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栀(56)

作者:鹿灵


她到时候不会也……

路栀提前询问:“你背上这,疼吗?”

李思怡一回头,吓了一跳:“我靠,这人属狗的?”又回她,“还好,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路栀蹭了蹭唇角,又问:“那你们平时……就这些运动,有点红肿是正常情况吧,我说皮肤?”

“当然很正常,你没看他身上被我咬的,”李思怡友情分享,“没有一点痕迹是不激烈的,你身上哪红了?”

路栀:“……”

她心虚道:“没,我随便问问。”

李思怡套好内衣,低头调了一下,感叹:“你吃得真好,我都空杯了。”

“…………”

“不对,”李思怡更正,“应该是你老公吃得真好。”

“你快走吧,”路栀推她,“去收拾你的一地狼藉,弟弟还在等你。”

停了下,路栀又问:“你今晚还安全吗?”

“不清楚,看我有没有定力吧。”站定片刻,李思怡诚恳道,“毕竟我不像你,我已经很久没有雌激素了。”

“……”

*

跟李思怡火急火燎忙完这一套,时间也才四点钟。

路栀自己呆了会儿,嫌无聊,又打开手机,搜索附近的蛋糕店。

过生日,怎么能没有蛋糕呢。

她是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自己过生日也会提前准备一大堆,只是今天时间太紧迫,只能做到这里了。

她拎着蛋糕回酒店时正是七点,傅言商还没回,江城的气温太高,她先进浴室洗了个澡。

擦头发时习惯性掀开被子,打算窝在里面吹,视线却忽然顿了一下,是刚刚李思怡扔过来的一件吊带睡衣。

还有内裤。

她实在不理解,拍了个照问李思怡:【这个内裤设计师是怎么想的?能穿吗?】

不就是几条线吗?这能兜住什么?

消息在三分钟后回过来。

【能,你别看单看这么莫名其妙,穿上还挺好看的。】

路栀不太信。

李思怡:【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

…………

傅言商刷开酒店房门时,时间正好是八点。

房间有些暗,被智能地调低了亮度,只剩一盏床头灯还开着,柔和的光线福泽出温柔的圈,将白色的床榻照得愈发柔软,路栀就蜷在其中,昏昏睡熟。

她像只没成熟的蚕蛹,长发散在身后,整个人蜷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字母,平时闹腾,睡着了倒安静。

她将被子裹得很紧,身体随着呼吸轻微起伏,像哪本童话书里掉进花页的女主角。

他忽然想起从前,老头子为了催他结婚,总是无所不用其极,极力为他描述晚归时看到有人在家等他的幸福感,而那时呢?他不以为意,从没想到今天。

好像能理解一点了,他放下手中盒子走近。

被子太厚,她空调习惯性打得不低,靠近才发现鼻尖和下巴的汗意,他伸出手,没想吵醒她,用手将被子剥开一角。

哪知道这个小小的动作,平日根本不会发觉的她,此刻居然瞬间惊醒——是的,惊醒,好像被子里真有什么秘密。

她在惊醒后牢牢抓着被角,闷闷说:“你迟到了。”

“嗯,”他低头亲了下她眼角,也没反驳,“怎么盖这么紧,不热?”

她迷迷糊糊地摇头,看到床头柜上摆了新的盒子,出神片刻:“你买了蛋糕吗?但是我也有准备,还是我亲手做的。”

“没买,”他说,“买的花。”

“真的?”

她不信,凑身上前想看,手指不自觉就放松力道,被子打开一个小角,有浅粉色的蝴蝶结一闪而过。

他抬眉,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手指压着松软的边沿向下一按——

被子窸窸窣窣地聚合在他指尖,昨晚买的三百分之一,正有一套极为幸运地被她选中,吊带垮了一半,软软垂在手边,纯手工的极细花纹,却比不上她被包裹的皮肤更加细腻。

路栀几乎在下一刻就要重新钻回被子里,很可惜没有成功,颈窝和身前全是密密的汗珠,在动作间极为摇漾地汇聚滚落,全朝着一处深深的缝隙里挤。

他抽了两张纸巾,替她把汗擦净,语调是她几乎没听过的笑音压制:“我就说怎么一反常态盖得这么紧,原来我的生日礼物在这里。”

