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番外(38)
作者:柳熙
晏巡看着售卖机窗口里面的红牛,很想买上两罐。可是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另一边的郁凇,他买的好像是矿泉水。
咬着牙也买了两瓶水,晏巡一边喝着,一边磨蹭时间。结果还不等他把那两瓶水喝完,就听郁凇道:“晏总,来吗?”
“来!”
是男人,能不来吗?
晏巡哐当一声把矿泉水瓶丢进垃圾桶里,怀着上坟一般的心情,拿起球拍重新走进场地。
他刚刚休息了几分钟,酸疼的手臂丝毫没得到缓解,反而更疼了。
对面的郁凇动作慢吞吞的,紧拧着眉,显然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两人相互较着劲,像老年人打太极一样把球拍来拍去,速度慢不要紧,但就算是死也要把球拨弄到网子对面去。
时间已近十点,原本冷冷清清的网球馆里渐渐热闹起来。有不少年轻人来打球,乒乒乓乓的节奏和力度感,能超过郁凇他们十倍。
可是他俩的外形太优秀了。都是身高腿长,脸又英俊,一个高冷一个矜贵,气质十分迷人,于是便吸引了不少人过去围观。
尤其是还有不少姑娘们。
从没在姑娘面前丢过脸,晏巡觉得他快被郁凇整死了,心里气得又骂了他一万遍。
左右手换拍又坚持了一个小时,场馆里的石英钟终于指向11点。
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能饿着肚子坚持到这会儿,谁都不能说他怂。
最后发起一记猛扣,晏巡擦了把汗,拿着球拍走到对面,摆出一脸轻松道:“郁总饿了吧,咱们撤?”
“晏总要请我吃午餐?”郁凇抬眸看他。
晏巡暗暗咬着牙,要是说不请,他是不是还要继续打?
“请,当然请。”晏巡被他气乐了,盛家这个上门女婿真够可以的。
听他终于要结束了,郁凇收起球拍,暗暗在身后活动着酸麻了的手腕。
不得不说,火星传媒这位太子爷也是个狠人,真没想到他能坚持这么久。
两人回到酒店,各自回去冲洗换衣服。
晏巡回房间第一件事,打电话给助理:查查盛林集团最近在接触什么投资项目,别管什么项目,给我抢!赔本也要给我抢过来!
十分钟后,他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和郁凇一起去楼下吃法餐。
晏巡一边切牛排,一边和郁凇聊天,谈股市,谈影视寒冬,谈天说地,然后又说起大学时光,问郁凇读的哪所大学。
“本科和研究生都是T大。”郁凇默默吃东西,话很少。
“巧了,我本科也是T大。”晏巡略带遗憾道,“后来研究生去了国外常春藤院校,不然还能在T大篮球队里多打几年。”
“郁总平时也打篮球吗?”他又问。
郁凇道:“偶尔。”
晏巡扬起眉梢:“下次一起打篮球。”
他笑着邀约,然后便开始讲述自己当年在T大当篮球队长时的那些战绩。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的体能多么强悍,如今依旧不减当年。
如果不是他拿着面包片抹黄油的手在微微发抖,郁凇可能就信了。
中午结结实实地睡了一个午觉,下午继续开论坛会。
作为京市那边的影视龙头企业,晏巡代表火星传媒上台发言,讲得天花乱坠的,好像影视圈就是个聚宝盆,随便捞一把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郁凇漫不经心地坐在那里听他吹牛,忽然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
拿出手机扫了眼,看清来电人是胡月,他眉心一皱,连忙接起电话。
“郁总!不好了,馨姐受伤了!”胡月带着哭腔道,“摄影棚里刚拆了一个水桥,馨姐从那边走,不小心脚上扎了钉子,流了好多血!”
漆黑的眸子瞬时一沉,郁凇霍然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出会场。
“剧组正在拍什么大场面,他们都很忙,馨姐不让我去打扰导演!”胡月急得快要哭了,她这个当保镖的实在不合格,“我在手机上找出租车去医院,十分钟了还没人接单。郁总,您能来一趟吗?”
“等着。”郁凇已经坐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心浮气躁地挂了电话。
他不能想象,那么娇气的人,脚上扎了钉子,肯定疼哭了。
开着车急匆匆驶出地下车库,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小雪。细面子似的小雪纷纷扬扬的,已在路边积下薄薄一层,气温低到零下。
郁凇踩着油门一路飞驰,连续超车变道,就差闯红灯了。
从酒店开车去影视城那边,最快也要四十分钟。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半路上接到胡月的电话,说她们已经坐上出租车,准备去人民医院。
电话里隐约听到盛如馨的声音,在那里埋怨“你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薄削的唇紧抿着,郁凇挂了电话,重新导航,调头去人民医院。
半个小时后,他在人民医院的门诊楼前找到了盛如馨。
她身上裹着黑色长款羽绒服,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绒线帽,脚上一双粉红色的兔子头毛绒拖鞋,正在胡月的搀扶下,右脚尖点地,一蹦一蹦地向前走。
扑簌簌的雪花迷离飞舞,她的身影在料峭的寒风中看起来有些单薄。
郁凇看着地上的积雪,真怕她会滑倒。
连忙快步走过去,他挡到盛如馨面前,扶住她的手肘:“我把你抱上去。”
冷不丁看到他,盛如馨顿时皱起眉。还不等她说话,郁凇已经俯下身,一手搂住她的背,一手捞起她的膝弯,一下将她横抱……没抱起来。
盛如馨刚想说不用他抱,突然被他幌了一下,话到嘴边就改了口:“我有那么重吗?”
紧蹙着眉的表情,显然十分不满。
郁凇也有些尴尬,他打了一上午的网球,两只胳膊酸疼得厉害,到这会儿都没缓过来。
不过人还是要抱的,他重新使足力气,将盛如馨抱起来,稳稳当当地迈着步子,走上台阶。
先去外科门诊挂号,好在工作日下午人不多,很快便轮到他们。
坐诊的是个老医生,他让盛如馨坐在凳子上,抬起脚查看她的伤处。
盛如馨的袜子上沾满殷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的。她把脚抬起来,试着脱袜子,可是伤口处的血液凝固在袜子上,一扯就钻心得疼。
看到她蹙眉咬唇,疼得眼角泛起泪花,郁凇犹豫地握紧拳,刚想开口问她要不要帮忙,盛如馨却猛地一用力,自己把袜子扯了下来。
她疼得闷哼一声,但是到底忍住了,没有哭出来。
老医生戴上无菌手套,仔细检查她的伤口:“还好扎得不深,再深一点就扎到骨头了。”
他让小护士准备清洗用具,一边说着“有点疼,忍着啊”,一边毫不留情地下手清理那伤口里面的铁锈。
双氧水冲洗伤口的感觉简直了,企鹅君羊衣物二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本文盛如馨疼得差点晕厥。只是当着外人面,还有郁凇在那里,她才不能掉眼泪,坚决不能丢人。
手里攥紧车钥匙,郁凇手背上凸起条条青筋。他默默站在她身后,很想做点什么,却又生生忍住了。
终于清理好伤口,用纱布包扎起来,小护士给盛如馨打破伤风针。
“你这个扎在脚心,伤口附近血管很多,还需要消炎。”老医生开出药单,让她去输液室挂水,一边叮嘱道,“这几天注意饮食,辛辣海鲜都不能吃。”
盛如馨向他道谢,然后在胡月的搀扶下站起身,一蹦一蹦地向外走。
“你去拿药吧。”郁凇把就诊卡递给胡月,然后又把盛如馨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