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30)
作者:含胭
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她房子都买了,土老板们的展览虽然低端,好歹干的活是她的专业领域,工作时间很自由,收入也不错,罗雨微就没有特别强的动力离开钱塘。
对于钱塘这个城市,她感情复杂,十九岁那年来这里念大学时,她只是一只刚飞出牢笼的小鸟,钱塘温柔地包容了她,给了她自由的空气、宽广的平台,小鸟渐渐羽翼丰满,再也不愿回家。
她还在这里认识了李乐珊,又认识了沈昀驰,罗雨微是想过和沈昀驰结婚的,所以爱屋及乌,她爱上了钱塘这个城市,最后决定在这里买房安家。
现在搞成这样,罗雨微也说不上来自己之前的决策到底有没有失误。
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想,眼下还是先把身体养好最要紧,可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在做完手术一个月后,距离过年还有十来天,一月中旬的一天下午,罗雨微独自一人去妇保复查,做过各项检查后,程医生说她恢复得不错,可以重返工作岗位。
离开医院,罗雨微开车回家,在地库停好车,拎着一兜新开的药坐电梯上楼。她住的这个单元两梯六户,罗雨微的房子是最边上的2506室,她在走廊上转了个弯,面前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罗雨微吓了一大跳,待看清那人是苦着脸的沈昀驰后,真是头皮都要炸开了。
又来这套!又来这套!又来这套!!!
没完没了!故伎重施!阴魂不散!!!
罗雨微面无表情地绕开沈昀驰,快步向入户门走去,沈昀驰追在她身后,一把拉住她胳膊,说:“雨微,我想和你聊聊。”
罗雨微甩他的手:“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聊的了!”
沈昀驰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雨微,这一个月我一直在反省!我知道我错在哪了,我接到电话就应该立刻赶回来!我当时昏了头了,你骂我吧,打我吧,我……”
“你放开我!”罗雨微挣不开他的手,心里都有点恐惧了,“沈昀驰,你成熟一点好不好!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欠你什么!你放过我吧!”
沈昀驰说哭就哭,眼泪哗哗地流:“雨微,我真的很爱你,你原谅我,我让我妈妈给你道歉,她和我保证了,永远都不会再来欺负你!”
“你别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罗雨微累极了,奋力挣扎,“我不想再见到你,不想再和你们家任何一个人有接触,你快点走!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有别的住户打开门出来查看情况,沈昀驰也要脸,不得不松开手,罗雨微趁机冲到家门口,哆嗦着手按上指纹锁,大门打开后闪身入内,她重重地关上门,还不忘把门反锁。
幸好,她把门锁指纹重置过了,还换了入户密码,沈昀驰才进不了屋。
也不知道他来过几次,罗雨微猜测,因为知道敲门她一定不会开,所以他才会在外面守株待兔。
罗雨微在客厅里焦虑地转圈圈,她知道沈昀驰的脾气,说好听点叫天真,说不好听就是偏执,他成功过太多次了,这一次是不是也会以为“有志者事竟成”?以为死缠烂打就能让她回心转意?
他错了,之前他能成功是因为她的心还没死,而现在,她的心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罗雨微趴在猫眼上往外看,走廊上没有了沈昀驰的身影,她惊魂未定,思考过后果断地拿起手机,给曾鸣打电话。
“嗨,小罗,下午好!”
罗雨微开门见山:“曾姐,我想问问你,你上次和我说的事,还算数吗?”
曾鸣是个人精,一听就知道有戏,惊喜地说:“算数呀,你考虑好了?”
“对,我现在可以给你答复。”罗雨微说,“过完年,我就去上海。”
第18章 、年会
自从张红霞出院回家, 汪韧又过回了原来的生活,上班下班,出差开会, 周末去父母家蹭顿大餐,业余时间则和几个朋友出去打球、爬山、下馆子、看球赛……说不上丰富多彩, 至少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汪韧人缘很好,得益于他的好性格,不管男的女的都喜欢和他来往,其中自然有女孩偷偷地喜欢他,不过汪韧在这方面做得很到位, 但凡感觉到有哪个姑娘对他有那么点意思, 立刻就会疏远对方,从来不和人玩暧昧。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 还有人给汪韧取了个外号叫“方丈”, 其实就是调侃他活得像个不近女色的和尚。
汪韧也不介意, 只说自己缘分还没到, 来日方长。
有时候, 他也会感到惆怅,因为和他一起出去玩的单身男同胞越来越少了。
他玩得好的几个朋友有高中同学、读研时的同学、公司里的同事,还有在健身房、户外群认识的几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几乎都与他年纪相仿。
二十八、九岁的男人, 大多都有了对象,或曾经有过对象、目前正在寻觅新恋情, 有几个已经结婚生娃, 甚至还有离了婚的,像汪韧这样的母胎单身Boy, 在几个不重合的社交圈里都是独一个。
没有人知道汪韧在坚持什么,因为他从来不会对别人说起这方面的心事。
他的心病始于大学三年级,那会儿他才二十岁,还是个青涩单纯的大男孩。
汪韧就读的本科院校是位于钱塘的A大,属于全国排名前列的985高校之一,大三结束时,按照绩点,他原本可以在本校保研,但他放弃了,千辛万苦地考去上海另一所985大学F大,学的专业是生物医学工程。
本科毕业后,汪韧就退出了班级群,和在A大认识的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大三、大四那两年的经历真是不堪回首,汪韧直到去上海读研,换了新环境,认识了新同学、新朋友,才算是重新活过来。
——
这一年的年三十,汪韧跟着父母去到一家酒店餐厅,和父亲家的亲戚一起吃年夜饭,大伯开了个包厢,订了两桌酒席。
汪韧小时候被外公外婆照顾得更多,多年来自然和妈妈这边的亲戚更为亲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因为老一辈的偏心或是兄弟姐妹间的矛盾,汪兆年也只在逢年过节时才会和自家亲戚走动一下,连带着,汪韧和父亲这边亲戚的关系也就一般了。
但就算是这样,那些人还是会一个劲地来对汪韧催婚,说父母供他念了这么多年书,还给他准备好了婚房,快三十岁了他还不找对象,这就是不孝啊!
汪韧听得直犯迷糊,心想,老爸老妈都没催他,这些人凭什么催呢?小时候他们又没照顾过他,没给他掏过学费,没带他出去玩过,他们不了解他的为人,不清楚他的工作,除了有那么一点血缘上的联系,这些人走在路上和陌生人没两样,为什么一到过年时,就能以“为你好”为借口不停地数落他?
最后还是张红霞出头为汪韧解围,她谢绝了所有想要给汪韧介绍对象的亲戚,手指敲着桌子说:“我们家汪韧条件摆在这里,眼光就是高的,找对象就是挑的!这叫浪里淘金!淘不到我宁可他单着,也不能用沙子来凑数,哎我真是服了你们了,我们做父母的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呀?”
那些人这才散去,开饭后,汪韧给老妈碗里夹了一只甲鱼腿,小声说:“张女士现在讲话真是越来越有水平,‘浪里淘金’都出来了。”
张红霞白了他一眼,凑过去说:“我问你,你现在和小罗还有联系吗?”
“没有。”汪韧老实地回答,“微信都没加,她出院后就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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