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原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谈事情的严肃感瞬间被这份可爱打击的溃不成军，最后只能板着一张脸连连附和：“ 作为第一杀手的徒弟，我也不可能心软。一茶先生，中也小矮子怎么和我们格格不入啊，不如我们排挤他吧。“{

“太宰！”中也咬牙切齿。

发现话题又朝着难以形容的方向狂飙不止时，敬业的搞事精只能坚强的试图将话题拉回来。

“放了果戈里，五十亿的下落我会告诉你。”

第133章 协议达成

太宰治听了陀思的条件, 笑眯眯的说：“这家伙，异能力和空间跳跃有关吧？的确是一张用的好了足以翻转整个战局的号好牌。”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这么厉害的家伙在陀思眼里就值一个关于五十亿霓虹币的消息么~

“除非你们想直接杀死果戈里, 不然你们关不住他的。治君，你的异能力的确可以克制果戈里，但是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把人拴在自己身上吧。这个交换条件划不划算, 看的不是我, 而是取决于你们的态度。”陀思却一点都不慌张, 轻声漫语的徐徐讲来。

“你很有恃无恐。”一茶鱼虽然不能步行, 但是他有中也的重力异能帮助, 从原来最远的安全位置漂移到了陀思所在的房间不远处, 和中也待在了相同的位置

听了一茶的话，陀思只是笑笑, 并未回答。

一茶鱼却叹息了一声：“你看的很准, 猫之家虽然有些生意踩了线，但在人命方面却很克制，我也不希望中也会因为立场的问题轻易取人性命。”

“有底线的人会更吃亏，我以为一茶先生你是明白的。”太宰治鼓了鼓脸：“您这么一说，我们还怎么谈判啊。”

“我们可以放了果戈里。”一茶不理太宰治的抱怨, 自己做下决定：“但是正如太宰说的那样, 一个关于五十亿的消息价值太低, 我要换一个条件。”

“我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值钱~”被当做条件摆在谈判桌上的果戈里说：“呐, 费佳, 自由是不是也能被衡量价值啊？”

陀思知道果戈里追求的就是“绝对自由”，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不收任何束缚, 而是从身到心、从情感到思想都不被任何因素影响, 绝对意义上的自由。

果戈里甚至曾想过通过自杀来实现他的追求, 只是后来这个想法被他给劝了下来而已。

如果陀思知道曾经的太宰治是什么样的人，他一定会感慨，太宰治和果戈里这两个人居然会有共同话题，可见命运到底有多无常。

“自由属于你的追求，它的价值取决于你自己，果戈里。那么请问一茶老师，放了果戈里的新条件是什么呢？”陀思还是很好奇一茶会提出什么新条件的。

“新条件很简单，你很轻易就能做到的。”一茶说。

他这么一说，不止陀思好奇了，中也、太宰以及果戈里，在场还清醒着的人都不可避免的升起了好奇心。

“我想知道，你率领死屋之鼠在横滨搅起纷乱的真正原因，不，换个问法，我想知道你的人生追求是什么。”一茶语气平缓又郑重，原本可爱的猫瞳不再水润清灵，此时此刻竟充满了看淡无数岁月风云的遗世独立神圣之感。

虽然一直有一茶老师书写的著作，但是这一刻，太宰治第一次无比清晰的认识到，无论一茶外在是猫是鱼还是其他什么形象，他最本质的模样却是能够写出《左钟》《六诫》《死亡搁浅》等著作的那个作家，于世间万物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感悟，于人类社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看法。

是一位看似寻常实则智慧远超寻常人的文豪啊。

看他多厉害，只一击就抓住了最核心的问题。

陀思这只老鼠实在是个智商顶尖的人物，这样的人若是单纯想要利益的话，会有无数种手段，根本没必要搅得整个横滨都陷入泥沼。

所以他一定有利益之外的目的。

可这个人没办法那么容易就看透，所以一茶先生选择了直接问。

不过，一茶先生这种问法，终究仍然是将人心看待的太好。

陀思这个人可不在乎说谎还是不说谎。

果戈里听到一茶这个条件，忍不住在那里哈哈哈大笑：“费佳，把你的理想大声说出来吧，说不定还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呢。”

