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婚迟早要离(61)
作者:烟二
温皓白凝视着她:“你说呢?”
他无疑是骄傲的。
可以直白表达出欲望,却羞于表达出爱意。
只是没想到,有些品种的小青菜生来油盐不进,焯水进锅焖炖那么久,居然还是半生不熟。
碰触她的腰线,迎上庄青裁那双微微圆睁的眼眸,温皓白继续自证:“而且,你好像还不清楚席初晚和韩奕的关系……”
他原本也不清楚。
威逼利诱之下,韩奕那家伙才老实交代了和席初晚春风一度的风流事。
想到自己在楼上被老婆冷落,而下属却在楼下逍遥快活……
面上无光的温大总裁当即找了个理由,打发韩奕留在隆滨的项目施工现场多做几天苦力,以解心头之恨。
他满眼无奈:“顺便一提,我让韩奕送来家里的是两盒草鸡蛋,结果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两盒——这件事是他自作主张,并非我的本意。”
视线飘向别处,温皓白压低声音:“我……还从来没有买过那种东西……”
像是羞怯。
又像是强调。
尚处在震惊中的庄青裁说不出一句话,无心去分析丈夫的细微表情,只难耐地挪动了一下微麻的身体,开始自我复盘:
那条领带是韩奕的?
留在席初晚家里过夜的人是韩奕?
那两盒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的安全套,也是韩奕的恶作剧?
细细想来,席初晚当时只是让她把领带交给温皓白,确实没说是他的东西--都是她在脑补。
而且还是在往奇怪的方向脑补。
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还对丈夫说了一些非常过分的话,庄青裁登时涨红了脸。
思索再三,唯有心虚扯开话题:“韩奕怎么能这样……”
不等温皓白发表出“是啊他怎么能随便乱送安全套这种东西”或者“是啊他怎么能处处留情”之类的感慨,她又接着埋怨:“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是不打算把打碎的两盒草鸡蛋赔给我们了吗?”
温皓白:“……”
果然还是草鸡蛋比较重要。
是这个女人的一贯作风。
无奈地勾了唇角,温皓白深吸一口气:“回头我让他赔。”
说罢,又用膝盖抵住妄图逃走的妻子,语气里带了几分警告意味:“都解释清楚了……那就再说一遍,还想‘跟着’我吗?”
第34章
庄青裁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她踮起脚, 主动亲吻温皓白。
而后的时间里,两人就那般站在玄关处,细细碎碎地接吻, 直到庄青裁双唇红肿喘不过气,方才罢休。
然而另一位当事人, 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用鼻尖蹭着她, 温皓白故意发难:“你的答案我知道了, 不过,温太太平白无故冤枉丈夫这件事,打算怎样赔罪?你一个新闻节目主持人,对待报道应该态度严谨、实事求是, 怎么可以这样草率?”
等、等一下……
怎么还上高度了?
双手不受控制地搂紧他的脖颈,心虚的庄青裁企图糊弄过去:“这不是没有造成实际损失吗,像这种尚未播出的口播失误, 按照我们台里的规矩, 也就是罚五十块钱--我给你转两百。”
认真思考了两秒钟,她又嘀咕:“不能再多了。”
温皓白失笑。
生怕他真找自己要钱, 某人急忙扯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突然跑来棠山?”
附加一句打脸证词:“你不是说,不能轻易改动事先安排好的行程吗?”
并不打算如此消磨一下午、甚至一晚上的时间, 温皓白托住庄青裁的双腿,将人抱进套房里间:“今天一早赶到棠山镇参加温泉节开幕仪式,就是我事先安排好的行程。”
“那你还不肯公开身份、上台致辞……”
“我又不是为了工作而来的。”
这是一趟为她而来的私人行程。
男人浑身上下都昭然着隐秘的欲念, 无需过多解释。
数日的阴霾一扫而光,又沉溺于此刻缱绻, 庄青裁眸光动了动,心尖的一点芬芳很快扩散开。
并非佯装不解风情, 而是当真不敢相信:“如果只是凑热闹的话,那等温泉节开幕仪式结束就可以离开了呀,干嘛还要住下来?招待名单上又没有你,白白占了酒店这么好的套间……”
“我偶尔也需要放松,而且,你不觉得这地方很适合团建吗?我已经打电话通知总裁办的员工都过来了,下午就到。”温皓白将她放到床上,又啄了一吻,“和你们一样,住三天两夜。”
安排得明明白白。
就连怂恿她买温泉浴衣,也是早有所图。
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庄青裁嗔怪着看向他:“真是老母猪带胸/罩……”
“你说什么?”
“一套又一套。”
对于妻子时不时冒出来的粗俗语录,温皓白早已有了容忍度,他垂目一思量,转身从行李箱中摸出两只小盒子,随手丢在床上:“喏,一套又一套。”
庄青裁定睛一看,当即愣住:是家里那两盒失踪的安全套。
连塑封膜都没有撕。
她心情复杂:“你出差怎么还带着……这玩意儿……”
是觉得宾馆里的不好用吗?
还是需要用的时候不好意思出去买?
温皓白并不回答,只言其他:“你明天休息,对吧。”
并非疑问句。
而是早有所料的陈述一个事实。
前一次没有碰她,是因为怕她休息不好,彼时的庄青裁还默默腹诽,那家伙是不是太自信了?
亲手感受过后终是深刻反思,挨那一遭折腾,恐怕是得好好休息。
庄青裁后知后觉:这件事对温皓白而言,或许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不能轻易变动的行程之一。
这个男人,到底暗搓搓计划了多久?
并不在意答案,温皓白用最快的速度剥掉庄青裁的外套,容她适应,又自顾自开始解衬衫纽扣。
然而,所剩不多的耐心只够撑到解开第二颗……
他探身过去,捉住庄青裁的脚,将人拖拽到自己身下:“连老公的领带是什么款式都记不住,温太太未免有些失职。”
因为视角的突然转变,庄青裁“唔”了一声,浑身绷紧。
温皓白顺手扯下纯黑色的领带,将她纤细的手腕捆住,声音愈沉:“……该长长记性了。”
*
气氛烘托至此,再想逃走,已然来不及。
庄青裁索性翻身坐起来。
双手手腕被男士领带捆束在一起,她很勉强地将额发挽到耳后,偷瞄一眼忍到极致的温皓白,双膝一拢,就要俯身凑过去……
却被一把扶起。
温皓白嗓音微哑:“想做什么?”
眉眼间沾染上几分赧意,她声若蚊哼:“你上次不是说,不许再用手了。”
说罢,仰起脸望向温皓白。
那饱满的红唇微微半张,如同智慧树上高悬的果实,熟透的,清甜的,只等被恶魔诱惑过的孤勇者采摘品尝。
迟迟没有等来下一步指令,庄青裁移开目光:“我以为你是想让我用……”
暗示意味颇浓地抿了下唇。
说罢,又自言自语般给出否定的答案:“原来不是这个意思吗?”
温皓白莫名想起先前她怯生生地问自己是不是喜欢熄灯做时的情景。
喉咙干涩。
明明是个冰雪聪慧、颇有主见的姑娘,怎么在这种事上如此主动乖顺?
他不敢奢望这是源于庄青裁对自己的迷恋与依赖,反而觉得,这或许与她的成长经历、职业素养有关,是源于一种自信,一种对未知的一切、都有信心掌控全局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