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不乖+番外(108)

作者:官养呢


老人家帮忙用法语进行了翻译。

就在修女下意识地看向满院蔷薇花的那一瞬间,岑煜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而后不动声色地塞到老人家的怀中。

那老人家动作也很迅速,捏了一下名片后,藏进了盖在腿上的毛毯下面,用没有知觉的双腿,紧紧夹住。

在修女的话音落下后,他回答道:“蔷薇花可以采的,只要你是帮会的一员。”

花园里瞬间就只剩下了岑煜一个人。

他换算了一下国内的时间,钟梨之这个点应该不在休息,所以想给她打个电话,但一想到这儿随时都可能有东西正在监视着他时,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

——绝对不能,将她陷于任何危险之中。

岑煜烦躁地想抽根烟,最后还是放弃了,重新走回了还没有结束祷告的教堂内。

一到位置上,岑父就低声愠怒地开口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这里压抑的厉害,罗马立体壁画像是随时会坠落。

岑煜淡淡地回答道:“透气。”

祷告,无止无休。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时,是一阵滔天巨响、经久不息的掌声。

岑煜眯了眯眼,他的父母将他带向了主席位置上,那个留着满脸浓密络腮胡的男人,对方打量了他一眼后,笑着说道:“一起去用晚餐吧。”

四个人,一共是分两辆车走的。

在路上时,岑煜压低嗓音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帮会?”

所有人都在说、所有人也都神秘兮兮的。

后排的岑母摇摇头,只回答道:“等你正式加入了,就会知道的。”

“在这之前,组织有要求,不能向不相关的人透露半点消息。”

岑煜当即就冷笑了一声。

反正他也从来不是这魔怔了的“岑家”,真正的一分子。

某些东西,得以维系它一直的存在,也不过就是因为这份“神秘感”。

一旦等到打破落地,将会无处可遁。

*

餐厅定在了一间偏日系装修的包厢内,私密性极佳。

在人都还未到达的情况下,桌上就已经摆了一盘生的牛肝。

那个“会长”坐下后,直接用筷子夹起一条,放入嘴中生吃了起来,他似乎极为享受这般口感,表情都在一瞬间变得舒爽了起来。

吃完后,还用红色的舌头去剔了一下那牙齿缝隙间,残留的生牛肝。

岑煜觉得恶心。

在他的父母都落座之后,他也只好坐了下来。

紧接着,父亲就介绍道:“龙总,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过一次的儿子,岑煜。他目前的产业都以国内为主,是我们岑家日后的继承人。”

“小煜,这位是龙总,顾元龙,你快叫人。”岑母也迫不及待地殷勤介绍道。

顾元龙率先点点头,喝了口清酒后,低声说道:“想必这般年纪,就能凭自己的实力做到这么大、这么厉害的人,也会是会长所欣赏的。”

——原来,他还只是个台前的传话筒。

岑煜敛起了眸光。

整场晚餐,其余三个人都吃得很开心。而他却是连筷子都懒得拿起,走到目前这一步,有些被动,除非能够接触到背后那位真正的“会长”。

但如果来法国的这一趟,能找到些和钟梨之身世有关的信息,也很值得。

可惜,他只能够等待那位老人家的主动联系。

喝了许多清酒的顾元龙,脸涨得通红。他特意绕下位置,兴致极为高昂地拍了拍岑煜的肩膀,说道:“你一直都待在国内的话,应该也知道联姻的顾家和祝家吧……就是巧合的,我这个顾字。”

“他们两家曾经也是帮会要取缔占有的目标之一,但可惜因为一些事情,组织宣布突然退出了……不过现在,那个叫顾京律的,他所一手创立的君庭,更值得我们组织考虑。”

岑煜面不改色地远离了那只拍了他肩膀的手。

顾元龙也挺起了腰,一边转身,一边说道:“组织能够一直存活下来的原因,就是懂得及时抽身。这也是你要入会必须学会的第一点。”

“顺组织者昌,逆组织者亡。”

他似乎有些喝醉了,胡言乱语的。

但夹带威胁与攻击的话,十分明显,“小岑总,既然你已经去过祷告的教堂了,就要从现在开始,从你目前身边所拥有的一切东西、人上抽离。”

“会长已经给我旨意。”

岑父与岑母两个人,眼睛都是一亮,他们立刻追问道:“会长下达了什么新的旨意?”

“就先从他的婚姻开始安排起来......”

见父母二人点头,岑煜顷刻间想要发笑,他的婚事,还轮不到这些神神叨叨的怪人来安排。

他这辈子,也只认定了那一个。

然而接下来,顾元龙所说的话,委实让他怔了一下。

将餐盘里最后一条生牛肝放进口中的男人,虚伪遗憾地叹了声气,他说道:“如果rhopalocera von家族那个最小的女儿还在世,或许将会是最合适的联姻人。”

“强强联合。”

—— rhopalocera?

岑煜知道这是一个拉丁语。

他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反问道:“这个家族的小女儿,怎么了?”

——“祭祀。”

顾元龙回答道,脸上的光都被包厢角落里的阴影所掩盖。

第114章 岑煜回来了

“活人祭祀”是远古文明中真实存在过的一种恐怖习俗。

然而岑煜在现如今,亲耳听到时,还是震撼的,他嘴唇翕动着,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坐在一旁的岑母忍不住开口询问了:“龙总,这个rhopalocera von家族我也是略微有点耳闻的。听说当年也是创立组织的原始家族之一,只不过现在似乎都没什么消息了......他们目前,怎么样啊?”

顾元龙摇了摇头。

即便是有些喝醉,但是脑子里还是清楚,有什么话不应该说,他回答道:“别多问你不该问的事情。”

晚餐吃了很久,才结束。

岑煜默默记住了这个家族的名字,他派人去秘密去查,并且决定现在就起程回国。

本来这次看了余晚瑾在纸条上写的内容后,来法国就是很突然的一件事情——因为要赶上今天下午那场三个月才一次的祷告活动。

现如今,能得到这么多有效的信息,就已经足够他开始对下一局棋进行布局了。

而现在,他只想要快一点回到那个有钟梨之在的家去,其他一切事情都别无所求了。

停车场昏暗且空旷。

岑父与岑母在走出餐厅时,故意放慢了一些脚步,因此给岑煜和这个叫做顾元龙的男人留下了几分钟单独相处的空间。

顾元龙吹了会儿冷风,酒醒过来了不少。

他看了眼面前比他高很多的年前男人,笑着朝他伸出了手,一张嘴,那股生牛肝的血腥气味还没有消散,“恭喜你,现在才算认识到这个真正的世界长什么样子。”

——认识过后,就是野心膨胀之下的掌控了。

岑煜微微低头,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那只指节上生满了粗黑弯曲汗毛的手,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将自己的两只手都懒洋洋地塞进了口袋里。

然后,抬起眼,反问道:“真正的世界?”

“你们这群只会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也看得见么?”

那些话,说好听一些是“神秘感”,是为了遵守什么组织纪律,不准外泄任何相关信息,也是因为及时止损而抽身而退。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不说只是因为不敢说,抽身而退只是因为对目标已经丧失了任何攻略手段,不想逃跑的太仓皇失措而找的借口罢了。

话音落下后,顾元龙并没有怎么被激怒。

他反而颇为爽朗地笑了一声,“你这种自视清高的小年轻,我这辈子真是见到了太多了。你们这些人,并不是因为没有尝到过权力带来的甜头才会表现得这样……而是因为,你们没有受过真正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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