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妻子(275)

作者:视力零点二一


“我家侄女穿着裙子,就不劳林少董了,我扶着她慢慢走就可以了。”林贤齐插到两人中间将关礼隔开,“今天叨扰了,初次登门拜访,不好打搅太久,我看该告辞了。”

“不急,看看她的脚有没有事吧。”关礼说。

他顺手推开其中离他最近的一间房门,林夏觉得这像是练功房,有落地大镜子,还有各种乐器,房间的布置很雅致,让人觉得有瞬间到了树林的清爽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走出来一位老人,请林夏坐了下来,仔细检查林夏的脚腕。

林夏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走进来的那扇门后的墙面上挂着一副字画作品,骨力遒劲,结体严紧,颇有疏朗开阔的风姿。

这是李商隐的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落笔署名是上官华年,关礼的那个病恹恹的骂起人来却中气十足的父亲。

“你认识程锦瑟吗?”林夏出其不意的问关礼。

“哦,何方妖孽?”关礼问,他用问话来做回答的反应又快又简单,但林夏发现,这是关礼第一次低下头没有看着任何人说的话。

林夏有种越来越强烈的直觉,关礼对阿策的恨意就来自他和阿策的真正关系。

他和阿策的真正关系,关键人物就是程锦瑟。

关夫人是小妈,程锦瑟是正宫吗?

在那位医生给林夏的脚腕做推拿的这段时间,关礼接到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的时候,林夏觉得关礼有一瞬间的低沉,声音不自觉的低沉,他好像是想在接听电话之前调整一下自己的嗓音以求达到最好状态一样。

林夏听到他先嗯了一声,然后说了个“说”字,接着又问了一句:“几个?”然后又是嗯了一声,然后说了“继续”两个字。

这好像是在安排某位重要的手下做某件重要的事。

还没等林夏琢磨过来,他接到了第二个电话。

接完这个电话后,他走得离林夏更近了,甚至蹲下来伸手去握林夏的脚腕,被林贤齐一下子推开了:“林少董请自重,我侄女穿着裙子坐着,你蹲下来不太合适吧。”

关礼哼了一声,说了三个字:“你的狗……”然后就停住了嘴巴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夏的心狂跳起来,阿策和明珠他们得手了是吗?

此刻,阿策、刘野、大福已经施施然的走出了来福士酒店的大门,三楼空空的浴缸里,躺着两个被绑在一起的年轻男人,浴缸外面洗手间的洗手池,电子脚铐和遥控器都静静的躺在装满了水的水池里。

拉了拉衣角,手足无措的大福又撩了撩头上的假发:“真的必须这样吗?我觉得我男装更有味,这种女装完全弱化了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啊。”他埋怨着:“我还想讨老婆呢!”

“那你怎么没讨到?”刘野开始扎心,他是三个人里最正常的形象了,那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好看得多。

“那不是自己长得丑,还嫌别人长得丑么?”大福说。

“认知清醒,定位准确,死活不改是吗?”刘野快要乐坏了。

阿策一直在快速的走,一直没有说话,刘野问:“夏夏出事了吗?”

阿策摇摇头:“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听说她和大伯一起去了关礼家里。”

“你担心关礼不让他们走?”大福说,“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

阿策没说话,大福和刘野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加快了脚步紧紧跟在阿策身后。

被人担心的主角林夏在那个家庭医生进行过检查和按摩之后,林贤齐再次提出了告辞。

这一次关礼没有挽留,反而嗤笑一声:“大伯何必这么着急,我说过会让人送你们回去,就一定会做到的。”

他看着坐在椅子里娇小的林夏说:“我们来打个赌吧。你不是问我敢不敢吗。现在你敢不敢?”

林夏觉得关礼的视线游走在自己的头顶发间,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兴致勃勃的发出邀请:“林夏,想不想看看新加坡的雨?”

他不顾林夏的反对,将她拉起来带着往前走,林夏回头看时,发现林贤齐跟在自己身后,那个家庭医生坐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关礼仰首往房间里面走去,随着他的脚步声,一路过去都亮了起来,这个房间比林夏之前能看到的宽敞多了,在这个房间的尽头,还有另一扇门,关礼将自己的手按在门锁上,回过头来对林夏说:“欢迎来欣赏新加坡最漂亮的雨。”

林夏看到他打开了那扇门,门后面是个密封的观景台,抬头上方是整面透明的玻璃墙,前面也是透明的玻璃上,只有背后和脚下是实实在在的墙。

林夏站在门口,看到了那面玻璃墙外纷纷扰扰的雨,听到了淅淅沥沥下雨的声音,看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

那是一幅真人比例的照片,这个照片里美丽的身影,林夏不久前和阿策一起认认真真的拜过。

比林夏高出半个头的女人,留着及腰的长发,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夏,她没有笑,却让林夏觉得如沐春风。

程锦瑟,早已死在杭城的阿策的母亲。

第374章 优点

从看到程锦瑟的照片这一刻起,林夏知道从现在起自己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斟酌着说;对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做到听话听音。

这就是关礼对阿策的心结的由来。

作为爷爷从小培养的孩子,林夏最大的优点就是擅长听和说。

听比说重要,任何时候都是,只有听到了真正的信息,你说出的才能是对的。你看起来不说话,却比你胡乱说话有用一百倍,也能让你瞬间气场五米八。

在正式的场合,任何时候都不要嘴巴比脑子快,一定要让嘴巴等一等脑子。

所以林夏脸上一副陶醉在窗外细雨中的模样,一句话都没有说。

关礼也有一阵子没有说话。

窗外雨蒙蒙的,林夏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山谷,那里似乎有一株紫色风铃花在摇曳。

这里静谧得只听到窗外的雨敲打在玻璃上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音。

还是关礼先打破了这种伪装出来的静谧。

他嗤的一声笑:“十八岁零一个月又十二天。”

林夏心中警铃响起,这说的是自己的年龄。

“也就比关雅大一个月零十二天,林夏,我真是好奇,”关礼说,“什么样的人能培养出一个这样的你。他花了多少心思,找了多少老师,让你经历了多少实例,才能有你现在的心态和能力。”

“林夏,你吃了很多苦吧?”关礼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好像他懂林夏所有的经历。

林夏还是没有说话。

“你看那边那株紫色的花,”关礼说:“它就像你,看起来娇小柔弱,但偏偏有野草的柔韧,还有大树的坚挺。”

“这里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雨,再大的雨再狂的风,不管它在不在花季,它会弯,却从来不会折。”

“林夏,你不是温室里被观赏的花。你应该有更大的平台让你发挥。”

林夏觉得他说的这些话真的十分中听。

“到我身边来。”关礼说:“没有人比我更配你。”

“上官家有银行、有房产、有风投、有商场……”关礼接着说:“不管哪个行业,你有兴趣就去做,你要是看谁不顺眼,就把他给整趴下。”

“你要是哪天无聊了,就随便让哪家公司破产。”

“你能影响更多人的命运,你随随便便就能制造几千个人的失业,几千个家庭都要被清算……”关礼说,“这是不是很爽?他们死去活来,仅仅因为你的一个无聊。”

林夏看了看关礼,他的脸庞正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但林夏还是没说话。

“上官家的这些人,看起来人模狗样,实际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迟早被人家吞掉,给别人吞掉不如让你吞掉,怎么样?”关礼说,“十几个亿的人民币和几十个亿的美金,区别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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