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楚息痕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浅浅道个歉了。

白锦栗倒是不在意，“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你道什么歉？”

而且他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楚息痕也不会用异能。

因为大家现在的共同敌人就是小丑，所以楼溯也把他们最近的发现跟白锦栗说了一遍，包括上次小丑袭击117基地，以及他可能对楚息痕用了时间回溯，让时间倒退的事。

白锦栗听到小丑会主动攻击玩家后，非常震惊。

所有人都觉得面对副本里的危机，跟现实的异种和变异动植物已经很可怕了，现在还要直面小丑，让人完全看不到一点希望。

等楼溯说完，楚息痕发现白锦栗只是对前面一件事感到惊讶，但是对于楼溯使用了时间回溯的事，似乎接受良好？

“你对楼溯回溯了时间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兴趣吗？”楚息痕想到就直接问了。

白锦栗一顿，下意识看了看楼溯，然后又移开目光。

他这表现，就连最粗心的灵夭都看出来他心里有事了。

“几个意思啊白哥？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不会到现在还有事瞒着大家吧？”灵夭满脸不乐意地说道。

楚息诡抬手拍了拍他的脑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我知道你要表达的意思，但我不喜欢你的形容，你们是蚂蚱，我跟我哥哥是人！”

两个小孩打岔也没有让楚息痕将注意力从白锦栗身上转移，谢凌也很好奇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在众人的注目下，白锦栗叹了一口气，然后跟楼溯说道：“我们能单独聊聊吗？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其他人：“……”

还对上暗号了是吧？

楼溯随即就抬头面向众人，“那麻烦你们出去一下。”

他这句“你们”里并不包括楚息痕。

白锦栗眼神略显不赞同，却也没说什么，既然楼溯觉得楚息痕可以听，那他也不介意。

其他人都起身出去了，谢凌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跟三人说道：“希望你们不要隐瞒不该隐瞒的东西。”

他们现在被冰墙挡在这里，距离下一次副本越来越近，谢凌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需要屋内三人毫无隐瞒的配合，不然他的计划就会付之一炬。

谢凌出门后还帮他们拉上了房门。

正好大家昨晚都没休息好，便趁这个机会，各自进房间去休息了。

可是楼溯跟楚息痕还休息不了。

“我再提醒你一遍，你知道我接下来要说哪方面的事情，你不怕楚息痕听到是吗？”白锦栗给楼溯做最后的警告。

楼溯表情从容，“他都知道，你直说吧！”

白锦栗微微一惊，但很快又释然了，楼溯跟楚息痕的关系，自然是不必有任何隐瞒的。

“楚息痕目前使用了三次异能，我的【预知未来】都自主发动了，我每次昏迷的时候，都看到了你。”白锦栗想通后就不再纠结，直接说了。

其实楚息痕是用了四次异能，最近一次是昨夜对付狮鬃水母，但当时的白锦栗正好处于昏迷状态，没有感受到。

“看到我？”楼溯说话时，莫名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身旁楚息痕。

白锦栗点头，“准确地说，我是看到了你的一生，第一次我跟你说过，我看到的是我跟你……我们在一起，而楚息痕在我们相遇的时候就已经……”

“死了”这两个字白锦栗没有说出来，觉得有些不尊重人。

可是楚息痕本人却无所谓，“那应该就是原剧情，我只是一个老早就死掉的炮灰，你跟楼溯才是真爱。”

白锦栗听他这么说，就相信楚息痕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毕竟他到现在也没想到用“炮灰”这两个字来形容楚息痕，因为他始终不相信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小说世界。

但楚息痕好像已经坦然接受了？

“没错，就是你说的这样，所以我那会儿才会找楼溯说了那些傻逼的话。”白锦栗说完眼里露出了一丝嫌弃，是对自己的。

他回想起当时说喜欢楼溯的那些话，就觉得尴尬得想死，他想穿回去把自己的嘴撕烂。

“所以你每次精神力耗空，处于昏迷状态时，就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去看了原剧情？”楚息痕问道。

当时白锦栗向楼溯表白的事他是知道的，便没有过多追问。

现在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白锦栗起码表面上对楼溯是没有丝毫爱意的。

白锦栗却摇摇头，“不，不止原剧情，我第二次昏迷的时候，就是在第四个副本里，你使用异能我昏迷那次……”

他怕楚息痕跟楼溯想不起来，说得很详细。

恋爱中的人通常都是只有彼此，不会记得旁人的事，况且他还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破坏他们感情的不定时炸弹，他们不记得也是正常。

“我们都记得，你继续说。“楼溯打断了他的话。

楚息痕每一次使用异能楼溯都记得很清楚，根本不需要白锦栗刻意提醒。

“那次我看到的就是完全是你的人生轨迹了，你从小就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家长嘴里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你成绩优秀，在学校很受欢迎，刚成年就自己创业，大学的时候……”

楚息痕出声打断了他，“白哥，说重点吧，你再对他这么如数家珍的，我会以为你还对他爱得深沉。”

白锦栗顿时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我只是想让你们更有代入感一些，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跳过了，他刚上大三，也就是二十一岁那年，遇到了十八岁的你，你俩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火星撞地球，很快坠入爱河……”

楚息痕跟楼溯：“……”

有种被报复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但是当时你已经病得很重了，楼溯想尽各种办法也救不了你，他陷入绝望的时候，被拉入了那个游戏……”白锦栗说到这里，再次被打断。

楼溯问道：“你没记错吧？进入游戏的是我还是息痕？”

“没记错，就是你，别再打断我说话了！”白锦栗有点生气，“你从游戏里兑换各种特效药给他续命，却也仅仅只拖了两年，好在最后一刻你通关了游戏，然后你在游戏里许愿，要楚息痕活下去，但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小丑提出的代价就是要你一命换一命！”

第168章 狗屁男主

“一命换一命？他换了？”楚息痕问白锦栗。

“当然，你俩多恩爱啊，谁都可以为了对方死，他听到能救你，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白锦栗语气中带着轻蔑。

确实是轻蔑，并不是嫉妒。

楼溯跟楚息痕都没开口，等他继续往下说，他们心里很清楚，这时候说话指定要被嘲讽。

白锦栗看着楚息痕，“你虽然不知道游戏的存在，但是你的身体突然好起来，而楼溯却不见了，你猜到肯定是他为你做了什么，你不再被病痛折磨了，精神却越来越不正常了。”

楚息痕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楼溯也瞪大了双眼。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楚息痕疯了，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活着比死了还痛苦，最关键的是楼溯并没有死透，他的灵魂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你生不如死的样子，他后悔得要死，却根本碰不到你。”

尽管看到这些的时候，白锦栗只是一个旁观者，但他深切地体会到了那种压抑跟绝望。

“后来呢？”楼溯嗓音干涩地问道。

他不敢把自己带入到白锦栗说的那种环境里去，他怕一带入，马上就会疯掉。

身旁的楚息痕却只是很平静地握着他的手，仿佛没有听到白锦栗在说什么一般。

“他去学校找你的时候，为了救一个大学生，出车祸死了，他死的同时你的魂魄也随之消散，因为你是男主之一，你死了，这个世界也跟着崩溃了，然后一切重启，又回到了你刚出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