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潮湿录(73)
作者:修橘
随着牌局越推越猛,酒精刺激着感知,三个人也逐渐玩的上头了,就在这时,周应淮忽然改了游戏规则,跟听歌识曲一样,也在原定的基础上加了赌注。
不赌别的,就赌喝酒量。
为了方便记忆,李忆绵给自己加的筹码就叫“张佑安”,初芒的就叫“陈令璟”,而赌的一方得要去被赌的那一方“拿筹码”,就得喊对方筹码的名字。
酒劲还没上来的张佑安对这种操作十分无语,“哎呦幼不幼稚啊,非得搞这么乱七八糟的。”
“no no no,跟我赌,不是看你要什么,而是看我——”李忆绵揽了下张佑安,“有什么!是不是啊,小张子。”
这种话就像是霸道总裁吐了口烟,嗓音沙哑地对面前的女人道:“你是我的人,懂不懂?”
张佑安莫名害羞一下,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娘娘说的是。”
初芒见两人唧唧歪歪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心里突然很想去见陈令璟的冲动,“快点玩吧,我等下还要去叫陈令璟呢。”
“急什么,三点还没到呢。”周应淮洗牌,他一看就是玩了不少的老赌怪样子,两幅扑克牌听话地在他手里随意翻动,又规规整整地拢在一起。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牌局映衬了那句话,你以为你是操控者,其实你是被操控者操控的小蚂蚁。
周应淮牌局一路顺风,每赢一局,就会做个“请”的动作,好像对这一切了如指掌似的。他静静地看着三个人喝酒,看着他们渐渐眼神涣散,看着他们露出憨相,就这么一刻,他内心底最扭曲的灵魂显露出来,像是用别人的丑处来彰显自己的荣耀。
直到陈令璟赶过来,初芒和李忆绵两人已经彻底醉了没了神志,支配他们的不过是一具空壳。张佑安酒量还行,这会儿子还未显醉意,不过脑子突突突地疼,便下场先一步退出牌局。
李忆绵在说完那句惊为天人的话后,酒精麻醉着她再无力气继续玩了,软趴趴地向后一倒,嚷嚷着想要回家找青蛙。
而这所有的罪魁祸首——周应淮正跟喝茶一样抿了抿小酒,一副假眉三道地挑了挑眉,像是对这样的局面很满意。
陈令璟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应淮,然后摸了摸初芒的脸颊,滚滚发烫,果然比之前那次还要狠,醉得已经不成样了,而且好像还加重了过敏,初芒一直在抓着脸。
他叹了口气,想把初芒抱起来。
“这就走了?”周应淮贱贱地笑了下,“不玩得挺好的嘛?你来干嘛,砸场子啊?”
“滚。”
陈令璟懒得跟他废话。
周应淮也喝了不少酒,跟张佑安差不多,现在看着正常纯粹是因为酒量还行,但酒精麻痹着神经,头就跟被刀割了般生疼,没那个心情跟陈令璟吵下去,最后混不吝地说:“其实我还挺想跟你比一比的,回南辞记得来找我喝酒啊。”
陈令璟扶着初芒的肩,抬起她的腘窝,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拢在怀中,冷眼道:“周应淮,我真瞧不起你。”
什么无耻与下三滥的事都被他做了。
陈令璟周身都是戾气,眉眼也比平时冷了一个度,像是一把淬炼了很久的锋剑,直戳周应淮心脏。
接着,便一句废话都不愿多说,抱着初芒抬脚就走。
初芒在他的怀里并不安分,脸痒胃疼头又晕,扰得她焦躁不安,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烦躁感,一直在陈令璟的耳廓处吐着气:“我真的好好好,好难受啊。”
陈令璟耳根子如滴血般绯红,却又无可奈何,一边走一边拍拍初芒的背安抚着她。
他又气又心疼,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自家姑娘就变成这副模样了。过敏加上酒精的刺激,初芒的脸这阵子是很难好的彻底了,她又很在意这些,估计清醒后要难过好一会儿。
自己走的时候说了那么多,硬是忘了加一句,她不能喝酒。
哎。
初芒整个身子蜷缩着,像是感受到了温暖,便想拼命往上捕捉,伸手一把环住陈令璟的脖子,看着他冷峻又带着股拽气的侧脸。
啧。
好凶。
这人谁啊。
初芒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你谁啊?”
“你说呢?”陈令璟轻揪了下她的耳朵。
剧情复演了是吗,初芒一喝醉就开始天马行空的想东想西,像一个醉仙,什么话都能往外蹦。
陈令璟觉得今天这事还挺严重的,初芒明明可以回绝跟周应淮打牌,至少可以抗拒喝酒这事,但她却答应了,还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他实在不敢相信要是今天他醒的晚,他们一群人会喝酒喝到几点。
想到这,陈令璟不免正色起来,试图跟她这个酒鬼讲道理:“初芒,你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为什么还要跟他们一起喝酒呢?就算是张佑安李忆绵他们带着你,你完全可以跟他们解释清楚,说你过敏了,说你酒量不好,他们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明明事情有很好的解决方法,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么偏激的方法呢?”
陈令璟语速很快,语调也冷冷的,像是把去棋牌室到从棋牌室出来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但话全部说完,他就后悔了。
是不是太凶了?
说的有些过了,等会儿道个歉吧。
初芒明显愣怔了一下,连头疼都忘了,带着试探的语气,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陈令璟,你对象。”
“怎么可能?!”初芒动了一下,“我不信。”
“……”
到民宿了,陈令璟抱着她上楼,双手有些不便地掏出房卡,推门进去。
“那你说我是谁?”陈令璟反问。
“反正不可能是我对象,我对象很乖的。”
陈令璟勾了下唇,“是嘛?”
将初芒放在床上,又转身去桌子上倒水。
初芒眯成星星眼,“我对象很好看的,不对,是超级超级好看!”
“你,”初芒摇了摇头,“太凶太凶,而且不好看。”
“……”
得。
我不该凶的。
见初芒把水喝完了,陈令璟就将过敏药拿过来,蹲下.身子给她涂药,主动开口道歉,“我错了,刚才不该对你那么凶地说话的。”
见初芒没反应,又自兀自地说:“我只是……看到你喝了那么多酒,身边还坐着周应淮,就觉得很不爽很不爽,周应淮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满脑子坏心思,我看到他就总觉得没好事。哎,不过张佑安这个狗是真狗,看着你们两个女生喝酒都无动于衷……”
话还没说完,初芒突然俯下头,吻住了他的喉结。
“!”
我去。
温热的触感似扎进了皮肤,嗓子瞬间干到冒烟,酥麻感在身上各个角落流窜,陈令璟表情变了变,整个身子下意识想拉着初芒往下坠,但理智控制了他,难堪地维持着原先的姿势。
好在只有几秒钟,初芒便向后退了退,全然不知自己刚做了什么危险动作,“这个小三角一上一下的,好吵。”
陈令璟眼波流转,掐紧了手指,盯着初芒迷莹莹的眼睛,又往下看着她刚刚吻过的嘴唇,正泛着绯红,便瞬间没了任何脾气,自认输地捏了捏她的耳垂,无力地说:“玩我呢?”
草啊。
以前就听张佑安说,男生喉结很敏感,要是被人碰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身体软下去,要么那啥.硬.上来。
总之,局面可能最后不好收拾。
陈令璟大脑一片空白,觉得这句话是有点科学依据的,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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