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靠花钱成富豪(311)
作者:吃吃汤圆呀
路离苗在周围叔叔伯伯跟前听到的生意经都是“想办法克扣人力成本”,一位伯父更是举家都吃住在工厂,就为了能监督工人让他们不偷懒。
可梨总就这么大方让员工们享受超额的福利。
虽然并没有证据,但路离苗笃定花不完的员工一定不会偷奸耍滑。
她心里一动。
忽然意识到一个被自己阶层有意忽略的现实——其实工人也是人。
生而为人,被有尊严得对待、被加以各种福利,除非是固定比例的天生反社会,否则谁看上你那破工厂那点便宜?
总工程师的团队在参观完之后对路离苗又好了不少。
厂区布局图、功能区间分布图上报审查环节都帮了她不少忙。
土建施工正式开始。
路离苗不懂业务,但她听话不掺和,比起那些油腻舔着大肚子一天一个主意的甲方来说真是天使。
而且路离苗人也亲切,三五不时就带着自掏腰包买来的奶茶给建筑团队买奶茶。
让建筑团队们都乐:“这怎么跟个小学生一样。”
建筑版块有了进展,下一步就是设备考察。
工厂内需要各种机器,这些机器有的是市场通用款,有些特殊工艺则要定制机器。
路离苗便根据初步提案里的产品准备机器:
果泥棒棒糖,需要的是筛果机、果子清洗机、捣泥机、棒棒糖机器。
麻辣豆干,需要搅拌器、调料粉碎机。
……
各种机器都各有各自用途。
这时路离苗的富家女身份终于有了用途:她可以找同学帮忙。
她的同学中有一位家里是岷江市最大的机器设备生产厂家,因此路离苗把所有材料都发了过去。
对方很惊讶:“你现在都碰这么专业的东西?”说实话那些机器参数他还看不明白呢。
“哪有什么专业,我在外面社会实践,公司给的任务。”路离苗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所以含糊撒了个谎。
同学不疑有他:“那我给我爸厂里的高工,让他们公对公联系。”
路离苗本来也就想公对公联系,只不过有同学搭话更快一点:“好,我们对工期要求比较严格,拜托你让他们上心点。”
同学纳闷:“怎么你现在说话语气好古板啊,不会是被拉到东南亚去了吧?”
“没有吧?可能最近天气阴天,或许让心情有点闷?”
同学痛痛快快接话:“不然晚上跟我们去玩?我记得你存了好几瓶酒还没喝完呢。”
说起说去玩,路离苗忽然觉得那是上一辈子的事:在高端清吧像大人一样喝酒买醉,在同学家别墅里开Party。
明明都是一群小孩子,却因为憧憬大人的世界所以刻意扮做大人。
现在回想,真的好没意思,可能自己接触了真正的成年人世界吧。
因此路离苗笑着拒绝了:“下次下次。”
工厂落成后就开始厂房建设。
这就麻烦了,要设计装修还要通水电能源,再就是进行车间、化验室仓库、动力间等具体分区的规划和装修。好在都平安通过。
*
落成仪式上路离苗代表花不完公司剪彩。
她看着手里的金剪刀感慨万千。
以前家里公司也有开幕式剪彩,可都是爸爸和哥哥剪彩。
路离苗还记得小时候哥哥十岁生日正好遇上家里一家百货商场开业。
剪彩仪式特意安排了哥哥剪彩。
提前准备了小西装,小皮鞋,漆皮鞋上了鞋油,还给哥哥理了个牛舔过一样的油头。
路离苗嚷嚷着也要剪彩。
却被妈妈阻拦:“这可是生意之事,不能儿戏。”
路离苗从小被家里娇惯,有糖果玩具她都优先于哥哥,却没想过在剪彩时哥哥理所当然越过了她。
“那可是我们路家的男丁独苗。”当时还活着的路爷爷花白胡子一撅一撅,“女娃不要碰剪刀,惹了风水招了忌讳可就不好了。”
保姆听了老爷子的话,又怕她现场看见哭闹惹主人家不快,所以当时就把路离苗抱到了商场去玩。
等路离苗回家,就看见哥哥得意洋洋跟她宣扬各种剪彩时候的趣事。
她哇一声哭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不哭不闹了,反正家里有好吃的都优先她,哥哥欺负了爸爸就会动手揍他,在家她也比哥哥受宠。
路离苗就这么接受了现实,平静在套子里长大。
只是在看到路离归剪彩照片时会本能挪开目光。
直到今天她忽然明白:原来那不是真正的宠爱。
给点好吃的供养着,那是把她当小狗小猫一样的宠物逗乐;
嘴上不疼儿子,可在儿子成年时理所当然给他房子、工厂、产业。
这不是讽刺吗?
路离苗看着那把绑着红绸子的金剪刀。
风将大红绸缎吹到她手边,她试探着开合剪刀,仿佛听到了那句呵斥:
“她是女人,坏了风水怎么办?”
“你哥哥才是我们路家的独苗,他才有资格剪彩。”
“这家业以后都是你哥哥的,你嫁人就好。”
“爸妈很疼爱你的,以后会给你一笔丰厚嫁妆。”
……
无数话语纷纷扰扰从她耳边拂过。
“不要推让啊,你可是食品生产厂的总经理。”总工还当她在谦让,笑着鼓励她。
是啊,女人又如何?现在她是总经理。
路离苗猛回过神来,她笑道:“我在想,怎么拍一张好看的照片。”
她对着前方的镜头,自豪骄傲抬起头,理直气壮举着剪刀。
剪刀碰到绸带,“咔嚓”一声坚决而勇敢,似乎剪断了一段脐带。
第210章 少女的微笑
设备厂小开同学虽然爱吃喝玩乐, 但还算仗义,没多久就监督着厂里的师父送来了做好的各种机器设备。
有了设备还要确定工艺。
“我们公司都没有人有这方面经验,不如我去外面再找人?”路离苗向梨总申请。
梨总当然是满口答应:“薪资没问题。”其实这里面还有个讲究, 那就是这种经年的老师傅其实很值钱,路离苗即使再多钱其实都很难挖到靠谱师父。
对于一个工厂来说, 普通工人不贵,但这种老技工难得。
他们掌握着核心工艺, 因此都会当宝供养起来,好吃好喝笼络, 轻易不让别人挖走。
能用高薪挖到的, 要么是跟老东家闹翻, 要么是见异思迁的性格, 其实不适合挖来厂里。
路离苗便在网站上挂了一堆招聘公告。
果不其然,她招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应聘普工的倒是一大批。
路离苗急得上火,不过她还有个地方可以求助:自己的圈子。
仔细一想就想起来了, 姑姑家里有个果酱厂,跟她问问有没有操作工。
因此她难得回了趟家。
想什么来什么, 姑姑正好在家里做客。看见她就热心招呼:“快来囡囡,我跟你妈妈夸你呢。”
路夫人喝了口茶:“您是谬赞她了,她个疯丫头似的, 哪里当得起?”
她愁眉苦脸:“一个两个都是债,老大离家出走,老二说要实习整天不回来。”全然不顾旁边姑姑尴尬的神情。
路离苗在外面工作了一段时间已在人情世故上有所长进,知道聪明人并不会在外人跟前揭子女的短, 或许是妈妈做富太太时间太久了,人情世故上没个眼力见。
她忙笑笑遮掩:“天下当妈妈的就喜欢唠叨, 我总说家里还是姑姑最克制,从不说表哥表姐。妈您这样我可就不回来了。”顺势亲亲热热坐到妈妈跟前挽住她胳膊。
一句话捧了姑姑,将个体上升到群体行为、还跟妈妈撒娇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