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溺樱(86)
作者:慕四言
“大人负责挣钱,孩子负责花钱,夫人负责给大人零花钱。”
大人,孩子…夫人?!
什么跟什么嘛?
这回,时音音反应倒是挺快,心里低骂了句——好好说话会死啊。
复又低嗔:“贺时桉,你占谁便宜呢?”
那软糯低嗔的嗓音在贺时桉听来是真的要命,他滚了滚有些上火的喉咙,直接岔开了话题,“音音,先不说了,我一会有事,不能送你上班,小邵会去接你。”
话锋转的太快,时音音慢半拍的“噢”了声,又下意识地就问了句,“那你晚上会去老师家吗?”
“怎么了?”
贺时桉笑了声:“音音是想我过去吗?”
“……”
为什么,什么话到他那,都能呈现星火燎原之势的暧昧呢?
时音音嘴唇轻启半天都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最后违心的回了句:“不想。”
“那就听女朋友的。”
男人顿了下,清清淡淡的嗓音却是含了笑的,“我今晚不去了。”
“……”
一时无语,时音音问:“贺先生这么听话的吗?”
贺时桉“嗯”了声:“陆然说,听话的男朋友比较讨喜。”
陆然表示很冤枉:他没说。
“……”
这般茶里茶气的话,时音音听了不由得皱了下眉头,“那男朋友记得,从今天起,我要闭关三十天,无事别打扰,有事请拨110。”
贺时桉轻笑了声,但语气还挺正经的:“闭关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
时音音冷淡回:“你也帮不上。”
“哦?”
贺时桉尾音微扬,“你说说看。”
“看美男。”时音音说。
“……”
第62章
作为医生又是当事人, 时音音对陆然下意识藏她检查单的事,始终有存疑,刚好今天贺时桉有事, 她也就没提自己今天约了体检的事。
上午她抽空去了趟体检科, 把该抽血检查的项目都先抽了血,还特意跟检查科的主任走了后门, 让他帮忙加下急。
中午休息时间,时音音去了趟保卫科, 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她被人袭击的那晚,监控拍下的竟然真的只有宋医生路过并进了她的办公室,但只有短短的三秒画面,后面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了无痕迹,问就是, 当时监控系统出了问题。
从保卫科出来后, 她当即就去找了宋医生, 可宋医生的说辞和怡年的分毫不差——她当时晕倒了, 他刚好路过看见了,就把她送去了急诊室去。
从宋医生的神情来看,并无异常, 时音音觉得荒唐, 就好像那晚的事, 是她凭空臆想出来的那般,那她右侧颈部的瘀伤又怎么解释。
越想越头疼, 加上她始终低烧不退,时音音身心都觉得累得慌, 最后干脆也懒得再想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体检科的林主任亲自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体检的部分报告已经出来了,需要的话可以先去取,语气格外的热情。
热情到让时音音觉得,她是这家医院的金主爸爸。
时音音的感觉也没错,只不过,医院的金主爸爸是贺时桉罢了,毕竟这些年,他没少给医院捐赠高精尖的设备和仪器。
早在通知她之前,林主任就已经将她的体检报告传给了贺时桉,并附言:【贺总,部分的体检报告单已经给到时医生了。】
贺时桉回:【知道了。】
这边,时音音正在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自己的体检单,血检的结果也的确如贺时桉所说,她只是血象不太好,肺部CT显示,她有些轻微的肺炎,这也是她低烧不退的主要原因。
虚惊一场后,时音音内心莫名地就多了些自责。
时音音心里很清楚,她不信任那些来历不明的检查单,其实就是不信任贺时桉,因为他身上太多迷了,她没有安全感。
还有就是陆然是她房东的事。
这种巧合,愈发加重了时音音的不安,也激起了时音音对陆然的好奇心。
“笃…笃”
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时音音的思绪,她定了定神,“请进。”
“干嘛呢,”温楠推门走了进来,“怎么还不下班啊?”
“我在车里等你都等得要睡着了。”
时音音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啊,忘了时间了。”
就知道是这样,温楠白了她一眼,“行了,别墨迹了,赶紧收拾收拾收拾,我还等着去白老家吃饭呢。”
而后走到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像是几天没睡了那样,神态困倦得很,“一会你开车,晚上我也不回十里槭了。”
“我要再在那住下去,估计我得饿死在那。”
“不是,时音音,你就不能请个人给我做饭吗?”
“……”
时音音乜了她一眼,“那你赶紧回温家去吧,那多得是人伺候你。”
“时音音!”
温楠脸一拉,烦躁的朝她嚷嚷,“我好容易跑南湖来清静几天,你对我好点是能死啊,成天地把我往北城赶,干嘛,我是碍着你谈恋爱了吗?”
“行行行,”时音音双手交叉示意她闭嘴,“我请,我给你请两个,一个给你做饭,一个喂你吃饭。”
“我待会就去问蔡阿姨,看她有没有好的阿姨给介绍,这样,可还行?”
“倒也不用俩。”温楠有被哄到,笑了声,“给我请个会做饭的就行。”
“你也别麻烦蔡阿姨了,我又不常住这里,你让贺时桉给我匀一个就行了,两个大男人,一堆的阿姨婆婆伺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坐月子呢。”
时音音太了解她了,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这会,她大概率是盯上了贺时桉了。
时音音起身朝她扔了块巧克力,“你想干吗?”
而后转身开始脱白大褂,没再看她。
“当然是捉鬼啊。”
温楠拆开巧克力咬了一口,也没瞒着,“我找到那天在拍卖会上跟我抢海螺珠的人了。”
时音音脱白大褂的动作一顿,也没回头,“是谁啊?”
温楠斜了她一眼,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口气,“想知道啊?”
“巧克力再来一块。”
时音音将白大褂脱下放好,随后弯腰将高跟鞋换好,最后才慢悠悠地回到位置上坐下,复又拉开抽屉,把一整盒的巧克力都递给了她,“够了吗?”
“不够。”
温楠得寸进尺地朝她勾了勾手指,“我困得头疼,你过来给我揉揉。”
“……”
时音音忍了忍,笑得温柔,“好,你等我会啊。”
然后悠悠起身,在身后的医疗储物柜里拿双无菌手套和一排毫针,走到她的身侧,又行云流水地将无菌手套撕开来戴好。
看她拿了针,温楠立马从椅子上逃开,离她老远,“时音音,你想干吗?”
“你不是头疼吗?”
时音音自桌上将毫针拿起在空中扬了扬,“你知道的,我是老师最得意的门生,正儿八经的白氏针灸传承人,我的针治你区区头疼,肯定不在话下。”
“行行行,你厉害,你牛逼,你了不起。”
温楠指着她手里的针,“你把那玩意赶紧给我收起来,我晕针你不知道啊。”
时音音没搭理她,低眸慢条斯理地拆毫针的包装,“楠楠,你不用害怕,病人都说我扎针不疼的。”
“……”
看她那模样,温楠莫名地就觉得好笑,“时音音,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和说话的语气,像谁吗?”
“简直就是贺时桉的翻版,一身的冷血得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