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娱乐圈都在听我心声(51)
作者:水月莹莹
两人回来前都说自己在外面吃过饭了,所以林姨也没准备晚饭,只烤了一炉面包,放着以后吃。
明后两天是周末,林姨又用了几天年假,凑了一个足足九天的假期,打算和几个朋友一起去自驾游。
临走前,她没忍住又问了句:“小意,真不用给你们再找个阿姨过来照顾几天?也是我认识的人,人品手艺都靠得住。”
谢天谢地,电视剧看完了,林姨的语言系统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宋知意感叹一声,摇头拒绝:“您就放心去玩吧,我和小鱼都这么大了,而且家里还有您做的一冰箱半成品,哪可能会饿到。”
因为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所以宋家只雇了林姨这一个住家保姆,甚至连按时来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都很多年没换过了。
“可是……”虽然她做的那些东西都是煮一煮、蒸一蒸、或者用微波炉叮一下就能吃的,但林姨仍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对姐弟也曾对做饭产生过兴趣,但最后的结果是厨房惨遭全面翻新。
“哪有那么多可是,”宋知意给弟弟使了个眼色,俩人一人拿行李一人扳着林姨的肩往外推,“您就放心吧,实在不行我们还能出去吃,这么大人了又不会饿着。”
朋友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林姨接过行李箱,犹豫了下,说:“那行,你们可别点外卖啊。外卖的东西都不干净的。”
姐弟俩齐齐点头,等车一开走,默契地击掌:“烧烤还是小龙虾?”
宋知寓想也没想地说:“烧烤。”
“好的,那点小龙虾。”宋知意拿起手机,看也没看就给购物车里的外卖下了单。
“……”
不是林姨做的大龙虾不好吃,主要是吃起来没有垃圾食品有感觉。
外卖一到,两人就火速提着去了三楼的观影厅,随便找了个喜剧电影放着当背景音。
宋知寓一边发誓这是最后一顿放纵餐,一边熟练且效率及高地剥着小龙虾。
他吃虾蟹这种需要剥壳的东西都喜欢凑一小堆了再吃,这么吃会不会更好吃不知道,但一定很适合别人去偷,比如宋知意。
“看什么,我这是在替你长肉懂不懂。”感受到弟弟的冷眼,宋知意丝毫不慌地又偷了一个往嘴里一丢,“刘琉是不是让我监督你的饮食来着?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了。”
“……”宋知寓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手机弹出新闻推送,宋知寓侧头看了一眼,发出一声疑惑地鼻音。
“姐,你老实跟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对毛老师说了什么?”
“什么?你说刘敏敏的事吗?”宋知意想起任修明做的那些事已经开始生气了,“我跟你说,你都想不到我今天又发现了什么……”
听姐姐讲完刘敏敏走丢的始末,宋知寓连小龙虾都顾不上吃了,气道:“任修明节目里看着还挺谦和,怎么会是这种烂人啊,难怪毛老师会在医院里打他,我们走早了,应该留着给毛老师搭把手的!”
“嗯嗯……嗯?”宋知意头还没来得及点下就猛地扬了起来,“你说什么?毛老师和任修明打起来了?还是在医院?”
“是啊。”宋知寓摘掉手套拿纸巾把手擦干净,打开手机点进新闻递了过去,“姐你也真是,既然把刘敏敏的事告诉毛老师了,怎么还不在医院里多呆一会,现在他们都被狗仔拍下来了。”
宋知意就着他的手看了两眼新闻,标题和文案都写的极其充满个人猜测,但图片和视频倒能清楚地看到毛随琼正拽着任修明死命地抓,看衣着,确实是今天发生的事没错。
“可是我还没把刘敏敏的事告诉毛老师啊?”
一是没想好该怎么开口,二是刘敏敏忽然流产,她确实是没来得及说。
宋知寓也傻了:“那他们到底是怎么了?要不问问你那个神奇小本本?”
宋知意正有此意。
人设卡册还在一楼,宋知意先下去更新阅读信息,宋知寓过了一会才提着剥好的小龙虾肉下来,又去厨房拿了双筷子过来。
“怎么样,找到他们打架的原因了吗?”
“找到了,”但这反而更奇怪了,“毛随琼好像是知道了刘敏敏的身世。”
“不能吧,”宋知寓一懵“你不是说刘敏敏是把孩子生下后发现有问题,和任修明去医院检查才发现的吗?”
“那原本的卡上还没写刘敏敏会流产呢。”宋知意拿着笔戳了戳太阳穴,复又想到什么,手指往前滑了滑,“找到了。”
手指放在文字上,眼前很快就出现了对应的画面,只是这次却像信号不好一般花着屏,偶尔还能听到奇怪地滋啦声。
[胎记……你背上是不是有胎记?]
[拐卖……]
[……小时候不小心弄破了暖瓶,后背烫伤……]
[……]
画面不清,声音偶尔也有些支离破碎,但这并不妨碍宋知意推测事情的经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刘敏敏和毛随琼靠自己相认了?那和任修明的事难道也是刘敏□□动说的?”
“前者我还不太确定,但听起来像是毛随琼发现了什么主动问的。”在原本的故事线中,今天的事应该都没有发生才对。除了刘敏敏被□□,这个存疑。
“至于后者……”宋知意沉吟片刻,“得知自己就是毛随琼的女儿的话,依刘敏敏的心理压力,她确实很有可能主动告诉毛随琼,受惊过大而流产也很有可能。”
宋知寓皱着脸,显然还在努力理解。宋知意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的意思。
有些事虽然她无法理解,比如刘敏敏为什么要瞒着任修明侵犯她的事,但事关她的自尊,宋知意还是把这件事瞒了下来,连弟弟都没告诉。
说来说去还是……
“任修明,你可真该死啊!”
*
刘敏敏住的是单间病房,晚上,等查房的护士走后,她拔掉手上的置留针,穿着单薄的病服走到了窗户前。
生活在城市里很难看到星星和月亮,今晚也是一样,她看着外面亮起的路灯,脸上的表情是木雕一样的沉静。
眼睛依旧没有消肿,但已经流不出泪来了。
刘敏敏摸了摸肚子,只觉得自己可笑。
毛随琼带她逃离了那种一眼看不到头的人生,悉心教她学艺做人,在她眼里,毛随琼不止是老师,还是她心中认定的唯一一个家人。
知道毛随琼身体不好,不会再有孩子后她就暗自发誓,要为毛随琼养老送终。连带着,她看任修明也像是看父亲一样。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任修明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
先是看了让人发毛的眼睛,再是教她拉琴时握上来的手,蛇一样滑腻恶心。
这总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她有想过找毛随琼揭发这一切,但最后还是退缩了。
从小到大都没和男性长辈好好相处过,刘敏敏很难分辨什么是亲近、什么是越界,怕是自己多想,更怕毛随琼知道这些后会生气、会把她赶出去,毕竟若是仔细算起来,她才是那个外人。
于是,她选择了忍耐。
直到三个月前那次聚餐,毛随琼忽然有了点急事离开,她被任修明一杯一杯地灌着酒。她酒量一直很好,可那次却很快就醉了,再醒来时是在酒店。
饶是已经过了三个月,再想起那天早上的心情刘敏敏还是觉得一阵心悸。她扶着窗台压抑着干呕了几声,接着顺着这个姿势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任修明甚至还留下了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