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拉了小钱钱一下，低声说：“明珠姐，刚刚喊小心的是明珠姐。”

明珠姐就在附近。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喊出声，而是快速往两边跑，试图找到明珠姐。

小野只觉得路边那里有人似乎挥了挥手，等他抬眼仔细看过去，那里的人已经往更远的的地方跑走了。

小野追出了几步，那人在转角停了下来，将身体转回来，再次对着他挥了挥手，然后才转过拐角消失不见了。

是明珠姐不会错了，明珠姐救了孙菊香了。

而李瑞阳必须做出决定，要不要将楚子修带回警局，在目前的这种物证基础之上。因为没有楚子修涉案的直接证据，警局即使可以暂时扣留楚子修，也只能以配合调查的理由对楚子修进行24小时的管制措施。

所以李瑞阳在请示了上级领导之后，将楚子修带回了警局。

孙菊香伤在手臂上，没有生命危险，她拒不承认自己曾收到过不明来历的的转账。

“警官，那个账号是对外公布过的捐款账号，这还是杭城义工帮助我才有的，也许是有人看到了才给我转的钱吧。”孙菊香说，“我也不知道别人给我转了这么多钱了。这说明还是好人多啊，我感谢他们。”

动刀伤了孙菊香的男人个人资料很好找，有暴力伤害的前科，这已经属于三进宫了。他对孙菊香是什么样的的人毫无兴趣，他只知道杀了孙菊香自己可以得到一大笔现金，不但能吃好喝好还能痛快赌上一阵子。

他消息的来源是他在监狱里劳教时的狱友。

根据他得交代，李瑞阳迅速布控再次抓获了两名涉案的前科犯。

其中一名算是三个人里的带头大哥的人提供了这样的的线索，有人直接跟他电话联系，又预付了十万定金，今天在某个场地杀一个流浪女。

客户是谁他不问，他只管收钱办事足矣。

联系的电话号码、转账的相关记录很快提交给了张强，但电话号码是网络虚拟拨号，转账账户是海外账户……

唯一直接有用的，是客户曾用社交媒体给她发了一张目标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从那个“为汪老师喊冤”的帖子里下载下来的，还带着那个博主的水印，照片里的正是孙菊香。

用技术手段将孙菊香、用刀的男人、带头大哥这三个人手机里删除的聊天记录都恢复了之后，找到了同一条信息内容。只有一个地址，就是孙菊香所在的这家银行网点的详细地址。

用刀的男人说，“我一到地方就找到目标了。不过大哥说要弄的像意外，所以我才跟了一会，本来是想趁她跑出停车场的时候动手的，谁知道还没动手就有人喊起来了。”

“你看，这是那个人的电棍留下的印子。”他沿着自己的脖子摸阿摸，摸到那个被电流烧焦的疤痕，“警官，我可还没动手啊，这会判得很轻吧。”

而孙菊香面对已经被恢复的记录，面对这个自己收到的地址只有一个解释：“不知道是谁发的，反正我也没地方了去，就当去那个银行的自助取款机那里占个地好睡觉吧，那里还有空调，比睡桥洞底下舒服多了。”

李瑞阳没有废话，他将那三个乌合杀手的口供供词往孙菊香眼前一放，又将对方收到的地址和照片往她面前一放：“你说不说对我们而言关系真不大，不过你没有第二次这么好的逃生机会了。”

如果不是明珠，孙菊香可能已经死了。

“你能不能开口说话对我们不太重要，但想你死的人一定不是这样想的。”李瑞阳面无表情的说，“是选择得到警方的保护，还是选择明天早晨走出去就可能被杀死，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欢迎你提供线索，你要是没这个我们警方也不会强求。”

孙菊香在考虑了一小会之后招供了，毕竟，钱哪有命重要。

但是她的供词没有出现楚子修。只有一个算是网恋的网友，网友说有这样的一群人，这群人热心得很钱很好骗，邀她一起来赚一笔。

网友有发照片给她过，也听过声音，还视频连线过，和楚子修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至于楚子修，她有印象的，高大帅气的一个年轻人，蛮好蛮优秀蛮有爱心的一个年轻人。

至于以前的事，时间过得太久，回忆太痛苦了，她不想说……

但孙菊香说，她是被胁迫的，她一个弱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呢，她都被打蒙了……

看着这个女人痛哭流涕悲天跄地的表现，李瑞阳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有内疚的，她不会因为那个少年的死而内疚，或许她潜意识里认同了少年当时的的心情：你的命是我给你的，由我拿走天经地义。

那个少年放弃抵抗的时候肯定也在想：要我的命吗？拿去吧，反正是你给的……

李瑞阳还知道，除非孙菊香的的那个情夫能拿出用力的供词来证实两人早有预谋，否则孙菊香不会受到太重的惩罚，毕竟她当时的伤情是真的，被家暴是真的，受到暴力威胁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律师有太多可以辩护的切入点了。

轮到楚子修了，这个年轻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情绪不急不躁，甚至闭上了眼睛，好似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这真的是个年轻的高高手啊。

李瑞阳在思考的时候，焦老头正带着小小准备返回，小野和小钱钱经过女装大佬的精心打扮后，已经成为两个风格各异的美女，他们出发去找明珠了。

他们要成为暗中保护明珠的人。

没有放松下来的林夏和阿策正在为行动做准备，现在要开始动手直接搞楚子修了。

林夏正在做准备工作，她接下来要去见林晨，然后再由律师陪着见梁山。只要梁山和林晨肯配合，矿山就能成为楚子修的软肋。

小娟已经去楼上焦师母那里了，林夏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

在林夏写写画画的时候，阿策静静的站在一旁。

谁也不知道，有个老人带着孩子从楼道里上了楼，敲开了焦师母的门。

“麻烦您帮个忙，我带着孙子来找她妈，请您看看是这个地址吗？”老人隔着没打开的挂链沙哑着嗓子问站在屋内的焦师母。

老人家白发苍苍但梳得整齐，衣衫老旧但整洁，给人的印象很好。

焦师母和小娟热心的打开门上的挂链。

她带着的小孩正歪着头怯怯的看着两人。

焦师母：“孩子来，家里有点吃的，阿姨给你拿。”

她转身的时候没看见，那个老人睁着精神奕奕的眼睛，从篮子里拿出了一根电棍，而那个孩子睁着一双和外形不符的成熟的的眼睛，也拿出了电棍扑向了小娟。

等门关上之后，老人直起了身体，伸了个懒腰，将已经昏迷的两个人拖到里屋。

然后她用房间里的固定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阿策小哥，你上来一下，小娟这个我不会……”

她用焦师母的语气憨厚的笑，笑得像一只要吃掉小红帽的大灰狼。

阿策上楼之前看了看正坐在那里整理资料的林夏，小小巧巧的一个女孩子陷在明珠的那把椅子里，头发随意的撩在耳朵后面，侧面看起来像被一团光笼罩着一样甜美得让人沉醉。

阿策想起了女孩说的那句“我喜欢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说的是“我不愿意。”

第462章 号码

不知道为什么，李瑞阳觉得浑身有点冷，在这样凉爽惬意的晚上。

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监控组长汇报的时候说没有看到楚子修和孙菊香有交集。

从监控组长的的角度来看，他一路跟着楚子修来到了目的地，楚子修将车停在路边然后从银行经过，直接去了咖啡店。

假设楚子修给了孙菊香和动手的人同一个地址，动手的人只要一看到照片就能认出孙菊香来，根本就不需要他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