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温柔(25)

作者:春仅


“没有。”她说,身体更是没有感受到疼。

“那你呢。”

时明舟松了一口气,也说没有。

赵初歇撑着旁边起身,时明舟还抱着她的腰,她动了动,想说放开我。

话还没说完,那双附在后脑勺的手摁了下来,额头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赵初歇愣住。

他的声音干哑:“吓到我了。”

时明舟得知着火,怕赵初歇喝醉睡着了,他才上楼去找她的。

之后时明舟让赵初歇去一旁休息,自己去接人。

陆陆续续下来很多人,消防员在火灾点灭火,又在这边安排了逃生楼梯。

整个小区都在关注这场火灾,嘈杂不休沸反盈天。

赵初歇坐在草皮上休息,尽管身体松懈下来,可闭上眼,就能感觉头很疼,醉酒后的晕眩感强烈。

时明舟来来回回帮忙,整栋楼几乎清空,他才有休息的时间,脸上、脖子上、身上全是汗。

有好心人给他水,他喝了一半,也要拿给赵初歇。

“渴不渴?”

赵初歇抬头看着男人,他原本穿着一件背心,外面套着宽松的衬衣,此时衬衣脱了,背心被汗浸透,勾勒结实的身材,偾张的青筋鼓起,映得身体潮湿性感。

他垂着眼,睫毛被汗沾湿,眼底又沉又黑。

十分钟前,赵初歇看到有女生问他要微信号,他指了指自己,不知在说是女朋友还是喜欢的人。

赵初歇的视线就这样咬着他,似乎想要看透他这个人。

最后她悲哀地发现,他和许祈太像,一样的职业,一样的性格,寸头、腹肌,就连到底的尺寸,咬着自己的力道,都能激起感觉。

她无可奈何地捂脸叹息,深深怀疑,如果这个人一直在她眼前晃悠,她真的会控制不住,疯了似的和他试试。

第19章

时明舟见赵初歇不接自己的水,他坐在她身旁,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赵初歇。”喝完,他唤她的名字。

“嗯?”她应下,没抬头。

“你还讨厌我吗?”

听听,又救了她一次,就上赶着表现。

“你是不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她哑声道。

这个人的锲而不舍,她算是见识到了。

“你回答我。”他固执地要一个答案。

“如果我说讨厌,你该如何?”赵初歇抬起头,目光清明,“如果我不讨厌你,你又该怎么?”

时明舟没有沉默和犹豫,平静地说:“还是这样。”

默默对她好,守护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如果她还是讨厌,他只会觉得自己不够好;如果她不讨厌,他会做得更好,直到将不讨厌变成“好感”。

他甚至不奢求她用“喜欢”“爱”来对待自己,因为他清楚,想要忘记一个人,是很难的。

赵初歇神色怔忪,好像有些明白和释然。

她扭头,触到他胳膊上擦伤的痕迹,被石子碾磨过,渗透了些许血迹。

她用手指指:“疼吗?”

话题转得太快,时明舟顺着视线才摇头:“不疼。”

撒谎,怎么会不疼。

赵初歇翘翘唇角:“那我就不给你擦药……”

“疼。”他改口极快。

赵初歇似笑非笑。

时明舟被她看得心里虚,面上微热,但又鼓足勇气指了指腿:“这里也伤了。”

赵初歇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吧,去买药。”

小区门口有药店,赵初歇买了药,带时明舟去附近的公园。

两人找到一张长椅坐下,这个角落很安静,路灯发出昏黄幽暗的光芒,小飞虫转悠,草木里传来窸窣虫鸣声。

赵初歇拆了包装,低下头,仔细地为伤口清洗、涂药。

“应该不会留疤。”

“没关系。”他身上的疤并不少。

被汗浸湿,凉风吹过,肌肤是凉的。她问:“冷不冷?”

“不冷。”他垂眸认真窥她,心是热的。

赵初歇抬起头,就这样撞进他的眸中,呼吸一窒,她移开,平静地说:“不要这样看着我。”

他点头,却仍是舍不得移开目光。

赵初歇擦完药,盖上药膏,放在一旁,说:“我好像感受到了你的喜欢。”

时明舟一怔,下意识张口:“那你可以试着接受我吗?”

赵初歇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说:“我有喜欢的人,我很爱他。”

“我知道啊……”他喃喃,这是事实,他像个没脸没皮的无赖,并不介意。

“我为了他自杀,我活得累……”赵初歇眼底有泪,“我心里会时时刻刻装着他,我无法忘记他。”

赵初歇吸了吸鼻子,第一次跟他解释,呼吸有些急促:“也不是忘不了,就是习惯会想他,控制不住。喝水会想他,吃饭会想他,睡觉一整夜都在梦到他。偶尔也会觉得不甘心,为什么不是他活下去……”

赵初歇平静地说:“所以,对你不公平。”

时明舟没有说我可以等你忘记他,他觉得这种话很虚伪,也很徒劳。

“我不介意,我会做给你看。”他不想和亡人去吃醋。

“其实我也是。”

赵初歇一愣:“嗯?”

时明舟自嘲:“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可是。”他顿了顿,“会想你、担心你、心疼你。”

“我试图控制过,天底下这么多女人,找个什么不好,非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他低下头,语气灰败,可眼睛还是很亮,“我失败了。”

时明舟又一次发出邀请:“赵初歇,我们试试吧,就试试。如果你觉得我不合适、不好,那我们就分开,我不会再打扰你。”

他说完,赵初歇沉默着没有回应。

时明舟意料之中,落寞的视线盯着飞蛾扑向路灯义无反顾的画面,只是终于感到了夜里气温下降的冷意。

他认命地呼了一口气,压制心里翻涌的难受:“走吧,我送你去……”

赵初歇突然张嘴:“那就照你说的办。”

“什么?”他没想到赵初歇主动说话,一时没反应。

“试试在一起。”她漆黑如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他。

诚然,时明舟这人除了像狗一样,不管是长相、身材、涵养都符合现代男女可遇不可求的择偶条件,如果她带这样的男人回家,赵平威和许家人一定会特别高兴,由衷地真心地希望两个人幸福。

“真的?”并不明朗的夜色里,他的眼底迸发亮意,沁到了赵初歇的心底。

她暂且不知这个决定是否错误,但他此时的态度,很明显取悦了自己。

“好,那就试试。”赵初歇理智地说,“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不要后悔。”

时明舟身体微僵,心口刺疼,但他却笑着点头:“嗯,我不会。”

时明舟和赵初歇就这么稀里胡涂在一起了。

那头的赵平威得知火灾,硬要赵初歇搬回家,正好小区在做火灾后的善后工作,赵初歇便回去了,父女俩的关系稍微缓和。

直到第三天小区才恢复,物业和消防做了措施,被烧的那户没发生伤亡,其他户已经可以正常居住通行。

赵初歇从赵家出来,时明舟闻着味儿来接她回去。

楼道里已经闻不到浓烟和烧焦的碳灰味道,两人坐在餐厅,和睦地吃晚餐。

晚餐是面条,时明舟煮的,江城和北京口味差了很多,难为他煮面夹了江城的口味。

他说自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赵初歇从一碗面就能看出来。

喝了一口汤,压下胃里的空落,变得舒服起来。

赵初歇又问:“你来江城除了见我,还是……”

时明舟从不拐弯抹角,诚实地说:“只为见你。”

“哦。”她点点头,问,“那你退伍以后有工作吗?”

“没有。”

赵初歇一愣:“什么时候退伍的?”

“前年九月。”

“到现在都没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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