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进行得怎么样了？姜爷爷得到发挥的机会了吗？林夏不知道，她现在没法知道。

这一次进入刑侦科后，所有人的电话都被统一收走了，包括阿策的。

林夏看到张洪涛看了楚子修一眼。然后所有人都被隔开了，分别单独进入了不同的房间。

贺先生小声的对警察埋怨了一句，说这次怎么这么幸运，来杭城居然换来了警局半日游，他问自己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去。

陈先生正在小声的安慰要被女警带去另一个房间的妻子。

楚子修正在看着自己，真的是用一脸的温柔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他自己表演出来的风度。

跟阿策一比，真的有点油腻了。

但林夏回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郑有良在看手表，所有人里他是表情最紧张的。

怎么看怎么顺眼的阿策居然在看贺先生……

这很奇怪，阿策为什么会关注贺先生？林夏特意分别打量了阿策和贺先生一会。

所有人都将重新做笔录，一对一单独的做笔录，林夏将所有的问题重新回答了一遍，然后她发现，这一次的问题，比在辖区里更细致，不单有五年前的事，还有自己成人礼当天的事。

两件事终于合成了一件事，因为什么？

第243章 交锋

李瑞阳隔着玻璃看着审讯室里正在做笔录的张洪涛，他的面前摆着张洪涛所有已知的亲朋好友名单，这份名单他正用来和林氏集团的员工花名册进行比对。

张洪涛要藏起来的那个女人，就在这两份名单重复的那一部分人里面，既是亲戚，又是员工，进可攻退可守，对外解释起来名正言顺合情合理，还有比这更安全有效的隐藏方法吗？

有钱人真会玩。

符合既是亲戚又是员工的还挺多的，但除掉外地分公司以及外地代工厂的之外，一共还剩下有六个人，两个男性，四个女性，先排除年龄太大的两个女性，就只剩下两个可疑对象。

一个是张洪涛表弟黄又德的老婆郑芬芬，总公司财务部门的出纳。

另一个是张洪涛的表妹，采购部主管。

李瑞阳的视线集中在黄又德的妻子郑芬芬身上，亲戚、员工，这是多完美的身份，又身兼出纳，多微妙和重要的职位，还有谁能比她的身份更符合呢！

于是李瑞阳交代下去要赶紧核查这个郑芬芬的资料履历以及财务状况。

今天下午的审讯，重点就在梁山和张洪涛的身上。

他要先对付梁山。

不是因为梁山好对付，而是因为王甜甜已经找到了梁山当天打车从北高峰山脚下出发到市里的行程记录。

同时还有王甜甜汇总的梁山的财务、资产报告、亲朋好友关系网……

当看到王甜甜汇总的资料里居然还有梁山老家亲友团的财务资产报告时，李瑞阳再次对王甜甜竖起来大拇指：“如果我们队以后会出现一名女大队长，我敢打赌一定是甜甜你。”

这一次，王甜甜笑眯眯的大声说：“谢谢大队长的肯定，不过这个是林夏给我的，她说尽管用各种方法去核实好了，保真，保熟。我送了一份去给张警官了。”

李瑞阳不由得又夸了一句：“不错，甜甜被表扬也不会脸红了，胆子也练大了，做事也老练了。”

呃……这句话甜甜只好当做听不见，心里没有其他期望的时候，真的是不会失望的。她看着正风尘仆仆的回到办公室的小宇他们笑了。

王甜甜有着怎样的心理波动，李瑞阳完全没察觉，他的全部注意力放在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身上。

就像陈志刚曾经调侃过的那样，这个梁山有种儒雅的气质，相貌出众气质出众，却有个连民间谚语都说不清的脾气火爆的老婆，但据说和老婆感情甚笃，名下没有财产，却有挺大的一笔从塑料厂老板那里拿到的收入不见踪影，这二十几年来还有其他的收入也不见踪影。

但身边的亲朋团，尤其是来自他年幼时曾经抚养过他的小姨那一家姓楚的亲戚，在杭城混得还不错，今天的主角之一楚子修就是他小姨的儿子。

“梁先生，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请你回警局吗？”李瑞阳和缓的开口询问，像梁山这样的人，会需要得到对方的认同和尊重。

不一样的人，要有不一样的审讯技巧，这是焦老头的经验之谈，也确实是行之有效的经验。

“是因为我老婆的病吗？”梁山略带悲伤的说：“我知道她一直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但真的不影响。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发作得这么厉害，但我们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赔偿对方的损失。”

“赔？”李瑞阳笑了：“以命赔命吗？”在梁山抬起头错愕的看李瑞阳时，李瑞阳继续笑着说：“医生说如果黄阿姨现在拔掉呼吸机，大概最多维持三天左右。你是知道她的情况的对吧。你们家如果还有一个明事理的，能理解和体谅别人的人，我想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了吧？”

“林文韬已经付给了她五十万，你们准备用多少钱来赔偿给她老公？”李瑞阳问。

梁山诚恳的说：“我们愿意用最高标准来赔偿他们。”

“那你们该怎么赔他儿子一个健康的妈妈呢？”李瑞阳问。

梁山恳切的说：“只要他们提要求，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完成的。”

李瑞阳不动声色的将已经查到的收受贿赂的医生资料放在他面前：“这是林三爷安排的？还是你安排的？”

他点着文件，肯定的说：“你们要等的精神病司法鉴定不会如你们所愿的。”

梁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不太明白，你老婆为什么想要黄阿姨的命？”李瑞阳说。

“不不不，警察同志，您误会了。”梁山急忙解释：“我老婆并不是想要谁的命，她是因为突然发病，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这都是因为病。没有这个病，我老婆是最温柔的一个人，绝对不会伤害别人的。”

“是的，其实让林晨去撞死黄阿姨绝对是一个昏招，对于你们林家来说，佘静活着比死了有利用价值，但这个昏招是为了掩盖什么呢？”李瑞阳问，“林晨以为，是林文韬让黄阿姨下毒害死了佘静，所以她以为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所以急急忙忙的赶去黄阿姨楼下拦截她，然后在黄阿姨的刺激下，她才做出了这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有一个林晨很信任的人利用了她，问题是利用她的目的是什么？”

“利用她和黄阿姨接触的时候带的燕窝去制造她为了林曦两肋插刀的好姐妹情份，这是目的之一。”

“但是利用她去让黄阿姨开不了口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掩盖什么？”

梁山的左眼微微的急速的眯了一下。

李瑞阳将证据一一摆出来：“这是林文韬在案发前和黄阿姨见面的监控视频，这是黄阿姨老公的口供，”他指着那个盛着液体的容器，“这是佘静致死的原因，呋喃丹。”最后他拿出的，是黄阿姨家里找到的五十万的欠条和林文韬五十万的取现记录。

然后他开始不说话，沉默的盯着梁山。

在他说话的时候，梁山表情还算镇定，但现在他不说话，只看着，专注的看着梁山，他的眼神里似乎还有同情和怜悯。

梁山反而沉不住气了：“家门不幸，我家阿文年少荒唐我知道，但是他不会做杀人这样没有底线的事。”

“是的，他只是以为自己让佘静怀孕了，破坏了爷爷的计划而已。”李瑞阳赞同，“但有两个人在不约而同的朝他泼脏水，再不约而同的利用林晨。”

“其中一个人，我猜是张洪涛。原因是什么，我觉得你比我更清楚。”李瑞阳继续说：“第二个人，我猜是你。”

对警察说自己在陪林三爷爷爬山的人，打车去了黄阿姨家附近。

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