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给警校组当后勤+番外(210)
作者:白鸽南行
当初他托付给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的炸弹案,其实就相当于将两个人拉进这件事了,如果说川山凉子有没有后悔过,他绝对是后悔过的,尤其是在他知道两个人在做危险的事事。
不能阻拦,如今的他也没有办法阻拦。
“…哈…”
他向前几步,再一次试图松开手,可是这一次却差点落下去。
那突兀的悬空感并不陌生,川山凉子在这几天里,经历了很多次,手臂的力量几乎回复了,但是腿上的力道有时候可以,有时候却没办法站起来,明明昏睡间的活动并不少,可是肌肉像是还在睡一样,没有办法跟上他的大脑。
就算他再怎么冷静,这个时候也会有些焦躁。
“…呼。”
不能这样,过于焦躁的大脑无法清醒地进行计划,这是他当初告诉江村圆的,如今竟然返还给自己。
他又一次站起来,额角起了汗。
一步,两步,他想松开手,却正听到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随后被拉开,扶着扶手的川山凉子没有回头,而是先靠在一边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指落在脖颈上的呼叫铃上。
他现在可是小废物一个,一切还是警惕为好。
只是回身,便愣在那里。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门口,朝他笑着,用他们最熟悉的手势说着。
没有危险,我现在是诸伏景光。
不是苏格兰。
于是,扶着扶手的人松开手,跌跌撞撞,却走了过去。
所有的焦躁在这一刻,消散在那片蓝色海中,他在靠近对方时,卸下所有力气。意料之中地没倒在地上,而是被接住,与面前的人交换了一个迟到好久的拥抱。
他抬眸去看,有着蓝色眼眸的人眉眼带笑,像是不想被他看到什么一样,只是一瞬便将脑袋埋进他的脖颈。
“…恭喜。”
那声音有些哑,但川山凉子却同样低声回复。
恭喜,获得新生。
“还有,好久不见。”
“凉子。”
“…好久不见,景光。”
属于他们的新生,这一刻才算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说是属于他们的新生,因为凉子醒来,又因为,景光一开始就觉得凉子不该替他承受痛苦,还有那些为了他的计划,只是他不会说出口,只会默默痛苦。
至于凉子的状态,我只能说,不太好,但是会好的。
第155章 留下的痕迹
“凉子, 瘦了好多,”诸伏景光做出举猫的动作,调笑地看着扭头不愿意看他的人, “想我了吗。”
“…想。”
再怎么赌气,这句话川山凉子也不会不回复,他看向诸伏景光, 点了点头, 认真地说着。
“我很想念景光。”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这两个相继离开的人, 是他始终没有办法释怀的。
萩原研二他的死亡太过突然,诸伏景光却不是。
在那些日子里,川山凉子经常会怪罪自己。
时常在想, 如果自己再灵敏些, 再敏锐些,能探查到那个人是景光或者提前做出他们会暴露的准备,或许, 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那不是他的错,松田他们也说。
只是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因为那是有可能的,有可能将人留下来的, 只要他再努力些, 是可以的。
甚至一种极端的想法, 出现了。
他渐渐觉得自己是杀死诸伏景光的一员。
是, 你是。
不,不是。
他的脑海里的两种声音在争论。
如同即将跳下悬崖的人, 他的大脑在说危险,身体却不由自主向下。
他也知道那是错的。
后来便不在意了, 因为更重要的事情出现了。
理智吞噬了痛苦,他要为未来铺路,为活下来的人铺路,这是他的任务,也是属于诸伏景光的公安生涯也是他的人生中,最后一项任务。
至于那些痛苦,只有在入夜时才会出现。
窗外偶尔刮风下雨,偶尔月光渐落,更多时候,是云遮月。
诸伏景光死去的那天便是那样的天气,所以在这种天气到来的夜晚,他总会发愣,看着月亮被遮住,想着当时诸伏景光是怎么样的,怎么样的痛苦,怎么样的纠结,又是怎么样的决绝。
川山凉子自觉自己是冷漠的人,后来也是,他既然一步步计划下来,就不会让情感辜负他自己的决定。
可是,在那些夜晚,他是后悔的。
但他不会说,那是不符合最后计划的话语,他也不该在最后去见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的,或者说,更冷漠一些,走进公安,选择公安的那瞬间,他就不该和他们接触了。
他没办法做到,就算他真的那样做,那些人肯定会打醒自己。
“…景光。”
“…我是不是有些不対劲。”
这不是川山凉子第一次发觉,甚至伊达航也说过,在他想起那些梦时,他总是会将那些痛苦附着到如今。
“是,而且是很不対劲。”身旁的人说着,撑着下巴歪头看向川山凉子,似乎是有些时候没休息了,那胡茬有些长了,眼里也有血丝。
“不过那是因为凉子你太过敏锐的缘故,”诸伏景光说着,不知为何,忽然错开双眸,“如果我没猜错,凉子你应该经历了很痛苦的事吧。”
诸伏景光点明了这件事,却没多说。
“…嗯…”
川山凉子想要抬手,诸伏景光却站起身。
“不用说,凉子,而且…”
“我不能待太长时间,”那有着蓝眼睛的人微微弯腰,看着坐在地上的川山凉子,“不过,现在应该可以确定了吧。”
“我还活着。”
“你的同期,你的朋友,诸伏景光,你口中的景光,还活着的这件事。”
见到他那一刻的惊喜与喜悦下,是劫后余生。
诸伏景光难得露出不情愿的表情,说出来这句话。
因为死去的诸伏景光已经是过去。
现在的诸伏景光,他在那个夜晚活了下来,没有与赤井秀一的误会,没有纠结的死亡,只是仍要包裹着那一层泥泞,沉寂在黑暗中,等待一个时刻。
如同蛰伏的豹,藏在夜晚的丛林,只等待着反扑。
“…景光。”
“嗯?”诸伏景光凑近,想要听清他的话。
“…好帅。”
“……”
原本还在笑着的人愣住了,后退一些。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耳尖显而易见的泛红了,似乎是没有办法面対面前的人了,抬手遮住微微颤动的眼。
“…凉子,还真的是…”
无论怎么样,都那么直白啊。
明明很迷茫,明明眼睛在哭,明明在叫嚣着痛苦,但那双眼睛在面対他们的时候,依然澄澈,依然清明,依然明亮。
“景光?”
他深呼吸换了口气,放下手,笑了下。
“?”
“没事,”他看着小卷毛歪歪头,被着熟悉的场景弄得幻视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只是被凉子直球到了。”
当初的川山凉子很好,可是如今的川山凉子更好,有足够的能力,尽管那些为了活下来,让他们活下来的所经历的痛苦,留下了很多痕迹。
虽然没有改变什么。
他看了眼时间,在川山凉子明了的眼神下,叹了口气,弯腰回抱抬起手的人。
“凉子,我走了。”
“嗯,”川山凉子闷声道,“走吧。”
他不再说那些等待的话语了,不是因为立flag,而是因为他想起当初似乎在梦境的最后,看到了降谷零站在阳光下的样子,那是一定会取得胜利的模样与决心,是承诺。
“走之前,凉子可以问我一个问题。”诸伏景光蹲下身,说道。
明明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吧,川山凉子撇撇嘴:“他最近还好吗。”
“…很好,”诸伏景光眨了眨眼,表情有些奇怪,但又不是在隐瞒,“是会让凉子你大吃一惊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