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冬+番外(61)

作者:咚咚锵


程诺脸色淡淡,没有看他,也没有回话,她只觉得任何接触都有点多余。

既不想破口骂人,也不想假装大方。

周成郁眉头皱了皱,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你下班过来摆摊?”

程诺抬头扫了他一眼,继续去整理货品,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再见他,那种感觉有点复杂,程诺不太能说得清楚,就好像一本少女时代奉若珍宝的烂俗杂志,再翻出来,会真心觉得好笑,但也知道毫无裨益,也会毫不犹豫扔进垃圾回收站。

周成郁对程诺的态度有点恼羞,他伸手按住程诺要挪动的那一包货:“跟你说话呢?我们之间也没必要这样老死不相往来吧!”

程诺一点一点拨开他手,一句一句道:“有必要。”

“你现在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周成郁舌尖抵着腮帮,叹气道:“之前是我一时思想开了个小差,我承认。但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嘛!你也不要太把它当一回事,就让它过去好吗?”

满嘴的开脱,程诺已经很烦了。街上这会正是人多的时候,还要做生意了,她点头:“嗯,都过去了,你走吧!”

她以为自己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但是周成郁还站着,他说:“我上个月谈成了大项目,升职了。”

不明白他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

“恭喜你。”程诺客气疏离。

周成郁:“我还是喜欢你的,我们可以和好如初。”

他像询问一件喜欢的衣服的价格,假使能买得起最好,买不起也无妨的心态。程诺气笑:“张倩呢?你们分开了?”

周成郁没吱声,立身在一旁站着。有两个小姑娘过来买东西,程诺招呼她们。两人买完东西又看了两眼摊位旁的男人,才笑眯眯的走了。

程诺心里想着刚才两人说的话,按照她的理解,周成郁就是想两边吃,之前要不是她撞破,他估计会把那样的状态能延续多久就延续多久。

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悔过的意思。

可笑。

她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当第三者?”

她宁可这是自己的小人之心,也不愿他真的这么龌龊。

谁料。

“我可以不让你这么辛苦,”他看了眼程诺铺设在后备箱里的摊位,“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滚。”

那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么看来,她真的对自己这个前男友一无所知。五年异地恋,她现在才彻底明白,她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都算不上,就是他爱情游戏里的一个支线任务。

周成郁对她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态度显然很不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李涛他们老板的事,就那男的,一看就是混过的样,你能驾驭得了,他不过也就是玩玩你而已。就你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

程诺斥他:“那你呢?你是什么好人吗?还是你爱我?你不也是玩玩我吗?现在这是怎么了,看着我没有因为离开你而要死要活,自尊心受不了,让你有点跌份,恼羞了?”

情绪一激动,声音不由自主大了起来。街市这会正是人多的时候,招惹了几个看热闹的行人。程诺转头看着后面墙壁上已经枯黄的爬山虎,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再看向周成郁时,已经又恢复最初的陌生疏离:“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了,哪怕偶遇,都不要。”

他也是个要面的人,看着周围有人看热闹,重重看了程诺一眼,走开。天渐黑之后,气温更低,昏黄的街灯竟有一些雪丝飘下来。

小吃摊上袅绕的雾气比之前更甚,路人的手也揣得更严实。

脚有些僵硬,程诺原地活动了几下。挨过人流高峰期,收了摊。今天收的比往常都要早,她把车扔在关越店外面的停车场。

溜达着过去看了一圈,还是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就是冬季上,生意淡了些。她蹲在那根大柱子边抽了根烟,空旷的空间放大声音,也放大人感官的敏感度,她隐隐有些期待关越能过来。

但是,两支烟抽完,腿都蹲麻了,都没个人影。

打开家门,里面也是一片黢黑,冷冷清清。陈美芳今天一大早就回乡下去了,程诺送她去的车站。老家有亲戚去世,她去奔丧了,回来到明天下午了。

打开风暖,等空气都开始发烫了,她钻进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整个人更脱力了,热气蒸的人全身发软。

也没有心思吃饭,程诺就趴床上了躺着去了。思绪飘着飘着人竟睡着了,再醒来卧室的灯还明晃晃照着,心里一阵恍惚。

她赶紧摸着手机看了眼,心安了些。

十一点。

今天还没结束,她现在严重时间匮乏,缺觉。不想就眯一会,然后一晚上就过去了。

她一边发懵,一边把视线挪到窗户上,刚才忘了拉帘子,能看见远处洮河边高大建筑上滑动的夜灯。

隐隐还有在空中漂浮的雪丝,怕自己没看清楚,她下床凑到窗边看,真的下雪了。

浅浅的窗沿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跟漆红的窗框相得益彰。

暗夜中风一吹,楼下那点猩红更亮了。

一明一暗,全在那人的喘息间。

程诺低头看了眼,那人也恰好抬头。视线被风雪裹缠,却更为炙热。

她没想到关越会过来,他们有两三天没见过面了。

程诺来不及换睡衣,捞起衣架上的羽绒服套上。一口气跑到楼下,她几乎是用尽身上还余下的力气跑过去,蹦跳到他怀里。

关越手指间的烟在看见她跑下楼的时候,就碾灭在了雪地里。程诺跑过来的时候,强劲有力的双手稳稳将她接住。

他身上是初雪的清冽,而她身上是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和被窝里的热气。如盐粒般的雪落在关越发顶,洇湿了发丝。

程诺伸手抓了抓他头发,问:“你怎么过来了?”

她脸窝在他脖颈里,嘴唇贴着他凉凉的后颈。

就听见他说:“想你了。”

他好像根本不懂“掩饰”二字的含义,在亲密关系里完全放下了自己的羞耻心。

程诺微微仰头,唇瓣上落了粒雪。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关越抱着她的双手往上提了下劲,“这几天累坏了吧!我想你应该睡了,就没打。”

程诺痴痴笑了:“这么贴心?”

“嗯。”

她又问:“你大晚上过来,小孩怎么办?”

“嚷着要去小姐妹家过夜,我送过去了。”

程诺揪了揪他衣领:“我妈今天也不在家。”

这可不就巧了嘛!

雪还在无所目的的飘着,关越把她放低一点,盯着程诺那张不甚自然的脸笑了笑,程诺催他:“冷,快上去。”

她想下来自己走的,没想到关越换了个姿势,将人公主抱起来。三楼他轻轻松松就上去了,程诺下楼的时候太着急,都没有锁门。

两人闪进屋里,关越的吻和落下的门锁一起到来。他低头寻到程诺的唇瓣,清凉中带着丝丝甜,像是舔了一口放在冰天雪地里的糖葫芦。

再吻,便融化了。

两人的气息追索、纠缠。像高山上俯仰直下的瀑布,湍急又琴瑟和鸣。关越拉开她羽绒服的拉链,褪下。才看见程诺里面就穿着件木耳边的淡粉色睡衣,没有内衣遮掩,能看见胸前的茱萸。

他伸手隔着布料摸了下,声音已经变了调:“之前有这么大吗?”

程诺没有理会,循着他的唇瓣一点点啃噬、吞咬,手紧紧挂在他脖子上。

关越背靠着门,为了配合程诺的高度,腰弓着。

他笑问:“今天怎么这么黏人?”

程诺松开手,扁嘴:“你不喜欢?”

她今天确实受了周成郁的影响,有些情绪化。

关越在她嘴边轻啄一下:“再热情点,更好。”

他一把将人捞起,带到了那间开着灯的卧室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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