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和谁破镜重圆呢(35)
作者:林绵绵
摄像师很忙,恨不能将所有人的反应都记录下来,每个人都忙得人仰马翻,殷雨泓很讨厌相送泪汪汪这一环节,喜气洋洋地带着家里所有成员上了车。
“结婚就要高高兴兴的,今天都别哭!”
乔颂在婚车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到了婚礼现场,泪流不止。
新郎也在台上嗷嗷地哭。
殷雨泓用无限包容的目光看着他,为他擦泪。
在乔颂的人生中,爱情的启蒙不是早已经分道扬镳的父母,而是姐姐跟姐夫。在她还懵懵懂懂的时候,看他俩吵吵闹闹,看他俩偷偷手拉手,现在又见证他们步入人生另一个阶段。
“先说好,我手中的捧花不是婚姻的接力棒,不然我都不知道这算不算祝福了。”
殷雨泓的这些话逗得全场大笑。
她背过身,声音从话筒传至场内每一个角落,“谁接到,就祝谁即将拥有爱情,只是爱情。”
“好!”就连一旁的司仪也大声附和。
乔颂似乎被这话打动了。
接捧花环节她是想摆烂的,三个伴娘也是这样想的,四个人私底下还商量了要怎样自然而不刻意地做戏,最后由某个拍球小能手伴娘奋力将捧花拍向台下,谁要就给谁。
可现在殷雨泓突然背着她们来了这么一出。
四个伴娘中有三个都面带犹豫之色,结婚是完全不想的,但爱情还是可以用来给生活调味的嘛!
乔颂悄悄地活动手腕,脚尖绷住蓄势待发。
在捧花扔出的那一瞬间,她轻轻一跃,手举得高高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抱住了那束花,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行啊妹妹!”
“这速度绝了!”
台上城堡搭建得浪漫唯美,闪烁着细碎光芒,宛若星河。
乔颂眉眼俱笑,垂下脖颈,开心地轻嗅那鲜艳欲滴的花束。
肖恪站在台下失神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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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俩都给我好好仰视(!)
大家新年快乐!!
第30章 030.
婚礼结束之后,乔颂将脸上厚重的妆容清洗干净后裹着羽绒服,悄悄地从酒店溜出来打车去了母校附近。
才走到巷口便闻到了甜甜的味道,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却在快到目的地时,猛然停下了脚步。
一个熟悉的人如松柏般立在门口。
他也换下了剪裁合体的西装,换上了黑色的羽绒服,眉目疏朗,清隽挺拔。
乔颂停顿了几秒后,快步朝他所在的方位走去。
“怎么在这?”她问。
“我不想打牌。”肖恪无奈地垂眸看她,“总是输,干脆出来透透气。”
“那是你太懒了,都不愿意动脑子。”
这大概是肖恪为数不多不太擅长的事情之一。
肖恪也不否认:“娱乐还要动脑子未免太累。”
乔颂略一思忖,深有同感地点头,“说得对。”
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她心里都很崇拜他。他比她年长两岁,似乎她会遇到的坎,他都提前两年迈过,她认为很难解的问题,他早已经掌握了通关办法,对一切都胸有成竹。
崇拜截止于分手的那一刻。
看着他眼里的茫然震撼,她只是怅然地想,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两人排队买了炖梨,乔颂在食物这方面相当念旧,即便现在新款逐渐向前,成了top销量,她还是点了被挤在最角落的原味炖梨,这个点学生们还没放学,店里没什么人,两人干脆上了窄小的阁楼。
“还是这个味道。”肖恪喝了一口,喟叹一声。
上次还是乔颂带他来的。
她甜滋滋地在他耳边说,以前念书的时候就想过,哪天谈了恋爱一定要带男朋友来。
高中那会儿家里管得严,老师也盯得紧,她的心虽然蠢蠢欲动,但被高考这座山压得只能安静再安静。
乔颂莞尔:“老板没换,味道当然也不会变。”
“婚礼就这样结束了。”
这家店将空间利用到极致,这张桌子很小,两人这样面对面坐着也很局促。
肖恪突然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我姐说她这辈子只会办这一次婚礼。”
“老叶也这样说。”
两人相视一笑。
“我以前也这样想过。”肖恪低声说,“要办这样一次盛大的婚礼,只一次,这一辈子只一次。”
乔颂单手支着下颌,被太阳照得人也懒洋洋的,“嗯?”
她掀开眼眸瞧他,笑着问道:“现在不这样想了吗?”
“可能。”肖恪诚实地回,“好像没有想像中那样有意思,抱歉,可以的话,拜托别将这话转达给雨泓。”
“我一定会转达的。”乔颂今天哭过一回后说话也带了些鼻音。
“如果这个世上有我觉得不会分开的伴侣,那一定是他们。”
乔颂知道,他在试探,他想要聊那个话题,却又比她更害怕去触碰。一般他在很犹豫、纠结时,他都会顾左右而言他——如同此刻,谈起他们才参加的那场婚礼。
“肖恪,”她目光停留在他无名指的戒指之上,“你不用怀疑自己,你在那段感情中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最后我说分手,跟你这个人是没有关系的。”
肖恪只是沉静地看着她。
显然他也逐渐琢磨明白了这件事。
“我并没有想像过你会是什么样的丈夫。”乔颂小声说,“我害怕的是我不是一个好的妻子。”
肖恪并没有试图打断她,他知道,她真正想对话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几年前的那个他。
“我更害怕的是,我是一个好的妻子。”她被自己逗笑,“好像听起来很矛盾,但我那个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肖恪静默了片刻,“分开后的第一年里,我以为是房子的问题,那时候拼了命赚钱,后来有一天,我忘记了是哪一天想起了你说的是痛苦,而不是狭窄逼仄。我迷茫了很久,那段时间开始喝酒,对不起,”他习惯性地道歉,声音有些痛苦,“实在睡不着,太难受了。”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再说话。
他并没有他表现的这样淡然,相反,他的心情很糟糕,也很低迷。
这场谈话在他脑内上演过无数次,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却词穷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拼好。
桌下他轻轻地、无意识地抵住了她。
两人身高差摆在这里,必须得是……有个人像是要下跪一般弯下膝盖才能相碰。
乔颂眼睫一颤,仓皇地看向窗外。
肖恪的情绪一直到快送她到家时才恢复平静,“小颂,我能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不是因为我发现了问题所在,而是……”他停顿数秒,呵出热气,带着清冽的薄荷气息,“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乔颂点了点头,走出几步停下,深呼吸一口气立刻转身快步折返回来,走到他面前,直视他轻声问,“你是在妥协吗?”
妥协?
肖恪咀嚼这两个字,像是咽玻璃一样咽了下去。
如果是妥协,两年前他就会出现在她身边。
他深深地看着她,“不,是臣服。”
妥协,是一时的。
臣服,则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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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之后,乔颂她们就开始变得异常忙碌,公司跟好几个集团都有项目上的往来,这就意味着几乎每周都要去参加这些公司的年会,索飞提前一个月就发来了请柬,罗姐跟小方都有私事走不开,这天秘书室就只有乔颂跟张若雅过去捧场。
其他几个高层也会过去,不过跟他们不同路。
江肃和肖恪穿上正装往人群里一站,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乔颂往来索飞的次数也不少,才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有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便过来,坐在她旁边与她聊天。
江肃的目光迅速扫瞄过来,看到这一幕,暗自咬紧牙关,几次都想过来打断,但还是忍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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