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靠花钱成富豪(150)
作者:吃吃汤圆呀
其他参展人也无言以对,只好愤然闭嘴。
*
很快就到了中饭时。
画廊有一处茶水间供参展方吃饭。不过鉴于画廊收钱办展的态度,肯定不提供午饭。
那些参展人坐在茶水间,
有人带着便当,有人打开外卖,还有人为表达逼格高只喝黑咖啡。
就在这时梨歌带着农民大军走了进来。
参展人侧目。
有人哼了一声:“是不是要吃洋芋蛋蛋?还是吃窝头?”
刚才布展时农民们浓重的甘肃土话惹得他们一再侧目。
梨歌没搭理他们,她打电话:“好的,送进来就行。”
一位带着厨师帽的专业厨师走了进来。
参展人都惊了!
这是什么架势?
那位厨师彬彬有礼:“您好,我们餐厅的高端西餐外送服务开始。”
随后从随身带的保鲜袋里往外拿菜。
鱼子酱脆皮鸭、安格斯牛肉粒烧麻婆豆腐、糖醋九肚鱼、炙烤鹅肝配黄桃、芝士香菜焗蜗牛。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了桌。
参展人瞠目结舌。
他们中有人吃过这些菜肴,也吃过外卖,但从来没有享受过高端餐厅的外卖高端菜肴的服务!
现在人工这么贵,但是请一个厨师专门过来送菜就得多少钱?
再看盛放食物的并不是塑料盒,而是洁白的瓷盘,甚至厨师在放瓷盘时还贴心提醒了一句“小心瓷盘烫。”。
只有高端的餐厅才会注意到出餐时瓷盘要保持温度这种小细节。
而这些还只是外卖就能做到,可见从中花了不少心思。
这又该有多少价钱?
再看桌上的食物。
鱼子酱脆皮烤鸭焦皮紧致,
安格斯牛肉粒烧麻婆豆腐红艳艳看着就红红火火、
芝士香菜焗蜗牛则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手里的外卖忽然就不香了。
梨歌热情招呼:“反正我点多了,来一起吃吧。”
她招呼其中几个早上没说过他们坏话的参展人。
那几人看了看其他面色铁青的参展者,又看了看桌上冒着热气的菊花酥锅,果断选择了坐过来。
其他参展人气得脸都歪了:怎么回事?不是农民吗?怎么吃得比我们还好?
说来也奇怪,有些艺术从业者,艺术的边没沾上,但歧视、红眼病那是一个都不落。
之后几天花不完的农民艺术家团队继续表现出了极高的消费水平:
每天不是米其林就是特色餐,吃得那叫一个贵!
有些参展者对美食投降,果断向花不完示好。
还有的负隅顽抗,心想:我叫你吃好的!等过几天正式开展,是骡子是马一看即知。
到时候门庭冷落,我看你们怎么哭!
*
很快就到了参展的这一天。
还是有不少观众走进这家画廊。
参展者们都来了精神:他们交钱来参展,为的就是曝光!
因此各个精神振奋。
可是效果并不显著,观众走进来后大都匆匆浏览,甚至有人还漠然摇头。
显然很不认可。
可就在这时,有观众在一处展览前驻足。
这家画廊里的陈列展览都透着一股假大空,让她无聊,转身就想离去,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副作品。
她嘀咕了一声:“《俺大俺娘结婚那时候》?有意思。”
随后拿起手机,拍了拍展览上的碟刹和变速器、缝纫机的抬牙曲柄。
这些年轻人没见过那个年代的旧物件,因此觉得新奇有趣。
再看旁边的讲解后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年代的三大件!”
堪比这个年代车房彩礼的存在。
放慢脚步后随便看看旁边的展览。
这个题目叫做《我想我奶了》。
上面摆着一捆干巴巴的豇豆干、熬大酱的铝勺、一团老酵母、梨木面斗。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可是这位观众盯着看了看,忽然泪水夺目而出。
她不知道作品是谁的,可这件作品一下就戳中了她的心。
她似乎又看到了奶奶,做饭、熬大酱、蒸馒头、晒菜干,
她一直在忙碌,无微不至将爱和关怀给自己的孙辈。
这时候对她来说什么大师的名头都不重要,她只看到了自己的奶奶。
这件作品太过触动人心,非但这位观众,后面其他观众无不动容。
是啊。
真正的艺术并不在于是什么大师,也不在乎欧洲舶来的标签
而是触动人的内心。
许多人想起来自己的长辈,在那一刻他们的思维与创造者产生了共鸣。
这就是这个作品的意义。
触动情况下免不了看看旁边其他的展出:
农村老太缝的布鞋修满了向日葵,还有麦秆编的飞机、麻将桌、豆腐筐、门钉画。
都是一副乡村图景。
旁边的铭牌介绍:“这个村子叫甜杏村,他们村里村民们创作出了这一组作品。”
啊农民?
农村?
艺术品?
这匪夷所思的反差让来看的人忍不住拍照记录,回去后发在了各种社交平台。
“农民艺术家”,这种极致对立的概念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很快这家平平无奇的美术馆客似云来,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奇怪的展出。
第104章 农民艺术家
双年展开幕, 却出了个小插曲。
有位入选作者忽然跟主办方联系,表示他的作品无法参展。
原来他的画作都已跟代理商签了全部代理协议,代理商不愿意将入选作品送来参展。
实物无法参展, 那只能视为自动放弃展出资格。
只不过原本留给他的位置不能空着。
工作人员便提议:“不如从落选的作品里找个替补。”
可是挑谁呢?
忽然有位策展人发言:“我昨天在个小展厅看到一件作品,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们说曾经投稿过双年展,不过没中才去了那里。”
“你说的是那个农民团队?”另一位策展人想起来, “我也碰到了。”
她中午溜达时被香喷喷的可颂香气吸引,还被邀请吃了一顿甜点, 看了人家的作品。
“而且他们的作品现在在网上有点火。”一位工作人员也有所耳闻。
既然大家都同意, 那替补的事就定了下来。
*
梨歌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在艺术馆里和人斗嘴。
原来随着观众对甜杏村的展览越来越感兴趣, 其余“艺术家”们起了不满。
明明他们是科班出身!受过专业训练, 参加过不少艺术展览可谓是身经百战,
凭什么那些泥腿子受欢迎?
于是有人阴阳怪气:“不过就是讨巧,哪里有什么思想内涵?”
“就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不过是一堆乌合之众。”
他说别的还行, 说到乌合之众车厘子就不爱听了:“你说谁呢?”
“爱说谁就是谁!”那人也嘴犟,被正主逮住了也不认错, 反而理直气壮,“一群泥腿子,走哪儿脏哪儿。”
村民们不由自主缩了缩肩膀, 他们对城里人有本能的敬畏,生怕自己弄脏了什么。
本来开展后很少有作者盯着的,不过村民们又兴奋又担心,所以大都聚在展品附近, 人多就难免拥挤些,但脏却没有脏。
梨歌发话了:“《双城记》里说你让蠢货越骄横, 他们就会越早完蛋。”
她说着扫了一眼其他参展者,那些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不是嫌人家粗野吗?人家闭口开口狄更斯。
“再者……”梨歌瞥了一眼周围,“等走的时候我雇几个小时工过来清扫就行。”
这下憋得那些“艺术家”更憋屈,没办法,人家就是财大气粗,这几天处处金钱开道,让他们就是想挑理都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