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外女友(99)
作者:苍晴
他眼眸中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黑,刹那便将她笼罩:“故意的?”
黎歆歆脑袋快炸开了。
“忘了拿。”她欲哭无泪地解释,“真的忘了拿。”
多说了一遍,反而颇有点此地无银的意味。
程子翊忽而笑了,也不说信是不信。他指尖微动,不轻不重,感受到她的轻颤。
黎歆歆经常留意他那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只是没想到此刻会灵巧如斯,快让她溃不成军。
偏偏始作俑者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是想亲眼目睹她如何惨败。
“还说不说了?”他问。
黎歆歆紧闭双唇,不肯作答。
周身的热意汇聚到他指尖的那处,潺潺而至。
程子翊总算没再逼问她,低声道:“宝宝,你……”
黎歆歆听不得这称呼,仰头吻住他,明明人在发抖,手上却不肯认输。
滑入他的衣领,肆意报复回去,只是动作青涩莽撞,不得要领。
程子翊却不让她亲了,单手扣住她手腕,眸中涌起罕见的怒意。
“你从哪儿学来的?”他像是很生气。
黎歆歆不明所以。他怎样对她,她便怎样还回去,这不是和他学的?
“我……”黎歆歆的回答还未出口,又被程子翊堵了回去。
她刚才的动作让他不免想起,真心话大冒险那一夜。
他问过她究竟谈了几场恋爱,她偏偏不愿意回答。当时他想,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边,他可以不在乎。
但是怎么可能不在乎?她没几分技巧的动作,简直是在凌迟着他。
墙上很凉,他胸膛滚烫,手上动作不停,她快支撑不住自己。
眼角的泪蓄起,黎歆歆在吻间低喃道:“这样好累。”
程子翊总算是停了下来。
他平复不了的喘息,剧烈起伏的胸膛,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也不好受。
施刑者是他,受刑者也是他。
战地总算是从走廊转移到了卧室。
窗帘遮掩了一半,另一半透出窗外夜景,雪花纷飞,似乎下得更大了。
他们陷进柔软的床褥里,温暖的,既而变得热烈,不知是谁的汗先落下。
“嘶——”包装袋被撕开,是进军的号角。
滚烫入侵,把黎歆歆彻底烧了个理智全无。
她喉间不经意溢出一点儿声音,引来他进一步进军。
以至于她下一秒就咬紧了牙关。
程子翊拥着她,提醒道:“宝宝,我家是一梯一户。”
黎歆歆迷蒙着眼,似是在问“所以呢”。
“所以,只有我听得见。”程子翊撬开她的齿关,“出声吧,我喜欢听。”
黎歆歆才知道,程子翊竟然会讲这样的话。
她又刷新了一遍对他的认知,心里那点儿羞耻心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是喜欢听吗?她就任由声音轻泄而出,婉转低吟,忽高忽低。
但是后来,程子翊又不愿让她出声了。
严防死守地堵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发出一点儿声音,偏偏动作还在加剧。
周遭的世界混沌一片,这感觉好像溺水,快让人窒息。
好不容易获得了一点氧气,黎歆歆轻声道:“轻一点儿。”
这次不是演的。
程子翊目光幽深,气息紊乱,急风骤雨却忽然停歇。
黎歆歆有点懵,欲言又止地看向他。只是让他温柔点儿,又没让他停?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程子翊哑声道:“宝宝,轻不了。”
她不再说话。于是,又迎来了重重几击。
黎歆歆被他卷入一场汹涌漩涡之中,根本无法反抗,坠入深海。
直到大脑一片空白,全身战栗。
然而程子翊的耐力惊人,又抱着她去了窗边。
巨大的玻璃窗外,白茫茫一片。
璀璨的街景,映出模模糊糊的倒影,让她刚刚退散的羞耻感又涌了上来。
黎歆歆连声拒绝,泪眼朦胧地求饶,程子翊这次却没听她的。
他把她的手按上玻璃窗,贴上她的背:“知不知道我最喜欢哪个季节?”
黎歆歆全身无力,早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
她现在哪里想知道他喜欢什么季节?只想让他速战速决。
见她不回答,程子翊衔住她的耳垂,问道:“怎么不说话?”
耳朵的热度传递到四肢百骸,而滚烫如烙铁,还在折磨着她。
黎歆歆腿都在发麻,只好随他所想,开口道:“什么季节?”
“冬天。”他从玻璃里看着她清浅的倒影,哑声答道。
他原来最不喜欢的是冬天。寒风萧瑟,生气全无。
但是后来在北城的冬天,他第一次遇见她,无瑕的像那年的雪。
而在今年的冬天,她像失而复得的礼物,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至此,他爱上了冬天。
比爱她少一些。
第67章 长醉不醒梦一场
玉树琼枝颤动, 抖落一夜风雪,如墨般洇湿地面。
当黎歆歆再次看向窗外时,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最后还是程子翊抱着她去了浴室。
黎歆歆双腿发麻, 就连眼皮都懒得睁开,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
刚才没羞没臊的事儿没少做, 左右也不差这一件了。
程子翊打开花洒,拍了拍她:“站好。这样怎么洗?”
整个人像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跟没长骨头似的。
“站不好了。”黎歆歆掀起眼皮,“赖谁?”
程子翊淡定回答:“赖你一个多月没健身。”
对于他倒打一耙的说辞,黎歆歆也没反驳。
只是在程子翊帮忙清洗时又哼哼唧唧起来, 一会儿说身上疼, 一会儿又说水温不对。
把自己说得像个豌豆公主。
程子翊又被她蹭得气血上涌,声音萦绕在浴室里,此刻更像是折磨。
他单手箍住了她的腰, 低声叹了口气:“你乖一点。”
黎歆歆本还想说些什么, 腰上不经意又感受到了他的炙热。
霎时间目瞪口呆, 一下子就消了音。
这人都不会累的吗?精力这么好?
思想飘忽间, 身前的人缓缓开口:“明天有事?”
他的手指带着浴花, 揉搓起沫,动作缓慢,引起她些许痒意。而始作俑者神色自然,不带欲念。
黎歆歆疑心自己想多了, 压下心头那点杂念:“嗯。下午有个探店要拍。”
“好。”程子翊意有所指,“知道了。”
浴花被挂起, 他轻拭过斑驳的吻痕, 好在都位于锁骨之下。而后,修长的指尖蜿蜒向下。
黎歆歆红了脸, 抱着他问道:“……你干什么?”
程子翊垂眸看她:“给你洗干净。”
像是为了践行这句话,他的动作轻柔而仔细,似乎要把每寸都照顾到。
但是他这越洗,反而越是洗不干净了。
黎歆歆快把头埋进了他脖颈之间,手指在他背上勾出红痕。
“可以了……”她声音微哑着。
她此刻紧拥着他,那点儿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被覆盖,沾染上了他浴室里的木质香。
程子翊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花洒重新打开,雾气氤氲。水流轻淌而过,热度重新蔓延。
程子翊低头吻上她,低声:“歆歆,还想……”
黎歆歆恍然明白,他刚才就是刻意而为。
她耳朵都在冒烟,没说接受也没说拒绝,嗫嚅道:“你故意的。”
程子翊不气反笑,亲吻落上皑皑白雪中的落樱,含糊道:“我承认。”
黎歆歆没再说话,剩下的力气只够用来争夺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