很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在果戈里的笑声中，陀思愣了愣，似乎一时之间不能理解一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所以他沉默了许久。

一茶鱼歪歪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你觉得，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理想会破坏你那个带着神秘感标签的人设？”

一茶并没有嘲讽，他是真的在表达自己的疑惑。

果戈里笑的更大声了。

可见平日里的同事情有多塑料。

太宰治也跟着落井下石：“哎呀，一茶先生就别问难人家啦，老鼠可是见不得光的，这种把老鼠放在阳光下暴晒的举动会把老鼠吓跑的哟~”

最后，陀思挂上了微笑的假面，看似淡定，实则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回答：“既然猫之家没什么诚意，那么这次的交易就作罢吧。反正治君不是说了么，像我这样的坏人，总归是吃定好人的。”

说白了，就是笃定了猫之家不会杀死果戈里和伊万，而果戈里却是个根本关不住的强大异能者。

果戈里却颇为不满的嚷嚷：“什么嘛什么嘛费佳，看了你一点小热闹，你就狠心不管我了么，怎么这么小气啊。呐呐，美人鱼先生，我能拿费佳的理想来换取自己的自由吗？我和他认识很久了，可熟可熟了。”

太宰治当机立断替一茶答应：“当然可以。”

果戈里嘻嘻一笑，根本不去看陀思那掩饰不住的难看脸色，神神秘秘的对还卡着他脖子的太宰治说：“费佳啊，可是个很虔诚的上帝信徒呢，他的理想其实非常简单哦~”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息聆听。

“他想创造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

陀思盯着果戈里，目光灼灼，并未恼羞成怒或者生气。

他和果戈里的关系还没亲密到那个份儿上，也从未对果戈里说过自己的目的。无论是死屋之鼠还是其他势力，他驱使其为自己服务的时候，披着的从来都是利益之皮。而自己真正的所求全都掩盖在最深处，并未掀开过半分。

只是果戈里聪慧敏锐，脑子清醒的时候的确好用，能挖出他真正的人生目标倒也不是办不到。

理想被暴露出来真的会感到羞耻吗？

陀思漫不经心的想，自己又不是霓虹人，干什么都觉得羞耻，其实很无所谓，只是今后行事难免会被顺着这条线索调查的人摸清楚，自己以后行事得更谨慎一点，最好稍稍变换一下行事风格。

“没有异能者的世界吗？那你加油哦。”

一茶是真的不歧视人家略显中二病的理想，哪怕这个理想看上去一点实现的可能都没有，他只是觉得为了实现理想枉顾他人性命是错误的，所以既然这一次没办法彻底剿灭死屋之鼠——关于陀思的异能力情报他们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但能让中也感觉到被威胁，可见那异能力足够强力，偏偏异能力克星太宰治不能一分为二，所以己方只能缓缓图之——一茶认为自己可以尝试另一种减少麻烦的方式。

尝试引导对方的行动内容。

“横滨这里异能者是挺多的，但是你想通过让异能者自相残杀的方式消灭异能者有点不大现实哦。即使现存的异能者全都死亡，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生儿当中必然还会络绎不绝的出现新的异能者，单纯的杀是杀不干净的。”

陀思没否认一茶对自己所作所为的那些猜测，他只是很好脾气的说：“一茶老师说的倒也没错。”

但这份肯定究竟是不是谎言，只有陀思自己知道。

一茶也没细究，他只是继续说着自己关于‘如何创造没有异能者的世界’的思路；“异能力的诞生追根溯源，也只有百多年的历史，其最初诞生于欧洲，也就是说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这才有了异能力的诞生。想要消灭某样东西，必定要去了解某样东西，毛帽子，你想消灭异能者，就只能去消灭异能力，而想要消灭异能力，最该做的事情，不是让异能者自相残杀，而是去了解，异能力诞生的起源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