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阵火光照亮了斯摩格变得呆滞的面庞。

翻涌着的火舌在他面前跃动着，他愕然的张大了嘴巴，一时间陷入了失语。

对面的青年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用嘴吐出来一大团的烈焰，将可怜的鱼瞬间包裹，当吞噬了大鱼的火舌消失时，两人凝神看向鱼——

原本维持着鱼形态的物体瞬间变成灰烬，被一阵海风吹走。

“……”这次轮到莱登石化了，他僵硬的看着自己第一次“烹饪”就失败了的现实，斯摩格隐约间仿佛还看到对方的头上某对和森特神似的隐形大耳朵垂了下来。

斯摩格无语的呼出一口浊气，只是此时看向莱登的目光除了无语，还多出了几分复杂和震撼：“……你…”

莱登被斯摩格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他转过头来，用那张有些恹恹，但还是专注听着他说话的脸对上了对方。

斯摩格喉间的话再对上这张脸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

良久后，看着失落的丢掉被火烤的只剩下一截把手的鱼竿，随意的坐回了船头上的莱登，盯着对方的侧脸，开口道：

“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半曲着膝盖的莱登随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这件事并不是十分在意。

相比恶魔果实，他似乎更在乎为什么烤鱼和自己设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盯着对方的侧脸，此时的斯摩格双眼缓缓眯起，似乎在重新思考着莱登的身份。如果只是森特意外吃了恶魔果实的话倒还好，但是莱登本人也是恶魔果实能力者，那么这件事就十分值得推敲了。

只是……

他看着莱登不服气的站起来，嘴里振振有词说着些什么，大手一挥重新从森特的嘴中重新拿了一把鱼竿，满脸信念感的用力甩杆——

“啪！”

第无数次被对方过于生疏大力的甩杆动作误伤的斯摩格不为所动，脸上带着个红痕依旧单手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状看着那边气鼓鼓的坐到了船头上的莱登。

——好的，他就是个普通的蠢货。

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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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找白胡子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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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洋过海的两人，根据莱登的方向感可以得知是在往东海的中央驶去，但具体距离斯摩格的目的地究竟有多远，两人并不知道。

但是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继续吃生鱼片刺身下去，他们自己都会变成鱼的。

——所以他们选择来到了一个区域岛屿停船，决定暂且休整一下，顺便打听一下斯摩格那个所谓的海军支部地点。

而莱登嘴里叨咕的“看来以后要记全海军分部位置”的话就被斯摩格自动当成垃圾过滤掉了。

*宽敞的道路两边的叫卖声不断，其中船只补给和鱼类菜类最为齐全，中央还不断的有推车路过、以及扛着扁担前行的人影。

在人群之中，两道并不算是高大的身影正以极慢的速度前进着。

双手插在口袋里，斯摩格悠悠的走在路上，即便只有十几岁，他身上由内而外也散发着一种不好惹的气息，看上去就像哪里来的刺头少年一般。

而在他身边却走着一个细皮嫩肉的白净男孩，他身穿不合体的黑色外褂，腿上的黑色战斗裤只显得更为宽松，明明长了一张大少爷的脸，却像是从村子里出来的土包子一般，脸上顶着一副墨镜，一脸惊叹的跟在凶恶少年的身后，似乎对于身边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心。

对方身上佩戴的“宝石”一眼廉价，晃到几乎亮瞎路人的眼睛。

斯摩格咂了咂嘴，听着身后莱登的大呼小叫，已经有些习以为常的他双手插兜转过身来，盯着趴在一个摊位前，和那吊着的死鱼大眼瞪小眼的黑发少年，呼出一口浊气。

下一刻，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毫不客气的朝着那边快步走去——

*片刻后，摊位老板尴尬的笑了笑，看着那个凶恶的银发少年就这么拎着那个奇怪的墨镜男孩的衣领，一边和自己平静道歉，一边在那个男孩的耳畔大喊大叫着，将恋恋不舍的他直接拖走。

“差不多也该玩够了吧！别忘了我们这次来可是有正事的！！”

安静的街角，斯摩格双手抱胸，盯着对面那个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莱登，对方笑吟吟的颔首，大剌剌的正了正自己被斯摩格拉乱的衣领，明明是廉价的不合身衣物，硬生生被他穿出了不羁的昂贵感。

斯摩格死鱼眼盯着无时无刻不在无意识耍帅的男孩，此时看着他脸上那从未摘下来过的墨镜，没有了最开始不要窥探他人隐私的想法，只想着痛扁对方一顿。

“咳。”在对面人耐心到极限的前一秒，莱登轻咳一声，未变声的发哑少年声线开口了：“放心~我没忘正事。”

他凑过来，在斯摩格面前招了招手，在对方附耳上前的动作下，悄悄在对方耳畔说下几句话。

斯摩格脸上的表情迅速由不耐变成了疑惑，他看了看对面一脸自信的莱登，又看了看街上那些被他骚扰过的摊位老板和几个被甜言蜜语甜蜜的双手捧脸的卖菜大妈们，不解的看向对方：

“……你什么时候打听到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在斯摩格内心到底有多么不靠谱，此时的莱登只是一脸得意的单手叉腰，拍拍斯摩格的胸膛：“所以都说了，放心交给我一定没事的！”

“好了，接下来我们兵分两……哦，三路，之后还在这里集合，分别打听吧！”

“森特你就先去码头看船好了！”

“汪！”森特率先应声。

斯摩格单手放在口袋里，对于这个提议没有异议，凝视着莱登的笑容，颔首转身离开。

看着朝着东面前进着的斯摩格，站在路口的莱登盯着对方离开视野，和身边的森特一同朝着身后的小岛西面走去。

*暗处，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同样选择兵分两路。

感知到自己身后的小尾巴，脚上木屐落在地面发出声响的莱登速度不变，只是那墨镜下的半张脸漾出一抹笑容。

安抚着身边似乎忍耐着直接转身咬杀身后几人冲动的森特，莱登不动声色的继续前进着。

————

斯摩格朝着前方走着，他皱眉观察着周围的人。

他自认没有莱登那样强大的交际能力，不能在三言两语间从路人的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不过根据刚刚莱登的话来看，这条街上有一处售卖附近海图的店铺，而那张海图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正标志了自己这次想要前往的海军分部。

盯着这个岛上店铺招牌上悬挂着的无比惹眼的旗帜，斯摩格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臭了起来。

……从一进岛就看到了。

其实在发觉居民们售卖的大多数都是航海的补给品时，斯摩格就已经有所猜测。现在看到路边几乎是无孔不入的海贼旗帜，这面非同寻常的旗帜对于打算入职海军的斯摩格来说更是无比清晰。

这座岛，并非在海军的庇护下，而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属地。

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斯摩格深吸一口气，银色的短发被海风吹的微微晃动着。

他面无表情的前进着，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但他的的确确是平静下来了几分。

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钻牛角尖，他只会做好每一份他能做到的事情。

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加入海军，获得训练，拥有能够和这些可恶的海贼对抗的实力。

不知不觉间，斯摩格身边的行人越来越少，叫卖声也渐渐消失了，最后，他独自一人站在眼前空旷的小巷子中，脚下踩着的短靴一停，身形挺拔的少年就这么站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