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页(40)
作者:木子上树
她收拾完书包,刚要站起身,看到一旁的虞笙,愣了下:“小鱼,你舞蹈集训几号走啊,今年在湘恩还是去北京?”
前天刚下的通知,舞蹈集训的场地改成了北京,食宿不包,二十天的时间虞笙正发愁住在哪儿。
她垂下眼睫,“今年去北京。”
“几号出发?”
“3号早上。”
“啊,”夏梦意原本的计划泡汤了,“西郊新开了家滑雪场,我还想和你一起去滑雪呢。”
虞笙抿抿唇,“等我舞蹈集训结束再说吧。”
夏梦意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夏梦意有人接,这次不是谢怀,是她家里的司机。
雅溪的学生上学放学基本上都是家里专门的司机来接回家的,寒暑假对于他们这种家境优越的孩子来说,从来都不是弯道超车的好节点。
但对于虞笙来说,假期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唯一能说出不同的,大概也只是她在学校学习课本知识,在假期学习专业知识。
两人在校门口分开,虞笙背着书包,脖子上围着红色围巾,衬得她肌肤雪白。
拐过一个路口,前面路灯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装作没看到,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却被他猛地拽住手腕。
“没看见我?”陈砚泽掐了烟凑了上来,嗓音透着淡淡地沙哑。
虞笙被他扯进怀里也没什么反应,目光有些发愣。
“小没良心的,我每天中午帮你复习,结果你见了我就装看不见是吧?”
陈砚泽仗着出了学校,直接把虞笙圈在怀里,下巴放在她左肩上的围巾那地方。
虞笙被他压得有些难受,稍微动了动。
陈砚泽手下用了些力道,“别动,让老子抱一会儿都不成?”
虞笙便乖巧地没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
冷风吹不停,陈砚泽也没持续太长时间,知道这姑娘是南方来的,受不了冻,抱了她半分钟便放开手,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两人都坐在后座,陈砚泽斜睨了她一眼,瞥到她面上表情很淡,蹙眉:“今天心情不好?”
虞笙脑子里正装着事儿,闻言也没看陈砚泽一眼,只是安静地摇了摇头。
“怎么都不带笑一个的?”
陈砚泽这次直接坐了过来,右手从虞笙后方直接圈住她的腰,挠了两下,“虞笙,不开心就说出来。”
虞笙的思绪被他的动作打断,悄摸地瞪了他一眼,“我没不开心。”
陈砚泽被她瞪了没生气,反而笑了,上手松了松虞笙的围巾,轻拽着她朝着自己的方向靠拢,“平时怎么没刚刚那么听话?”
虞笙知道他指得是刚刚还没上出租车之前,自己被他安静抱着的画面。
但她也没搭理他,打掉他的手,偏头看向窗外。
陈砚泽盯着她这幅脾气大的样子笑了,舔了下薄唇。
这才是虞笙,脾气大得很。
同时也在心里骂自己,真他妈是个m,就喜欢受虐,受虞笙的虐。
出租车只能停在小区门口,两人下了车之后,虞笙任由陈砚泽跟在自己身后。
早在元旦假期结束后,虞笙才从虞周利口中得知,这位大少爷直接在这个小区租了一户两室一厅的房子,就在虞笙家对面那栋楼。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陈砚泽故意的,有天早上她起床之后,拉开窗帘,就看到对面楼的一间落地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她一眼就认出那是陈砚泽。
两人一前一后在小区里面走着,路上积雪不断,还没清理完就又多了一层。
虞笙今天穿着一双雪地靴,鞋底不算防滑,她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偶尔遇到特别滑的地方只好停下步子绕过去。
前面就是虞笙家所在的单元楼,她下意识停了步子,回头看了眼。
陈砚泽就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单手插兜,一副不怕冷的模样。
不经意间抬眸,双眼皮的褶皱被拉得极深,眸光锋利无比。
但在看到是她之后,眼中的攻击性顷刻间一无所踪,烟消云散。
虞笙抿抿唇,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手从兜里掏出来,指了指单元门。
那样子好像在说:我先进去了。
陈砚泽挑眉,下巴稍抬,“进去吧。”
虞笙敛下眸,迈着小碎步进了单元门。
随后,玻璃门砰的一声关上。
回家一路上,虞笙都在思虑着要不要给阮云拨个电话。
几天前的短信她也没回自己,现在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她下班的时间。
想来想去,最后虞笙还是拿出了手机,心一狠眼一闭,指尖触碰到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嗡嗡的几声响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你好。”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虞笙忽然听到阔别已久的声音,心里涌上了一种归属感,鼻尖兀然发酸。
“妈,是我。”虞笙稳住情绪回复道。
阮云的音调忽然一百八十度急剧大转弯,声音顿时没什么起伏,很平淡,“嗯,怎么了?”
虞笙不是没有注意到母亲的疏离,但她极力地控制住属于小女生的酸涩,“我们学校期末考试结束了,我觉得考得不错,我和你说一声。”
那头短暂的沉默之后,再一次用着冰冷的语气开口了:“成绩出来了?”
虞笙左手扶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手猛地掐住大腿,指尖都在泛着白,“还没——”
阮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还没出来你知道自己考多少吗?等成绩出来之后再和我说也不迟,虞笙,我以为你已经长大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幼稚,你爸平时没教过你吗?没确定的事情先不要张扬,免得到时候结果出来了差强人意,自己心里落得个不平衡,再丢了面子。”
毫无疑问,又是一顿说教。
虞笙靠在冰凉的瓷砖墙壁上,低眉顺眼地听着听筒里的训斥声,脸上的表情很淡,像是习惯了被这样对待。
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仿佛已经麻木了。
“行了,我不和你多说了,过年你和你爸还回临宜吗?”阮云结束了教育之后,语气眨眼间又变得稀松平常。
虞笙扯扯嘴角,“回去。”
“那到时候拿着你成绩单回家,让我看看。”
撂下这话,那头便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连个最后的招呼都没打。
电话挂断之后,虞笙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揣进了兜里,仿佛刚刚只是她的一场错觉而已。
不是都习惯了吗?为什么心里还是这样难受。
父亲明明说母亲也是爱她的,但她不明白,爱自己的孩子就是这样狠心打压她吗?
有时候虞笙也受不了这样畸形的教育方式了,但她不知道出路在哪。
高中结束就好了吗?还是说大学结束才能好?
她呼出一口沉重的气,忽然觉得好像死都无法把这种事情遏制掉。
很久以前,她也对着阮云抗争说,放过狠话,也扬言再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话,自己就割腕自杀。
但当时阮云的回答让她沉默了。
“如果你觉得死能结束一切的话,那你趁早赶紧了结自己的生命。虞笙,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的抗压能力为什么这么低,受到一点小挫折就这样寻死腻活。当年我顶着那么大的压力生了你,我都没说什么,你现在给我摆什么脸色?要死赶紧死,别浪费我时间。你知道我今天请假来接你的后果就是没了全勤奖吗?你现在还没步入社会就这样玻璃心,等之后你到了社会上,我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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