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平生意+番外(40)
作者:一明觉书
江遗雪摇摇头,说:“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殷上并未当真,只说:“没什么特别爱吃的,府里的人又不是不够用,哪要你去做饭。”
江遗雪说:“我想做给你吃嘛,殷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就想好好照顾你。”
他一脸期待,殷上倒是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默了好几息,才道:“你若是实在想,我便让人给你安排。”
“好。”他立刻点头应了,看起来格外满足,捧着手里的粥碗喝了一口。
……
早饭吃完,殷上就去往了书房,林泊玉送来了文书,又在一旁侍墨。
林泊玉已经把文书按照紧急情况分三摞放好,殷上先拿起那亟待解决的,翻开一本阅览。
此书是戍边的将领所写,表明东沛灭国后,三国边境一片混乱,无数流民向邻国靠来,亓徽边城外围的人数以万计,边城守将不知该不该接收,只得暂时关闭了城门,呈报亓徽。
殷上思忖了几息,问:“母亲是什么意思?”
这些文书大多从殷术那里筛过一轮,觉得比较重要要和她商议的或是认为她自己能解决的,才会送到少天藏府。
林泊玉道:“王上主张接收。”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殷上眼里露出了然,说:“只是细则之事还有待商榷。”
林泊玉点头,说:“整个东沛都乱了,若是放了这一批人进来,那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往亓徽来,这些钱粮可都得亓徽出。”
闻言,殷上思忖了几息,道:“确实,虽说钱财亓徽不是没有,但却不能亓徽一国出,月支、溪狄、乃至定周如今都可以出,可这毕竟不是小钱……”
她轻点桌案,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殷上才被惊动了似的抬起头来,见晋呈颐打开房门,拿了一份密报递给她,说:“殿下,令兹来的。”
殷上伸手接过,撕开一看,发现正是湛卢博的密信,邀她后日于衔平城外相见,有要事商议。
殷上捏着那薄薄的纸片,突然灵光乍现,又兀自思忖了半晌,问:“湛卢真境况如何?”
晋呈颐道:“心腹被杀,势单力薄,此番仍在禁闭之中。”
殷上把那纸张放下,于桌上轻点,笑道:“我就喜欢帮这种孤弱之人。”
林泊玉明白她的意思,问:“那后日还要与湛卢博相见吗?”
“见,怎么不见,”殷上说:“他既然敢把我当刀使,就别怪我让他见见血。”
她心中已有成算,拿起笔蘸墨开始写文书,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她的计划,写毕后递给晋呈颐,道:“现在就送去给母亲观览,批复后立刻回来呈我。”
晋呈颐点头应是,接过后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林泊玉见他出去,道:“殿下,若是湛卢真不与我们合作怎么办?”
殷上笑了笑,说:“不会的,湛卢博这个人心狠,做什么事情都不喜欢留余地,湛卢真如今虽说是关禁闭,但所面临的刀枪剑戟绝不会少,有才者都自傲,他有父兄如此,又怎能甘心就此湮灭无痕,必然会奋力挣扎,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反杀回去。”
林泊玉道:“可令兹还有世子湛卢克呢。”
“嗯……”听她说起这个名字,殷上也沉思了几息,说:“听闻这个世子是令兹王早逝的王后所出,二人夫妻格外情深。”
林泊玉颇觉荒谬,说:“这个世子是幼子,若真是情深,怎么可能还会有前两个孩子的存在,更何况,王后一死,令兹王就沉迷酒色,故作一副深情姿态,其实什么都不是。”
殷上道:“你说得不错,所以这个世子湛卢克,就是令兹王的情深之证,他对他越好,越能感动自己,说服自己是思念亡妻的,甚至还在东沛之战后把兵权给了他……他得到的越多,湛卢博就越恨他——而他自小锦衣玉食,可不似湛卢真那般难对付,放心罢,这人不算什么,反倒是湛卢真,你得派人好好看着,可别让他死了。”
闻言,林泊玉点点头,说:“这事儿我晓得轻重。”
此话毕,殷上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少天藏府里的事宜都是谁在管?”
林泊玉说:“之前的已经被调入官中了,如今是徐定厝。”
“哦,是东沛那个徐定原的姐姐?”
“正是。”
殷上思忖了几息,说:“你让她去教导江遗雪,此后少天藏府之事,交予他打理吧。”
给他找点事情做,也是安安他的心。
对于江遗雪的事,林泊玉一向不多问什么,只恭敬地点头应是,表示自己会好好安排。
作者有话说:
殷姐好适合搞强制爱。
第25章 千里江山昨梦非(3)
◎令兹谈判倾诉情肠◎
晋呈颐办事快, 一个时辰未到便赶了回来,将殷术批复好的文书交给她。
她打开细细看了,母亲同意了此事, 又详添了一些细处。
殷上放下此书,对二人说:“后日你们二人随我一块去。”
二人应是,殷上又道:“若是与湛卢博谈判顺利,我们就直接赶往边城, 赈灾济民, 到时候也将东沛召回的亓徽卫带上。”
“去往边城……”她思忖了半息, 又改口道:“林泊玉随我去吧,晋呈颐你去往令兹, 看着湛卢真,我已经派人保护他了, 你必要之时可以探探他的口风。”
晋呈颐点头, 说:“属下会办好的。”
“嗯, ”她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事,问道:“对了,你妹妹的病如何了?”
晋呈颐自小失母, 去岁之时父亲也去世了, 家中只剩下一幼妹,今年十二, 听闻前两日病倒了。
闻言,晋呈颐忙道:“殿下不必担心, 小妹身体一向很好, 只是偶感风寒, 今日已经大好了。”
殷上便说:“你去令兹之时把她送来少天藏府吧, 安全些,也免得你挂怀。”
晋呈颐立刻行了个礼,难得笑了笑,说:“多谢殿下。”
殷上随口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下去了。
木门轻阖,屋内一时沉寂,只剩下墨条与砚台轻微的碰撞声。
一直到中午,书房的门才打开,林泊玉吩咐人去传膳,跟着殷上回到了正屋。
没过一会儿,侍从便端着餐盘走上前来,于桌边一样样布好了菜,江遗雪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了屋。
他还真去做饭了。
殷上挑了挑眉,朝他伸手,他便快走了两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坐在她身边。
待侍从都退下,江遗雪才倾身靠过来,先是仰头索了一个轻吻,然后说:“你猜哪样是我做的。”
闻言,殷上饶有兴致地看向眼前的菜式,三菜一汤,三荤一素,分别是胡椒醋鲜虾、烧鹅、丝鹅粉汤还有一盘清炒芦笋,且都是少天藏府常见的。
她一时间还真没看出来,只能随便指着那样最简单的清炒芦笋问:“这个?”
“不是!”江遗雪笑了笑,表情生动,眼里带着小小的得意,说:“都是我做的。”
看到殷上诧异的表情,他解释道:“今日我是跟着厨子一点点学的,他说一点我做一点,以后熟练了我就能自己做了,你尝尝好不好吃。”
殷上循着他的话挟了一块虾肉放进嘴里,较之平日里的确实欠缺了些,但这是他第一次做,已然很不错了。
她咽下去,毫不吝啬地夸道:“好吃。”
江遗雪立刻眼睛亮了,说:“真的?”
殷上点点头,也挟了一口虾肉喂给他,他张口吃下,嚼了嚼,也夸自己,说:“确然还不错。”
殷上好笑,说:“你一向聪慧,我知道,却没想到做饭也有天赋。”
江遗雪笑意明艳了几分,语气欣喜:“你喜欢?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温情的气氛一下子弥漫开来,殷上嘴角噙着纵容的笑,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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