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男人么，哥们义气是一定要有的。你可以自己扛下死刑，把活命的机会留给梁善武，也就是阿武，以后他会给你烧纸的。”

小刚子接着说：“还能给你烧点别墅美女、香车宝马这些让你接着在下面享受享受，这也不错了，这就算是有义气的了。”他叹了一口气，“我们见到的，大部分都恨不得你早点死。”

“最恨你的人，最想你死的人，往往是出卖过你的人。”李瑞阳说，“我希望你会是个例外。”

“阿武，哦，也就是梁善武，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在刘威睡觉的房间，也就是他遇害的房间找到了你的指纹……”

“他放屁，刘威明明是他杀的，”大伟的表情变得愤怒而且激动，李瑞阳和小刚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都看到了希望。

“我只是惩罚了阿威，毁了他的十个手指头而已，那天晚上我都要睡了，他说得除掉后患，阿威这个人办事不牢靠……”

“那个指纹肯定是我不想动手被推倒的时候留下的，是阿武这小子，这小子就是条毒蛇，他专门负责训练我们……”

“他负责训练你们做什么？”李瑞阳抓住这个话头赶紧问。

“不是每一个男的都能进到这个里面，除了上贡之外，你还得通过阿武的训练，才能从线上走到线下来……”

有那个统一的个性签名没用，真正代表你进入组织的，是你给你的猎物纹上鲜红的天使纹身。

凡是有“如果恋爱是场游戏，我要玩到最强王者”这个个性签名的男性，还都是被考察的对象，他需要上供自己得到的大部分钱财，还需要上供自己的女孩……

也就是说，许泰也只是这个组织被考察的对象，还没有进入这个组织的核心团队？

另一间审讯室，刘主任和蔡队长也有了进展。

“老军已经落网了。”刘主任说，“你们的灭口计划失败了。”

“不过，老军和大伟都指认你是主谋，捂死阿威，给四个女孩子喂致死量的迷药，都是你的主意，而且都是你动手的。”

“人证有了，我们来看看物证。”蔡队长说，“这是你的指纹，我们新采集的。”她将一份记录放在阿武面前，“这是在阿威房间，也就是他的被杀现场我们采集到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想说也没关系，命是你自己的，反正你也只能死一回，”刘主任补充说，“作为这个组织里的杀手，我想你已经做好了死得准备了。”

“看过电影吧，现在的死刑真的已经很人性化了，死之前还会给你做体检，选择注射死刑的前后也就十来分钟，方便快捷又安全，就像生病打个吊瓶一样就睡过去了，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哦，被吓尿的不算在内啊。”

“你肯定是不怕的。你给小丽准备的也是同一类的药物，可见你是有经验的。这样也好，你死起来也不会挣扎，死完之后也不需要麻烦别人收拾秽物。”

“那这样，既然你不想说呢，那就给你打点预防针吧，现在得文明执法，就让你有点娱乐活动，看场电影吧。”

马上就有个平板电脑放在阿武面前，是正在被执行死刑的一个男人，古天乐饰演的蔡添明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有人给他手臂消毒时惊恐睁大的眼睛，无意识的抽动的鼻翼和嘴角，无法拒绝又竭力想要远离的挣扎，还有已经开始注射后他不停念着想要招供想要立功的急切，拼命请求想要拿情报换命却来不及了的绝望……

一直面无表情的阿武在电影里上演用酒精棉片消毒手臂时，不由自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他开始瞳孔收缩，到紧张的擦汗，再到不由自主的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始说话：“我不是主谋，我只是听命行事。”

小样，你要是还毫无触动，那岂不是小看了古天乐的演技，这可是我偶像。刘主任面无表情的关掉平板，开始进入正题。

那天晚上，大伟最先发现阿威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不但让小丽跑了，还杀死了小美，不但如此他居然还开着事发时的车回了小庄园。

真是太愚蠢了，阿威自己可是有案底在身的，谁知道警方会不会找上门来。所以阿武对他进行了处罚，将他十个手指头的指纹全都毁了，这并没有让阿威反抗，毕竟这也是为了给他扫尾。

一天之后他们收到了转移的命令，在转移之前，阿威已经成为了会暴露的累赘，上面交代说处理掉阿威。

这个处理，是由阿武动手，老伟转移抛尸的，在抛尸之前，他们认真的给阿威做了清洁，又将阿威开的车进行了全面的清洁，然后将车和人一起扔进了水塘里。

等他俩抛尸回来已经很晚了，上面说让那几个听话的跟着走，其余的就扔在原来的地方自生自灭，至于被扔下的那几个究竟发生了什么阿武和老伟两个人也不知道。老伟和阿武将听话的几个人都关进另一间楼的地下室之后，然后从山路徒步离开了这个山头。

而再一次出现，大伟是要将四个女孩子接走送到舟山。但这样转移的任务本来不应该是大伟的，这样的任务一向是老军的。

而阿武的任务大家都知道了。

李瑞阳还是没有放松，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你们是怎么接到的命令？怎么和上面联系？”

大伟：“打游戏。”

上面很谨慎，从进入这个组织开始，就不会用电话、信息这样的方式联系，只有一个途径，所有的联系都是通过一个游戏。

小刚子知道是哪一个游戏了。

从经侦科张强手里转过来的那个PUA女大学生的案件，两个嫌疑人就是通过这个游戏来联系的。

这个案件曾经上过热搜，引起了社会上极大的关注，通过这个案件，PUA一词让更多人了解和关注到了。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个连环案件。

“你们一共转移了多少个女孩子？”李瑞阳继续问。

“我知道的有七个。”大伟说。

“把她们的名字列出来。”小刚子将一张白纸放在大伟面前，他留意到这个大伟在接过纸张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自己身旁一眼。

自己身旁只有师兄，这个大伟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师兄，像是期盼又像是害怕？

蔡队长和刘主任的审讯也还在进行中。

“你手里的药，是谁准备的？”

“老军，他是学医的，好像是有证的医生。”

“林文韬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林文韬是谁？”

刘主任将林文韬的照片放在他眼前。

“你说的是死猪啊。”阿武说：“他是阿军带进来的，也一直是阿军管理的，没人知道他是谁。”

“但他比谁都惨，比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惨。”

在这个组织里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像这个“死猪”一样受到虐待。这种虐待不是身体上的，是从身体到精神全方面的。

从林文韬来到这里开始，他的每一天生活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他来的时候，身体上已经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了，这应该是进行到第四步了。”

第一步：持续性的否认，间歇性的奖励。

第二步：无限放大错误，建立初步契约。

第三步：摧毁自身价值，进行感情虐待。

第四步：封锁信息，封锁社交，禁锢和伤害身体。

第五步：制造把柄，掌握经济，榨取利益。

“女孩子一般到第五步，就完全臣服了。”阿武洋洋得意的说，“但距离行尸走肉还有一段距离，就像阿红，你说什么就去做什么，不会再自己思考了。”

但林文韬的控制还在升级。

“我是亲眼见到的，你们也知道那幢庄子房间隔音效果是很好的，老军带着他们住在三楼，平时不允许别人上去。地下室还有个特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