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她先联系了明珠姐，而阿策和大福将去和明珠姐汇合。

明珠正在新加坡国立大学正大门对面街道转角那家银行门口，这家银行就是那个女孩Shirley曾经实习过的地方。

“这么巧，明珠姐，我也在这里。”林夏和关礼也约在新加坡国立大学的草坪上，这是林夏故意约的地方。

“那我过来陪你？”明珠问。

“不用，明珠姐，你做你想做事的好了。”林夏说，她看了看坐在草坪那边的大伯林贤齐和老徐。即使知道他们听不见，但林夏还是放低了声音说：“明珠姐，阿策他……”

林夏犹豫了一下，这种情况很难在林夏身上看见，所以明珠紧接了一句：“阿策怎么了？”

没想到林夏还是犹豫着说了一句：“呃，没事，一会他们会联系你的。”

明珠听到了林夏那头很吵很吵的声音，像马达一样，明珠问了句：“发生不好的事了吗？”

林夏说：“刘野自己回关礼身边了。”她的话才说了一句，就听到头顶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

林夏抬头看了看天空：“死变态，这么骚坐直升机来的。”

明珠也抬头看了一眼，一架有着蓝色机翼的直升机降落在对面大学某一幢楼的楼顶上。

于是林夏挂掉了电话，从草坪边上的长椅上站起来，她进行了几次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关礼出现得很骚包，他的私人直升机直接降落在楼顶时引起了楼下学生们的轰动，下楼的时候学生们一拥而上围住了他，被他身后的人一一劝开了。

林夏是被那边喧哗的声音引起注意力的，她一猜那就是关礼出现了，果然是。

熬了一夜的关礼神采奕奕的出现在草坪的那头，等林夏看见他的时候，他站在台阶上对着林夏招手。

这次林夏没有和他对着干，她笑吟吟的从阳光普照的草坪上走到了他站的阴凉的台阶上。

“刘野呢？”林夏问，她问得并不急躁，也不伤心，好像并没有失望一样。

关礼不由得多看了她好几眼，然后打开了手机，将手机递给了林夏。

这是一段视频，刘野的，他站在一个房子的正中间，背后的窗户里可以看到白色的教堂。

他正低下头，自己将一个脚铐拿起来带在右脚的脚脖子上。有另一个人背对着视频蹲在他脚边，林夏估计是在锁关礼提到过的那个电子脚铐。

刘野在另一个人蹲下时站了起来，他对着镜头喊林夏。林夏觉得刘野的眼神很清亮，很坦然。

刘野说：“林夏，对不起。以后我跟他了。”

刘野说：“告诉阿策哥和阿娟不要担心我。”

刘野说：“我要赌一个做人上人的机会，这是我应得的。”

刘野说：“我想做人上人。”

另一个人直起了身体，然后用英语说了一句：“The first element of dog training is clear reward and punishmen。”

驯狗第一要素，奖罚分明。

刘野痛苦的手脚抽搐着倒在地上的时候，林夏握紧了拳头。

视频结束后，林夏沉默的将手机还给关礼。

“不管怎么样，我赢了。”林夏说：“现在该说一说我感兴趣的了吧。”

关礼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已经换了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色短袖衬衣，衬衣是雪纺的，领口还有扎成蝴蝶结的黑色飘带。

她的头发乌黑亮丽，没有染乱七八糟的颜色，也没有任何头饰。

简单、质朴，唯有手腕上的那块手表，能看出价值不菲来。

林夏跟着他的视线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抬起来给他看清楚：“大伯送我的，你怕有东西吗？”

她二话不说直接摘了下来，直接递到关礼面前。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关礼也没客气，将手表揣进自己的裤兜里。

林夏没有打断他，但关礼自己停住没有说话，反而又走下台阶。

“这个草坪还是这样茂盛。”关礼说：“这里会有鸽子飞过来，总有学生想偷偷摸摸的喂食。”

他没管林夏得到反应，他知道林夏会跟上自己的，“在新加坡公共场所喂鸽子是违法的。”

林夏是故意约在这里的，在这里关礼曾让一个女孩血染草坪，这里多多少少能让关礼的情绪有些起伏，林夏要的就是这种情绪的波动。

“你说过的那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是不是就死在这里？”林夏突然问。

关礼停顿了一下，但也就一下：“你不说我都要忘了。”他回过头来看林夏：“每个人都要死的，死在哪里有什么区别。”

然后他干脆转过身面对着林夏，让林夏看清楚自己脸上嘲弄的表情，“大家都说她是爽死的。你说她死得好不好？”

林夏觉得自己的拳头痒得很。

“说这样的人多破坏气氛，”关礼耸耸肩，好像林夏问的这个五年前停止在十八岁的女孩不值得一提。

“那说说程锦瑟吧。”林夏从善如流的问。

“程锦瑟？何方妖孽？”关礼嗤笑着反问林夏。

“关礼，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哈。”林夏说：“程锦瑟，阿策的妈妈，你的妈妈。”

“哈哈哈哈……”关礼爆发出一阵大笑，惹得人远远的回头看他：“你会不会弄错了。我的妈妈不叫程锦瑟。”

“那你家看雨的房间里精心安装的那幅照片是谁？”林夏没有放松，直接追问。

“那才是我妈，她叫李玉溪。”关礼说，“她不叫程锦瑟。”

李商隐，字义山，号玉溪先生。

林夏抬起头看了关礼一眼，他正抬头远眺着国立大学的正门。

“那她人呢？”林夏问。

关礼皱着眉：“谁？”

“你妈妈。”林夏说。

“死了，难产，葬在武吉布朗坟场。”关礼问：“要带你去看看吗？”

“那你跟阿策是什么关系？”林夏接着问。

“关系？他配吗？”关礼说。

“那这就是你不对了。”林夏说：“我赢了，我有资格知道真相。出尔反尔这种不诚信的行为想必你也会唾弃的吧。”

关礼又停了下来：“问题在于，我说了你也不信。”他从自己上衣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你真的应该多信任我一些。”

“阿策的妈妈程锦瑟和你的妈妈李玉溪长得一模一样，你说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林夏反驳他。

“是，她们是同一个人。”这次关礼爽快的承认了，“但李玉溪死了，才有程锦瑟。”

“所以程锦瑟我真的不认识。”关礼说，“我只认识李玉溪。”

“至于我和阿策是什么关系，你可以自己看。”他将那张折起来的纸交给林夏。

那是一张全英文的亲子鉴定结果。

上官年华不是某个男孩的父亲，这个男孩叫上官策。

“你喜欢的阿策，他是个杂种。”关礼说。

第383章 进展

阿策和大福一起进来的时候明珠特意关注了看了阿策好几眼，感觉到了阿策身上低落的情绪。

“能说一说当时的情景吗？”明珠问和，“我不懂小野为什么要走。”

阿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了明珠一眼，问：“林夏她……”

“很安全，就在国立大学校园里，大伯和老徐都在。”明珠指了指街道对面说：“你不用担心。”

然后阿策就没有说话了。是大福详细讲了当时的情景。

阿策走在最前面，身手最菜的刘野走在中间，大福殿后，扶梯上面就是大家要换乘的地铁绿线。乘坐上地铁绿线后只有两站地，就能到达大家的目的地。

这两站地很快就到了，三个人同时下车，然后再上一个扶梯，步行几分钟，就到目的地了。

大福说：“阿策已经上扶梯了，但小野突然蹲了下来，我怕踩到他就往旁边让了一步，后面的人推了我一下，我就一脚踏上扶梯了，小野抬起头一边对我笑一边在系鞋带，我就没回头继续看他，而是找了一下阿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