……

“我没——”来不及反驳,他的吻落下来,堵住她所有说话的空间,这回他亲得很凶,舌尖不由分说地搅弄着她的,她开始后悔,但抓在他衣领上的指尖却开始变软,傅言商托着她下巴以便探得更深,像要不知餮足地尝一尝,她睡着究竟是什么味道。

最后的结果是她很没出息地被亲得气短发软,努力擢取氧气时,裙摆被蹭上,露出柔滑的大腿,以及腰胯处垂下来的一道丝带。

——这个真的是意外。

李思怡说完,她好奇穿上看看来着,睡着了,就忘了脱。

但有人替她脱了。

他动作极缓,目光就随着手指一动不动,她终于觉得注意力太集中也不是什么好事,膝盖没忍住蹭了蹭,小声说:“我要换的……”

“嗯,我帮宝宝换,好不好?”

怎么又变成叫这个……

他实在不按常理出牌,而她居然也真的傻乎乎信了,新的一条被他放在床边,却没有换上。

她懵懵,被亲得缺氧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就很有道理地问:“你干嘛呀?”

“嗯?”他偏了偏头,吻一吻她的膝盖,“这么漂亮,不能尝一尝么?”

她全部神志在下一刻烧成灰烬。

作者有话说:

爱写,多写,狂写^^

(抱歉

还是两百只红包>3<

第32章 温度

◎花蜜。◎

栀子花花蜜的成熟期, 通常在三到七月。

温润香甜的花蜜隐在花柄深处,蜜蜂需得勤勤恳恳探进去好一截,才能捕获到最新鲜甘甜的蜜, 鼓鼓囊囊地存获在蜜囊当中。

作为节肢动物, 蜜蜂的嘴往往是采集花蜜的不二之选, 人类的定义中称之为咀嚼式口器,下唇延长, 连同下颚、舌组成细长的小管内部置有长槽, 于吸吮有很大助益,把小管深入花柄中, 即可采花粉和吸吮花蜜。过程中偶能品到香气, 是独属于栀子成熟后的清润微甜, 完整弹润的花型会酿出最取之不竭的蜜糖,有人工酿造无法比拟的天然香气。

若是清晨, 花叶上还会布满露珠,目的地准确的蜂会先在露珠上停憩片刻,再离开。

又或者, 即使采集完成, 也并不会离开。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凶手常常在案发后, 反复出没于犯罪现场。

她从前不知道原因,这会儿才想通一点, 大概是满意于自己亲自制作出的作品,反复地观看欣赏,也只为了获得多一点的满足感, 和愉悦。

蜜蜂也常常停留在花瓣上, 也许只是喜欢。

夜间开放的栀子会有馥郁甜香, 极具侵占性的气味不过多时就会遍布整个房间,路栀低头看到他的发顶,像深棕色被浇筑成型的琥珀夹在两根白玉之间,画面美得很有冲击性,也让人很难再看第二眼。

他回来得急,手表都还没有摘下,很是禁欲克礼地贴在床沿,手掌扣住时绷起道道青筋,很有力量感的手,但在打字或是别的时候,也有异于常人的灵巧。

只是今晚,那双手始终扣在床沿,只是微微陷入侧边时指尖会压出青白,她从不否认他有双受造物主偏爱的手,修长、分明、匀称,否则晚宴时,她也不会将视线多挪过去两眼。

她忽然想起之前陈姨不止说过一次先生挑食,她那时候并不信,问说平时做的菜,也没见他哪一道是不吃的。

陈姨就会笑笑,和她说,那是因为先生不吃的我们也不会做。

明明也挺挑食的……

膝窝被他托着,她向后撑起身体,头没有着力点,只能绵绵向后垂下,像是熬夜太久身体出现故障一般,飘然地好像快要晕掉,脑袋里像有根弦,随着他一下又一下地被拨动,震颤,撩进身体里,荡出不绝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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