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温柔(37)
作者:春仅
赵初歇没眼看他身体,也没眼和他对视。
“你没发烧吧?”她伸手去探额头。
时明舟抓住她手,吻了吻,将她拽入怀中。
他亲吻她的脸和唇,啃咬脖子和耳朵,动作急切,跟豺狼虎豹似的。
赵初歇吓得要跑,他拖着两条腿将人拉回来。
赵初歇求饶:“时,时明舟……”
他不为所动,全数被卷席吃进腹腔,最后赵初歇哭着锤他:“时明舟,你是狗吗?突然来什么劲儿啊……”
“嗯,我是狗。”时明舟哄她,“你的狗。”
赵初歇:“……”
简直被他气死了,好赖话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们去了青岛看海,蓝色的海域与天相连,层层巨浪,拍打礁石,他们牵着对方的手,一起奔向大海。
他们还坐了索道缆车,在顶空亲吻,湛蓝的天空近在咫尺,侧脸就能感受海吹过来的风。
在天主教堂下拍照合影,听街头歌手唱缠绵的情歌,有人欢呼有人鼓掌有人合唱,他们却在人群里对望,眼角弯起的笑,眸中只有对方。
那是他们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黑夜来临之际,他背着她,踏入秋凉的月色里,一步步迈入幽深的林荫道里。
“时明舟。”
“嗯?”
“我觉得自己好开心。”赵初歇搂着他的脖子,亲昵蹭头和肩膀。
他沉默一瞬,说:“我也是。”
她亲他的脸,小声道:“谢谢你。”
他似懂非懂,却没问谢什么。
她搂紧,脸贴着脸,心怀感激:“谢谢你带我走出暗黑。”
时明舟蓦然停下脚步,顶头是一盏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他回头去看,是一条黑暗幽深的路。
可前方,还有一条幽暗的深巷。
他不过是,从一个黑暗,将她推入另一个黑暗。
“赵初歇,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他沉默着。
赵初歇也沉默片刻,过了很久道:“但是我会原谅你一次。”
他偏头看她,有些诧异。
“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只给你一次原谅的机会。”她固执重复。
第28章
从青岛回来以后,两人的感情更深了,颇有种还在热恋期的状态。
这阵子赵初歇单位的食堂升级装修,只能点外卖或吃楼下快餐、带饭。
时明舟中午做饭送来,两人躲在楼梯口,吃完又吃水果,完了还腻腻歪歪一阵子。
被同事撞见,恶寒又羡慕。
赵初歇上班都会偷偷摸摸给时明舟发消息,惹得同事笑话,问两人婚期是不是将近。
赵初歇摇头,说还没见家长。
同事道:“感情都这样了,那就见呗。”
赵初歇想了想,也是,该见了。
晚上时明舟做了酸菜鱼,两个人吃分量刚好。
赵初歇原本不太饿,想着只吃一点点,结果吃着吃着,锅里见底,只剩一点酸菜和豆芽千张。
她摸着肚子,捏着下巴,叹息:“真是作孽啊。”
时明舟收拾碗筷进厨房,赵初歇抱着他胳膊:“你的厨艺怎么越来越厉害了啊。”
“你啊你,又糊弄我呢。”
“真的。”
时明舟笑笑,想要捏捏她,看到沾满泡泡的手又放下。
赵初歇主动把脸凑过去蹭蹭他肩膀,说:“我好像还没见过你爸妈和哥哥呢。”
时明舟愣住,以为听错:“你说什么?”
“找个时间见你爸妈啊。我家里呢,你都见过了。”
赵初歇笑嘻嘻的,不知时明舟内里翻天覆地,迟疑又激动地问:“……你确定好了吗?”
赵初歇点头:“当然。”
“好。”时明舟加快洗碗的速度,又去推她,“你出去,我忙。”
“嫌我碍手碍脚了?”
