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轶闻(24)
作者:闻冬意
或许第一次见她就产生了,只是当时这细微的变化容易让人忽略。
至于偏爱的结果是好是坏,他并不急着考虑。
短暂的对视,南婳猜不透面前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他笑得很好看。
清眉黑目,挺鼻薄唇,英俊立体的面庞都被这笑晕染,多了分缱绻,令人心动的温柔。
梁闻序眸色深敛,末了抬手,微凉似玉的指尖轻捏了捏她软绵绵的脸颊,淡淡笑着:“想你开心一点。”
第15章
那晚, 南婳错过了寝室的门禁时间,第一次在校外留宿。
确定住处时,梁闻序笑着问她:“去我那还是酒店?”语气里流露出的暧昧,很难不让人多想。
南婳选了酒店, 办理入住时, 她就跟在梁闻序身后,看着他跟前台小姐交涉, 当对方询问开几间房时, 面前的男人薄唇轻掀, 淡声开腔:“一间。”
南婳怔怔地望向他,一瞬间脑子里浮现出一些不太正经的念头,连带着脸颊都开始飘着可疑的红晕。
梁闻序到底想做什么?
在前台小姐登记的功夫, 南婳深吸一口气, 伸手轻轻拽了下某人的衣角, 小声嗫嚅:“只有一间房, 不、不太好吧。”
梁闻序挑眉, 眼底似有疑惑,继而掠过一丝笑意,明知故问:“哪里不好?”
面前的女孩抿了抿唇,皱起的眉头还有些严肃, 语气无比认真:“男女有别, 我们住一间房, 会让人误会。”
梁闻序耐心听,嘴角憋着笑, 本来想问问这姑娘, 别人会误会成什么,转念想到小姑娘脸皮薄, 不禁逗,或许他无心的一句,就会造成她的困扰。
梁闻序勾唇,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莞尔轻笑:“想什么呢?”
他将前台递来的房卡放在南婳手上:“拿着。”
房卡置于南婳掌心,她慢慢握紧,这才意识到好像是自己过度臆想了。
梁闻序垂眸看了眼腕表,眉眼间的笑意有所收敛:“我待会还有事,得先走了。”
闻言,南婳的脸瞬间爆红,轻颤的眼睫下那双清凌凌的眼波光潋滟,尴尬之余还有些难以言喻的羞耻。
偏偏面前的男人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她的脸越烫,神情越慌张,梁闻序嘴角的笑痕便越深,洞悉人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将她流露出的窘态瞧得彻底。
南婳被他盯得面红耳热,粉唇一张一合,干巴巴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谁知她话音刚落,也不知是戳到了对方哪里的笑点,梁闻序这回没忍住,掀唇低低笑出声。
南婳:“......”
来接梁闻序的车已经到了,就停在酒店大堂外,沉闷的震动声响起,提醒两人分别。
看了眼震动中的手机,梁闻序却一点也不着急,而是朝温顺安静的小姑娘勾了勾手指。
他似乎有话要说,而且挺神秘。
南婳不疑有他,往前一步,乖乖将脑袋凑过去。
梁闻序眸色深敛,弯腰俯身,配合着两人的身高差,两片微凉的薄唇堪堪擦过女孩白皙柔软的耳廓,散漫的语调逗她:“没能发生点什么,确实挺遗憾。”
南婳:“......”
男人温热危险的气息在她皮肤薄嫩敏感的颈窝浅浅散开,南婳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慌乱后撤时,蝶翼似的眼睫簌簌扇动,视线扫过男人近在咫尺,瘦削棱瘠的喉结。
南婳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脏,面前的男人也在这时慢条斯理起身,如玉般清透的指尖状似无意地拂过她衣领上的褶皱。
头顶上方富丽堂皇的灯笼着他们,璀璨灼眼的光映亮男人眉眼间的优雅从容,还有女孩眼底的无措和慌张。
一直到梁闻序离开,南婳仍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像一场囫囵而又荒诞的梦,让她不敢深究。
套房的视野很好,能将这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南婳洗漱完准备休息,收到室友林锦棠发来的消息,询问她今晚怎么没回学校。
南婳简单解释了几句,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睡意全无,她或许是中了什么邪,一闭眼,脑子里全是梁闻序的身影。
她发现这人很喜欢逗她玩。
那笔巨款此时还安静的躺在她的余额里,南婳想着交往养老院的费用,剩余的部分存起来,尽量不去动,等赚狗了养老院的生活费,再存进去,凑够一个整数。
即便梁闻序说了,让她不必对这笔钱有什么心理负担,但南婳并不觉得,以她跟梁闻序几面之缘的交情,能让她心安理得的收下这笔钱,从此高枕无忧。
......
第二天一早,南婳早早醒来,去前台退了房。
梁闻序的电话打来时,她已经在回学校的路上了。
“昨晚睡得好吗?”手机那头传来男人磁沉微哑的声线,他似乎刚起,夹杂着趿拉拖鞋下楼的声音。
南婳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窗户半开着,秋日的凉风一咕噜灌进来,吹乱她蓬松柔软的头发。
“睡得很好。”南婳弯了弯唇角,看着远处的学校渐渐出现在视野中,轻细的声音飘散在风里:“昨晚谢谢你。”
梁闻序坐在落地窗前的棕色真皮沙发上,一旁的阿姨恭恭敬敬端来一杯黑咖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他正垂眸看着手中的合同,脸上情绪极淡,目光却温和:“南婳,我以为我们很熟了。”
南婳关上车窗,呼啸的风声骤停,车厢重归静谧,男人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昨晚教你打麻将,好歹算半个师傅?”
南婳“嗯”了声,忍不住想,某人说这话时,应该是笑着的,他在她面前,总散发着一种成熟的温润,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似乎没有能在他心底激起风浪的例外。
梁闻序面前的合同,是吴助理一大早送过来的,正是那天金鼎想与南婳签约的那份。
南婳当时没签字,这合同也已经作废。
梁闻序知道南婳找张海安是想发行自己的作品,但却不清楚,这姑娘是在什么情况下,有了卖掉自己作品的打算。
而她和张海安之间的过节,派人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
梁闻序越发觉得,若把别的女孩比作花,他眼里的南婳倒像是野草。
永远燃烧不尽,永远能在土地里生根发芽。
梁闻序扫了眼合同上的白纸黑字,黝黑的眼底似有考量,片刻后问:“这周末有时间吗?”
南婳没多想,翻看了遍课表,老老实实回答:“周六有钢琴课,周日有时间。”
梁闻序:“周日我来接你。”
对梁闻序的安排,南婳不再有任何怀疑和顾虑,却还是疑惑,忍不住问:“我们去哪?”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温朗悦耳的声音:“这次不打牌。”
他懒懒的笑:“我们换个玩法。”
......
通话结束,南婳扣紧手机,抬眸重新望向窗外,更多自愿在叩抠君羊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天空不再是灰沉沉的一片,持续半个多月的阴霾天此时终于拨云见日,碎金般的阳光穿透薄纱似的雾霭,跃过车窗,落在女孩瓷白昳丽的眉眼。
这光太耀眼,令人眩晕,南婳闭了闭眼,隐约听见胸腔处咚咚的碰撞声,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唇边的笑痕早已悄悄蔓延开。
这通电话意味着他们很快就会再见。
虽然不想承认,可南婳却无比清楚自己此时心境的变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清醒地往那条叫梁闻序的路上走。
心底最隐秘的那个角落,已经开始期待这个周末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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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距离两人见面的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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