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婚(78)
作者:见星帘
黎思甜:【难道你不知道吗?商柏谦那疯子在群里说,贺境时他老婆跑了,去抓兔子。】
看到这句话,宋宜禾表情空白一瞬。
紧接着,黎思甜又发来:【贺境时他老婆就是你吧?这个兔子也指的是你吧?】
“……”
宋宜禾的心情略微难言。
原本以为贺境时在自己面前,已经足够所向披靡,但没想到,他跟朋友也这样炫耀。
饱胀了一整晚的心口此时泛着熨帖的温热,宋宜禾抿了下唇:【是我。】
很快,黎思甜那边打来电话,语调阴阳怪气道:“在那装模作样,我以为不是你呢。”
宋宜禾轻笑:“我不知道他跟朋友说的。”
“哼。”黎思甜岔开话题,“不过你俩还挺纯情,又是送银行卡,又是千里追妻。”
“……”
“已婚人士搞得跟谈恋爱似的。”
没想到被猜中,宋宜禾笑了笑,觉得这话说出来可能会刺激到黎思甜,于是没有应声。
见她这反应,黎思甜活络的脑回路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但你为什么要跑?”
“……”
“是因为做坏事了吗?还是你表白了?”
宋宜禾刚要说话。
身后忽地贴来温暖怀抱,贺境时带着湿气的本资源由蔻蔻群药物而二期舞二爸以整理声音落在她耳畔:“她给谁表白?”
宋宜禾回头,额角猝然蹭过他下颌。
电话那头的黎思甜听到这动静,拔高声音回答这问题:“给你呀。”
闻言,贺境时目光下垂。
对上宋宜禾明显还有些懵懵的表情,莫名觉得这会儿的她又乖又软,指尖很轻地勾了下宋宜禾的下巴。而后弯腰凑近音筒,散漫解释:“搞反了,是我追过来给她表白。”
“……”
黎思甜被这口狗粮酸到大怒,挂断电话。
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宋宜禾慢吞吞地取下手机,后背紧贴着墙,抬眼看向贺境时。
他刚洗了脸,散落的额发与脸颊上挂着几滴水珠,嘴唇浸得微微泛红,潮湿饱满。
宋宜禾喉咙动了动,倏地挪走视线。
贺境时丝毫没察觉到这异样:“打算在这边待几天?明早得去趟派出所吧。”
“看看医生怎么说。”宋宜禾抿唇,“至于派出所那边,我到时候自己去就好。”
贺境时挑了挑眉。
但显然宋宜禾有别的考量。
中午警察在得知许志国醉酒有攻击行为时,将他直接带回派出所。而按照她的了解,许志国最迟也会在明天才能彻底清醒,等到那会儿,因为没有具体证据,他一定会被放出来。
宋宜禾不太想让贺境时与他碰面。
思考了下,她温声开口:“贺境时——”
“不能换个称呼?”贺境时被黎思甜这通电话提醒,“连外人都知道喊亲密点儿呢。”
见他逐渐逼近,宋宜禾下意识地想顺势凑过去贴近,随即反应过来之后,又不自在地往后头靠了靠:“那你想让我喊什么。”
贺境时:“黎思甜之前喊过的,忘了?”
宋宜禾:“……”
被这句话勾扯起回忆,连带着也使她被迫想起了在商场厕所被夺走的初吻。
唉。
这一听好像还有点儿惨。
但贺境时很大概率也是在那时候失去的,这么一想,又似乎还挺公平。
宋宜禾莫名其妙地出了会儿神。
甚至还能从这回忆里品出一丝丝过期的甜,唇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还不等她再自我细品,额角忽地被弹了下。宋宜禾受惊回神,刚一抬眼,就对上了贺境时略显谴责的目光,她心虚地咬了咬唇。
贺境时:“跟我在一起也能走神?”
宋宜禾:“我喊不出口。”
“哪个字喊不出口?”贺境时看她整个人都快钻进窗帘里,拉了她一下,“别靠墙,过来靠着我。跟我说说怎么个不行法?”
