重新丈量林知书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反复地抚摸、也反复地圈住她的脚踝。

悲伤气息早已烟消云散,再对视时,林知书已双目湿漉漉。

她浑身都是湿的,哪里是只有双目。

梁嘉聿问她:“还想哭吗?”

林知书摇头。

梁嘉聿轻轻地笑了。

“小书,我想先去洗手。”

他抬起左手,那枚戒指在他修长有力的指节上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彩。

林知书轻轻地挪开了身子,她像只提线木偶,被梁嘉聿带着去了洗手间。

看见清澈的水流流过他的手掌,看见梁嘉聿把那枚戒指摘下,带进左手中指中间的指节处卡紧。

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抱到高高的洗手台上,看见梁嘉聿右手将自己抱紧,低头亲吻。

而后视线开始失焦、开始重影、开始出现颤动。

银色戒指带来和体温完全不同的触感,它坚硬又温润、冰冷又炽热。

林知书紧紧抱住梁嘉聿的脖颈,像是茫茫大海中抱住的一片浮木。

水顺着林知书的小腿流下去。

林知书不敢去看,只抱着梁嘉聿的脖颈不松手。

水声再次响起来,梁嘉聿清洗手指和银色戒指。

戒指重新戴回无名指,梁嘉聿将林知书抱下来。

洗手间里顷刻变得安静,林知书松开抱住他脖颈的手。两人因此离出咫尺距离,林知书低头,看见他西裤上更深的水渍。

“这是你的还是我的?”林知书问出口,脸颊就烧了起来。

梁嘉聿低头看着她笑了,他用手指摸了摸她脸颊,把她散落的碎发撩到耳后。

“你要先洗澡吗?”梁嘉聿问。

林知书点头,“你呢?”

“我在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

“也对。”林知书说,“……那,你要走了吗?”

梁嘉聿低头看着她:“你希望我走吗?”

林知书摇头。

“但我已经没办法再穿着这些衣服了。”梁嘉聿说。他更靠后站了一些,林知书才发现他衬衫和裤子被自己糟蹋得不像样子。

“那怎么办?”林知书问。

梁嘉聿再次走近,他手掌抚住林知书面颊,低头又亲了亲她。

“我想你跟我回家,小书。”

第60章 鬼迷心窍

“回家”, 一个充满魔法、无法拒绝的词汇。

林知书眼眶又酸胀,她点头说好。也踮脚,去亲梁嘉聿的嘴唇, 当作盖章确认。

梁嘉聿离开时关上洗手间的门, 安静地重新回到沙发上。

外面天色已黑,客厅玻璃上印出梁嘉聿身影。

他坐在沙发上,等身体重新恢复平静。

双目闔上,听见洗手间传来微弱的、连续的水声。

梁嘉聿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从前最是厌恶的平静, 如今却叫梁嘉聿近乎痴迷。

他想, 他从前感受到的其实并非是平静, 而只是枯燥、乏味,和麻木。

对于情感缔结的“内在抗拒”,一方面保护了他的自我, 其实另一方面也叫他难以从生活中再品尝到鲜活的快乐与痛苦。

因此,才对新鲜环境里的微小刺激感到兴奋,一次一次在世界各地流转,也对那时林知书的书信感到有兴趣。

以为她只是制造泛泛涟漪的灰色石子, 于是将她放在自己的巨轮上一同前行一段时间。却到最后才发现,她是一只只属于她自己的小鸟。

她曾经决意离开过一段时间,而今天,她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是否窗户并未关好, 梁嘉聿似乎听见窗外树叶摇曳的细碎声响。轻柔的、温和的、愉悦的、轻快的。

是否还有风也吹拂到他的手指之间, 梁嘉聿觉得身体轻盈。

洗手间里传来林知书的声音,门该是开了条缝, 声音格外清晰。

“梁嘉聿, 我忘记拿衣服了。”

梁嘉聿睁开双眼,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林知书开了一条缝, 露出一只朝他挥舞的手臂。

“我的卧室在二楼右手边第一间,可以麻烦帮我拿一下衣服吗?随便什么裙子都好。”

“好。”梁嘉聿应声,抬步朝楼上去。

他没有来过林知书的卧室,也没有借此机会探寻的意思。

卧室里有一间很大的衣帽间,梁嘉聿拿了手边最近的裙子和一套的内衣裤。

重新返回洗手间门口,林知书将衣服接进去。

她把头发吹到半干,穿上梁嘉聿递来的裙子。

一条鹅黄色吊带裙,鲜活得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上半年一直忙于学业,这下才发现头发长得已快要腰。林知书简单梳理了一下,趿着拖鞋走了出去。

梁嘉聿放下手机。

林知书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重新扑到他的身上。

梁嘉聿胸膛传来笑意:“我身上脏。”

林知书说:“我不嫌弃你!”

两人一同笑起来,梁嘉聿闻到轻盈的、甜腻的樱花的香气,来自她的温热细腻的肌肤。

脸颊此刻也不再沾满泪水、皱皱巴巴,洗过澡之后的林知书重新变成充盈、鲜活的林知书。

她双唇红而丰润,梁嘉聿偏头去亲。

不像早些时刻那样深入,他仿佛只是在仔细地品尝、回味。

亲到她鼻尖又溢出声响,就把她放开。

“明天我们再来收拾东西,今晚先回家?”梁嘉聿问。

林知书重重点头。

关闭空调和灯,林知书拉着梁嘉聿的手离开别墅。

外面正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刻,林知书舒服地闭上双眼。

“好幸福哦,梁嘉聿!”林知书忍不住溢出感叹。

梁嘉聿搂住她,叫她小心脚下的台阶。

汽车途经便利店,梁嘉聿下车去购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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