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圈今日热搜(47)

作者:墨染鱼摆摆


司机气急败坏地从驾驶室跳下来,指着月韵破口大骂:“不要命了吗,没带眼睛就别上街来害人了!”

雨越下越大,很快打湿了头发,雨水流下来,迷蒙了视野。

月韵怔怔地看着那个司机那长满胡茬的嘴一开一合,对自己指着鼻子各种骂,平日一张伶牙俐齿竟无法开口反驳。

“乱穿马路该提醒就提醒,不过停车当街像泼妇那样骂人,阻塞交通造成大家的不便又是何必?”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接着一只胳膊将月韵拽了一下,头顶遮过一把雨伞,她抬了抬头,转过脸看去,这从天而降挡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陆允承。

他今天穿着一件服帖的白色衬衣,黑色裤子,在这灰黑色的雨中,围观的人很多,眼中却只见他这一身黑白分明。

那司机也得理不饶人,“这位先生,恕我直言……”

陆允承冷漠道:“不恕!”说着瞟了一眼旁边神情呆滞,完全不在状态的月韵,拉起她的胳膊,“走……”

月韵没有反抗,任由陆允承拉着,过了街道,上了车。

“凌月韵,你在想些什么,过街不走人行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月韵不说话,只低着头,看着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下去,打湿了那昂贵的座椅,她默默地掏出纸巾,把水擦干。

“说吧,为什么不打伞,大中午的学人雨中漫步,一个人玩文艺,45 度角俯视的忧伤?”

月韵依旧不说话,只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雨,以及路上的人在雨中行色匆匆,激起水花和遍地的泥泞,此刻她的心也仿佛如这满世界的狼狈般,不堪入目。

“算了,先送你回去吧。”陆允承说着,发动了车。

到了楼下,月韵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雨还在下,她慢慢地往楼口走着,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月韵,你回来了?!”

真是冤孽,又是叶海城。

他裹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雨衣,帽檐几乎遮住半张脸,急切地拉着月韵,“我等你好久了,听说你要搬家?为什么?!你是为了避开我吗?”

月韵挣脱他的手,“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说话,你走吧。”

叶海城不依不饶:“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微信,要不是听吴蓉蓉一个朋友无意说起今晚要给你办暖房趴,我居然还不知道你要搬家,你要搬去哪里?你回答我啊!”

月韵往前又走了几步,刚要回头,陆允承又走了过来将她拉到伞下,叶海城愣了一下,“小陆总?您怎么也在这里?”

“你能在,我为什么不能在?”陆允承看了叶海城一眼,“要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还到处抛头露面,现在事情还尚未完全平息,我建议你还是赶紧回去,再被人拍到的话,撤热搜买通稿的费用都在你的抽成里扣。”

“我就想找月韵问个清楚,问了我就回去……”叶海城伸出手来欲把月韵拉过来。

“你没听到她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吗?”陆允承也伸手拉住月韵的另一只胳膊。

“小陆总,您这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和月韵之间的事,小陆总连员工的私事也要插手?”

“分手四年了,还有什么私事可谈?”

两个人就这样一左一右地抓着月韵,像是拔河中暗自较劲,谁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们都给我放开!”

月韵突然大吼一声,同时用力甩掉了两个人的手,她的头上,脸上全是雨水,衣服也湿透了,情绪十分激动。

“你,叶海城,我搬不搬家关你屁事,你不是喜欢上热搜吗,再这样动不动就不请自来,我就让你以后都下不了热搜榜,黑你个糊穿地心!”

叶海城讪讪地放下手,不说话了。

月韵喘了口气,又转向另外一边,“你,陆允承,除开工作,我的任何事都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是我什么人?管得比太平洋还宽!”

陆允承也怔了怔,拉着脸把头别向一边,指了指叶海城的身后,“你确定你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叶海城往后看了一眼,只见几个路人正探头好奇地看着他,似乎是认出了他,却又还不能肯定,他连忙将雨衣的帽檐拉了下来,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也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烦着呢,别理我!”

月韵恼怒地用自以为最冷酷绝情的眼神瞪了陆允承一眼,转身走进了楼梯口。

什么倒霉日子, 从未见福有双至,祸还总是不单行, 两个男人偏偏一起出现,还偏偏是她心情最为烦闷低落的时候,火上浇油,雪上加霜,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心里的遍地狼藉。

刚掏出钥匙开了门,突觉眼前骤然一黑,双腿一软,咚地一声,都来不及呻吟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第37章 三人行必有大瓜(3)

车灯亮着双闪,止步不前。

陆允承握着方向盘,越想越不是滋味,难得好心一回送人回家帮人解围,到头来却只是莫名其妙地收获了一顿怒怼,真是好人做不得,还是做个自私冷酷的混蛋比较轻松。他发泄一般地狠狠地捶了捶键盘,心里憋屈得厉害。

难道还真被刘子铭不幸言中了?不可能,一定是某种心理暗示,或者什么催眠诱导,让他不由自主地跑偏了,一次也不算什么,真理是需要反复实践的。

仰头看了看外面,深深叹了口气,也不拿上伞,再次打开车门,紧跑几步,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上了楼。

陆允承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举动特别不可思议,他就这样跑上楼来,是心有不平来准备继续怼下去,直到怼赢为止吗?

真是荒唐。

他想了想,转身想下楼,又是一个跺脚,拔腿就朝着数步之遥的那扇虚掩着的门走了过去。

“哎,凌月韵,你一个独居女人,回到家都不关门的吗……”话还没说完,一低头,赫然看到月韵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手上还握着开门的钥匙。

陆允承大吃一惊,连忙俯身把月韵抱起来,连晃了好几下:“喂喂,凌月韵,醒醒,怎么了?”

用手摸了摸月韵的额头,好烫,陆允承咬牙自语:“怎么搞的,烧得跟猪头一样,这都快熟了吧?”

把月韵放到沙发上,他开始屋里屋外翻箱倒柜地找药,但这屋子刚被收拾过,找了一圈下来,什么都没有。

“楚润……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

月韵开始说胡话,竟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还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下,依旧神志不清地含糊说着什么,陆允承只得暂时停下来把她拉起来,往卧室里拖,一边拖还一边抱怨着:“这是出去吃了一肚子的水泥吗,看着瘦得跟鸡崽子似的,还死沉死沉的……”

好容易进了卧室,陆允承迫不及待地想将月韵丢到床上,她现在如同一块湿透的抹布一样搭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甚至都不敢直视她,不得不承认,生活上事无巨细长期依赖刘子铭的他就是一个巨婴,实在是太不擅长于应付这种局面了,一旦遇到,平日里挥斥方遒的气场全无,只剩下手足无措的份儿。

“楚润,你给我振作起来,不就是钱嘛,姐姐我有……”

月韵的嗓门突然提高了八个度,陆允承猛地一惊,耳膜被这一声震得嗡嗡作响,忙扭过头去,“都烧糊涂了,这钱罐子的性子还不消停!”

总算艰难地到了床前,月韵却突然挣扎起来,使劲地推着面前的人,陆允承忙不迭地一面应付她不断乱挥舞的双手,一面想撒手把她扔下了事,没想到,一个踉跄,重心失衡,竟被月韵抓着一并带倒,跌到了床上。

陆允承想爬起来远离她,脖子却被死死地搂着,那个迷糊的人还在口齿不清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抱着他的头像是顺手搂了一个抱抱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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