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玫瑰(230)
作者:锦鲤大鱼
下船,他准备走。
姜也叫住他。
“靳寒。”
她深呼吸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保险箱给他们,要是他问你……你能帮我说两句好话吗?”
既然都已经开了口,那就再彻底一点,她双手合十的晃了两下,“我回去还会给他带礼物的……带超级多。”
靳寒蹙眉看着她,没说话。
她其实并不需要他帮忙求情,只是想借由他的嘴表明立场。
片刻后,他抬眸,“可以。”
“谢谢靳寒哥!”
“回答我几个问题。”
姜也立正,“是!”
“你和那个姓时的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几年前偶然认识的,他说知道当年我父母出国的内情,条件是让我帮他拿到保险箱。”
“所以今天,是你设计的一出戏?”
“差不多?”
姜也挑眉,“但时御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也并没有想拿他怎么样,只要保险箱不落到他手里就行。”
“警察怎么找过来的?”
“我把我的手机和时御保镖的手机换了,有定位。”
那个男人不好骗,为了以防万一只能选择这个临海小镇,这里有希文的哥哥,他为了逃避家族,在这里做警长。
她本来有两手准备,现在看来一切还算顺利。
靳寒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那样子像是要把她的脑袋盯出个洞来——
这脑袋,和许队的脑袋,都是怎么长的?
过了十几秒。
他收回目光。
“知道了。”
离开。
姜也抱手看着他的背影,漫不经心道:“明天一早就派人去警局把时御保出来,再给安排一辆车送他回去。”
周瑾一愣,“为什么?”
第481章 夏至深,死了
姜也瞥了他一眼,转身迈开脚步,“这点都想不到?”
“第一,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是平等交易,准确的说起来,这次算是我设计了他,即便是不错的关系,也得打一巴掌给颗枣,更别说我们这种随时都会分崩离析的表面交情。”
“第二,他虽然是灰色产业链,但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他能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就说明M国也没有他的把柄。”
如果真想收拾一个人,要么就是直接把人摁得爬都爬不起来。
要么……
就顺水推舟的做个好人。
否则平白无故的结怨,没有任何意义。
“再说他又没在国内做什么违法的事,我犯得着帮M国这个忙?”
姜也嗤笑一声,“我又不是有病。”
“……”
周瑾跟在她身侧,一个女人味被风送了过来,他的眉头随之紧蹙而起,“小姐,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买礼物。”
嗯?
姜也脊背挺直,边走边轻叹道:“我得哄男人啊!”
“……”
靳寒走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跟着他们在商场转了一路,回酒店,又确定警局那边今晚不会把人放出来后才调转了脚步。
他就住旁边。
一边走,一边摸出手机打电话。
仍然无法接通。
许队没来,现在连电话都联系不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靳寒眉峰陡然一冷,转而把电话打给陈想和致裕安,不出意外的都是占线中,他的目光逐渐被一股精锐笼罩,令人不寒而栗。
——
姜也第二天一早回京城的机票,到时下着蒙蒙细雨,落在身上时没有太大的感觉,却不受控制的肌肉轻颤。
她抬眸看了一眼,远处的地平线和天空同色,苍茫看不到尽头。
“小姐,回哪儿?”
“南苑。”
打开车门上车,“算了……先回公司吧。”
出国四天,仿佛这京城的空气都变得陌生起来,也许是这阴雨绵绵的缘故吧,就让人心情不是那么愉悦。
最终也没回公司。
姜也是在回公司的路上接到夏尚华的电话。
她的手机卡还没补回来,打不通,只能辗转找到郑楠的号码,接通时连空气都像被染上一层灰色彩。
悲悯、荒凉。
还有丁宁肝胆俱裂的哭声。
“小也,听温延说你出差了……现在回来了吗?”
夏尚华说完这句又转头安慰两句旁边的妻子,见她稍微冷静一些才继续道:“至深……有点东西留给你,你要是有空的话回来一趟吧,你回来,他……”
后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哽咽难以自持。
姜也紧紧握着手机,用力得指关节泛白。
她没有说话,目光紧盯着前面挡风玻璃上层层落下的雨,轻柔没有一点声响,但一会儿就模糊了视线,然后被雨刮器扫开一个扇形。
这世界清晰而朦胧。
“他……”
开口说了一个字,喉咙艰涩如枯井。
最终吐出一个好字。
姜也的眼眶正在以一种充血的速度变红,脸色苍白如纸,坐着一动不动,安静得如同蜡像。
周瑾眸心一攥,转头看她。
“出什么事了?”
手机从耳边滑落,同时响起的还有她轻盈颤抖的声音,“夏至深……死了。”
第482章 好难啊许温延
夏家,上次来也就是五天前。
那天阳光明媚,连空气都是神采飞扬的甜腻,依稀记得走的时候丁宁还打趣她,“你和温延要是争口气啊,以后孩子会跑了你哥还没结婚,看他怎么好意思。”
他不会不好意思,只是以后都没机会了。
姜也站在门口,无端就觉得这栋别墅都变成了灰灰白色。
一晃眼,又是他当年把自己带回来时,每天变着法儿哄她开心的画面。
【以后你有哥哥,有家人,但你永远姓姜。】
【姜也,我夏至深的妹妹绝不是懦夫!】
【喜欢什么哥哥给你买,别哭就行,嗯?】
【我不会哄人,但你想想怎么能高兴,哥什么都答应你。】
他啊。
连沐浴露都不会选,对什么都将就得不行。
但是会给她买哄小孩子的棉花糖、一大把五彩氢气球、难以拒绝的公主玩具,甚至最无可奈何的时候,会带她去坐滑滑梯。
夏至深……
夏至深啊。
他是和当年那场灾难一样的、时光刻在记忆最深处的、无法抹去的印记。
不知站了多久,姜也身上已经盖了一层细雨,毛茸茸的白色,眼前的雨幕越来越浓,模糊得像要淹没整个世界。
门开了。
男人站在那里。
隔着雨帘寥寥相望,没有只言片语,眼神都看不清楚,却又无比清楚对方眼里装着的内容——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死了,就是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许温延轻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握着她冰凉的手,“怎么不进去?嗯?”
姜也眨了一下眼睛,有东西从里面掉出来,好像是雨,又好像是其他的,“我……可能是坐的时间太久,有点腿软。”
“那我抱你?”
“好。”
许温延很轻的勾了一下唇,拦腰抱起她走进去,客厅里坐着致裕安和陈想,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靳寒。
没有人抬头,气氛凝重。
他把姜也放在沙发上,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出来,把她抱过来坐在腿上,给她擦头发,“冷不冷?”
“冷。”
她眼神没有焦距。
也许不是真的冷。
只是有人在问问题,她下意识的回答。
许温延盯着她看了两秒,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她身上,低柔的嗓音在她耳边。
“两年前至深去执行了秘密任务,好不容易打入核心,没想到策反的线人会突然暴露,以至于他……”全盘皆输。
甚至对方为了挑衅,把他的尸体分解扔在公海的华国船只上,上面留着他的所有信息。
这些许温延没说,夏父夏母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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