时明舟无奈。
“知道了。”赵初歇撇撇嘴,出去坐在沙发上看日历。
时明舟老板大闲人一个,随时都有时间,她除了双休还有法定节假日,下下周正好中秋,三天假。
“时明舟,就中秋吧,中秋我们回你家!”她朝厨房喊。
时明舟立在原地,低垂下双眸,叹息一声,可想到她的话,又忍不住笑了。
“好。”
距离中秋还有一周时,赵初歇和时明舟去买送给时家人的礼物。
除了月饼礼盒,时家人每个人都有礼物,时母是燕窝补品和一条刺绣围巾,秋入冬快得很;时父则是茶叶、烟酒之类的;哥哥和嫂子是电子产品和化妆品之类的;侄子是大红包和玩具。
离中秋还有五天,赵初歇很悲催地换季感冒了。
江城从夏转凉只花了一天时间,昨天都还穿短袖裙子,今天就得穿长袖和卫衣。
赵初歇出外勤,结果下了雨,她淋了几分钟晚上开始咳嗽、头晕、鼻子不通。
“怎么不带伞呢?”
时明舟给她喂药,她裹着毛毯,鼻子红通通的抽噎:“这雨说下就雨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感冒冲剂苦甜苦甜的,赵初歇皱着眉一口气喝完。
时明舟心疼地摸她的头:“明天就别去上班了。”
赵初歇道:“看身体情况,最近太忙了。”
“也行。”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七点,赵初歇的感冒加重,喉咙也开始肿疼,只好请假,在家休养。
时明舟给她做了早饭,让她在家睡觉:“店子今天有货,我中午就回来。”
“知道啦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时明舟将人搂在怀里亲吻,赵初歇捂嘴:“你快走,小心被传染。”
“昨天又不是没亲过没做过,你看我好端端的。”
赵初歇捂脸,裹被子。
时明舟隔着被子揉她的头发,亲她:“好了,我走了。”
“拜拜!”
赵初歇睡了一个回笼觉起来,才十点左右。
她无聊玩手机,看到时明舟抽空发来的消息,问她想吃什么,他路过菜市场带回来。
赵初歇笑着回他:火锅。
不听话。时明舟打字:辣的、油炸的,刺激性的,不行。
赵初歇:好吧,那就吃时明舟吧。
羞不羞啊。时明舟打字:也不行,会传染。
赵初歇裹着被子笑:是谁早上依依不舍呢?
时明舟没回她,估计有事忙去了。
正巧一个电话进来,是物业,说是楼上的卫生间漏水,需要她过去看看。
赵初歇听完顿了顿,是那套婚房,她和时明舟在一起后,很久没回那里了。
“好,我等下就去。”
赵初歇戴了个口罩出门,头还有点晕,她没开车,打车过去。
物业和楼上的业主在门口等她。
“久等了。”赵初歇拿钥匙开门。
屋里还保持离开的模样,只是很久没人来打扫,浮着一层灰,窗户也没开,空气里散发着闷臭味。
赵初歇带他们进卫生间,工人拆了吊顶,好在水没渗透下来。
等待工人装修期间,物业和业主好奇问她:“这房子一直空着没住人吗?”
赵初歇不是很想回答,敷衍地点头。
“那你怎么不出租啊?”
“没。”
见她聊天欲不高,工人装完,物业和业主悻悻离开。
屋里静了下来,赵初歇拉开窗,凉意的风吹进来,消散闷臭味。
她靠在窗边,当时房子装修完通风,许祈就搬了进来。
也不算搬进来,休假偶尔还是回许家住,但和她在一起,就会住在这里。
如今环视这里,明明只住了两个月,东西却这么多。
她走进客厅,将茶几下方的东西拿出来,全是灰尘,戴着口罩还是呛得咳了咳。
赵初歇花了一个小时,将玄关柜、电视柜,卧室的衣服、床头柜,卫生间的东西都清理出来。
衣服裤子鞋子,包括零零碎碎的东西,牙刷、刮胡刀,没用完的抽纸、避孕套,全数堆在客厅。
她一件一件塞进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