“反正不行。”宋宜禾声音紧巴巴的,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太腻歪了。”
贺境时被她逗乐:“你不喊,以后被人提起这称呼,最后喊过的可就是黎思甜了。”
宋宜禾骨子里就不是黏糊性子,可撞见他略带兴味的眼神,又想到今天奔波三个小时赶来川宁这件事。她忍着羞耻:“阿……”
贺境时学她:“啊?”
很快,宋宜禾就招架不住地主动将脸埋进他怀里,含糊不清道:“……哥哥。”
贺境时眼神微暗:“什么?”
有些事开了口子就变得容易得多,宋宜禾这次喊得清晰了些:“哥哥。”
喉结滚动,贺境时搂住她腰的手被勾的用了点力。视线下滑,落到宋宜禾后脖颈雪白一片的皮肤上,声线沙哑:“黎思甜这么喊的?”
宋宜禾感到被戏耍,不满抬头。
贺境时正好低眼看她。
四目相撞,宋宜禾几乎在同一时刻意识到了什么,故作平静地往后挪了半步。
贺境时轻咳一声:“去洗漱。”
腰间的手松开,下一秒,宋宜禾就绕开他快步朝洗手间走,脚步声逐渐变弱。
贺境时正要挪去窗口,打算吹吹风。
身后猝不及防地传来小跑的动静,不待他回头去看,肩膀被宋宜禾的手撑住,身子倾斜,耳边响起低而柔软的一句:“阿境哥哥。”
“……”
话音落,宋宜禾径直回到洗手间。
窗边又只剩下贺境时一人。
神情迷茫一瞬,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伸手推开窗,飘着雨的凉风迎面灌醒了贺境时的不可置信。
几秒后,他低低地操了一声。
-
因为头天晚上突如其来的状况,贺境时算是看明白了宋宜禾撩人而不自知的本事。等到她洗漱完出来,心知肚明的都没再提刚刚那茬。
次日早晨。
两人先去了趟医院,去看过施嫚玉,得知一切都好,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醒来过。
宋宜禾虽然担心,但也明白无可奈何。
当下这种情况,她安排医院尽力为施嫚玉控制病情,已经是她能做到的全部。
昨天贺境时将车子停在停车场,结束医院这边的事情,他开车送宋宜禾去派出所。
或许是即将要见到清醒状态下的许志国,途中的十几分钟里,宋宜禾的话始终很少。
直到车子停在派出所对面。
宋宜禾看着那扇门,细微地屏住呼吸,搓了搓指尖,回头看向贺境时:“我……”
“去吧。”
宋宜禾一怔。
头顶突然覆压下一股重量,随后,贺境时的那只手不算温柔地揉了把她的发顶。
并不粗暴,但存在感却十足。
“我就在这儿等你。”贺境时解开安全带,拉近距离,笑着说,“出来就能看到我。”
……
因着施嫚玉,宋宜禾不得不来派出所一趟,需要了解清楚许志国跟许覃近期的情况。但凡后期有任何变化,她随时都有底气报警。
然而没想到的是,一路上做好的即将要面对许志国的思想准备,在刚进派出所时就落空。
因为许志国已经酒醒被放走。
这对宋宜禾而言,倒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她平复好心情,跟许家那片的辖区警员聊了将近十来分钟,这才走出大门。
上了车,宋宜禾正想告诉贺境时刚刚得到的信息时,眼前男人的脸忽然凑近。
目光触碰,宋宜禾毫无防备地惊了下。
到嘴边的话卡住,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温度,宋宜禾感觉贺境时身上的气息,顷刻间全部凝聚在她鼻尖,干净的薄荷味都变得浓郁。
宋宜禾忍着心悸感:“怎么了?”
“回头。”
贺境时很轻的气音如同沾满了吸引力,她被引诱着扭转过头,一眼就看到后车座间,放置的那束花。香槟玫瑰与雏菊交织,还糅杂了紫罗兰,外包装是深蓝色与奶白色的欧雅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