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轶闻(21)
作者:闻冬意
当初到底是谁跟他说的,他觉得这姑娘一般,没兴趣,这才多久功夫,两人居然勾搭到了一块,而且如此和谐,站在他面前。
震惊的不止周明森,还有包厢内的其他人,众人神情各异,静了几秒的包厢,很快又热闹起来。
梁闻序站在南婳身侧,看了眼周明森,向桌上的人介绍,“南婳”,再一一对着桌上其他两人,对她说:“周明森,郝子怡,还有刚才遇到的孟松瑄。”
南婳微微颔首,同他们打招呼,当轮到周明森,她迎上对方好奇且意味深长的打量,清丽的眉眼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周明森身旁的女孩兴致缺缺的收起打火机,撩起眼帘扫了眼南婳,眼神算不上友好,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
梁闻序自然而然拉开面前的一张椅子,示意南婳坐过去。
南婳愣了下,身形未动,这是要让她上牌桌?!
“我、我不会打牌。”她抿了抿唇瓣,面露难色。
身前的男人似乎早就猜到,嘴角勾着抹波澜不惊的弧度,手不轻不重的搭在她肩上,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他说:“我教你。”
郝子意之前没见过南婳,也没听任何人提过这个名字,但这是梁闻序带来的人,跟包厢里其他女人多少有点不一样。
郝子意笑眯眯地问:“妹妹看着面生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南婳顿了顿,认真回答:“我们也是刚认识不久。”
女孩的声音轻轻柔柔,好听的像是黄鹂鸟,盈盈又缱绻。
一听她跟梁闻序刚认识不久,郝子意挑眉“哦”了声,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没多问,心里只道梁少爷眼光不错,平日里鲜少带女伴,这头次带出来,挑妹子的水准是要比其他人高一些。
梁闻序听了挑眉,冷白似玉的面庞疏淡静默,并未搭腔。
南婳自然不明白其他人的心思各异,注意力只在眼前叠得整整齐齐的牌上。
对于她这种从来没摸过牌的小白来说,第一次上桌就遇到三个在牌场上身经百战的牌友,她心中有所顾虑,又有点不好意思,轻轻靠近身旁的梁闻序,小声表达自己的窘迫:“我没钱。”
会不会打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承受输赢就是另一回事了。
梁闻序勾唇,喉间溢出一声悦耳的轻笑,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偏头又朝女孩凑近了些,薄唇掀动:“尽管玩。”
他抽了张椅子,就坐在南婳身边,语气云淡风轻:“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梁闻序知道南婳急缺一笔钱,不知道数额多少,又不肯向他借,他想到的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带她上牌桌。
靠她自己光明正大赢来的钱,哪有不收的道理?
有了这句,南婳隐隐约约忽然间明白,梁闻序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
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帮她。
意识到这一点,南婳好不容易恢复到平静如常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
她深知梁闻序是危险的,可还是在他发出邀请时,没有拒绝。
她张了张唇,考虑到包厢里还有别其他人,欲言又止。
从卫生间回来的孟松瑄一见自己的旁边,坐着那个叫南婳的小姑娘,平日里几乎不上牌桌的梁大少爷竟然就坐人姑娘旁边,看样子是当起了参谋。
见孟松瑄出现,周明森的目光终于肯从南婳身上挪开,轻咳一声,嚷嚷:“去趟卫生间怎么这么长时间?”
“快点,就差你了。”
孟松瑄用毛巾擦了擦手丢给侍从,随即坐过去,从头到尾脸上都挂着笑,对于南婳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一副早就知情的样子。
对上周明森略带阴霾审视的目光,孟松瑄的眼神很无辜,同时看周公子憋屈的样子,全程憋笑得难受。
直到周明森黑着脸吃了他一张牌,他才收敛。
桌上的麻将磕磕碰碰,碰撞出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包厢内,刚才还有人抽烟,这会全都把烟给灭了,不远处的侍从将窗户打开通风,萦绕在空气中残留的烟草味渐渐淡去。
南婳虽然不会打牌,但梁闻序教得耐心,三言两语指点,南婳一点就通,当聊到这牌的输赢,起步就是两万,南婳听得心口一紧,捏在手中的牌顿时不敢往外打了。
以她的烂牌技,该不会让梁闻序输到倾家荡产吧?
对面的周明森懒懒靠着椅背,手中捏着牌把玩,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一旁的女伴贴心地将拨了皮的葡萄递到他嘴边,他张嘴含住,时不时旁若无人的说句调情的话,逗得那女孩红着脸娇嗔。
南婳黛眉轻蹙,莹白的腮边微不可察鼓了鼓,直到身旁的男人凑近,温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提醒她:“专心。”
两人的距离猝不及防的拉近,属于梁闻序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雪松香席卷而来,伴随着薄唇间轻吐的温热唇息,浅浅淡淡的喷洒在她薄而敏感的皮肤上,酥酥麻麻。
南婳缓慢调整着呼吸,侧目看他。
灯光下,男人的脸英俊立体,那双深邃含情的眼深陷在眼窝中,被光浸透,像缓缓流淌着的琥珀质地的河。
南婳肩膀微微耷拉下,忧心忡忡地问:“我手气向来不好,你要是被我——”
面前的女孩贝齿轻咬住下嘴唇,蹙着眉头,似乎担心的不得了。
梁闻序淡淡勾唇,伸手握住女孩犹豫不决的手,将她捏在手中的那张牌打出去,慢条斯理地问:“被你怎样?”
这样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就像周明森和他身边的女伴,一样暧昧。
男人温热宽厚的手掌覆上她微凉的手背,短暂的贴紧,又离开,却烫得南婳指尖发热。
她低了低头,试图掩藏眼底的慌乱,以两人能闻的声音说:“被我输得倾家荡产怎么办?”
闻言,身旁的男人挑眉,含笑的眉眼间若有所思,当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南婳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牌面,心中越发没底。
忐忑间,梁闻序语速不急不缓地开腔,说是玩笑又透着认真:“那我只能赖上你了。”
属于梁闻序的气息不经意间越过她的肩,似有若无的萦绕在她颈间,隔着衣衫也依旧难以忽视的体温,烘得她全身都有点发热。
南婳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默不吭声,两抹可疑的绯红慢慢爬上脸颊,原本莹白的耳朵根也烫得惊人。
她强装镇定,像个老实巴交的小学生,身体坐得端正笔直,白皙指尖去拿牌,却在丢出去时被制止。
梁闻序帮她重新理牌,从中抽出一张丢出去。
他笑:“刚才教的,都忘了?”
他算是发现了,这姑娘心慌意乱的时候,就容易出错。
南婳有点不服输:“我都记得的。”
两人因为悄悄话不经意间的靠近,旁人看了都觉得无比暧昧的距离,坐于对面的周明森虽全程盯着牌面看,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可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周明森这人最好面子,被南婳拒绝这事儿,他一直耿耿于怀,虽说不该跟个女人计较,可当看见她跟在梁闻序身边,这种令人不爽的憋闷感,跟团棉花似的,一直堵在心口。
难不成这姑娘根本不似表面那么单纯,一番挑挑拣拣后,在他和梁闻序之间,选择了后者?
见多了女人惯用的小伎俩,周明森沉着脸,越想越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他现在的女伴,不比南婳差。
同样是小鸟依人,温柔无害小白花的类型,关键是床上功夫一流,这会正帮他捏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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