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118)
听见导演的话,殷酥酥心中不禁生出愧疚,由衷诚挚地说:“抱歉导演,可能是我对这段剧情的理解还不够深入,入戏比较困难。”
“没关系,今天你先回去休息,找找状态。”导演上前,拍了下殷酥酥的胳膊,态度还算温和,“这场戏我们挪到明天早上再拍。”
“不好意思了。”
因状态不佳而提前收工,这种情况在殷酥酥的职业生涯内不曾有过。她心情难免低落,卸了妆造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许小芙见她神色恹恹,不禁心疼地劝说:“没事的酥酥姐,这场戏的核心是‘偷情’,这事儿咱谁都没经历过,入不了戏太正常了。”
殷酥酥苦笑,道:“我是个演员,任何角色任何戏份,不是说非要经历过才能演绎。确实是我自己状态不好。”
和小芙简单聊了两句,殷酥酥戴上墨镜口罩鸭舌帽,走出片场。
陈志生的战友今天要到京城就医,他要陪同战友及家人,已经请过假。殷酥酥怕阿生折返回来找不到人,很贴心地给他发了个短信,告知对方她已提前回家。
正准备到路边打个车,一阵车鸣声却从不远处传来,嘟嘟两声。
殷酥酥面露迷茫,侧过脑袋,循着车鸣声传来的方向一瞧,顿时错愕的睁大了眼。
路边公交站旁边停着一台最新款帕加尼超跑,纯白色。
和费疑舟不久前送她的那台一模一样。
殷酥酥:?
殷酥酥脑门上升起一个硕大的问号,迈着疑惑而纠结的步伐走过去,拉开车门一瞧。
驾驶室里坐着的那位衣冠楚楚清矜似玉,不是她家金主爸爸是谁。
“……”殷酥酥手握住门把,短短几秒钟功夫,她思想在“不想理这个色狼扔下他走了算了!”和“毕竟是金主直接甩脸子走人是不是太作死还是坐进去和好算了”之间反复横跳。
须臾,理智战胜情感取得胜利。
殷酥酥弯弯唇,露出一个保准而职业的甜美微笑,淑女姿态弯腰上车,于副驾驶席落座。
费疑舟坐在驾驶席,侧着眸慵懒自若地盯着殷酥酥看。见她笑容甜美,很乖巧地关上车门,又很乖巧地给自己扣上安全带,不由很轻地挑了下眉,懒漫道:“还以为你准备跟我冷战一星期。”
“我倒是想不理你,对你甩脸色,可惜我没这胆子。”昨晚吃了大亏,今天拍戏又不在状态,殷酥酥心情郁闷,嘟囔着说。
费疑舟发动引擎,将帕加尼开上了大路。
殷酥酥拿眼风飘了他一眼,问:“你怎么突然亲自来接我?”
“阿生今天请假,我正好下午有点空,就过来了。”费疑舟开着车,淡淡地说。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提前收工?阿生跟你说的?”殷酥酥猜测着,但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之初,“不对呀。阿生下午不在,他应该也不知道我今天会提前收工。”
“我不知道。”费疑舟回答,“只是提前过来,想着在附近转悠几圈。”
殷酥酥迷茫:“转悠几圈干什么?”
“了解一下你平时工作的环境,看看有没有需要帮你改善的地方。”费疑舟的语气平静,相当的自然而然,仿佛只是在谈论一场廉价的牌局,“刚才看了一下,这附近你买东西好像不太方便。”
殷酥酥:“……”
殷酥酥被口水给呛到,哭笑不得地说:“拜托。这里只是个片场,我就在这儿待一个来月,你该不会看准了旁边哪块地,想买来新建一个费氏百货吧?”
费疑舟闻声静了静,继而摇头:“只待一个月就算了,几年还能考虑。一个百货从修建到招商到投入运营需要时间。”
“……”你还真的在盘算在考虑?
殷酥酥又一次被金主爸爸的钞能力震撼,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这时,费疑舟又出声,问她:“晚餐想吃什么?”
“随便,你定吧。”殷酥酥不走心地说着,拿出手机看朋友圈。
不料随手一翻,就翻到导演新发的纯文字吐槽:【一场戏NG12次,难。】
“……”殷酥酥羞愧得红了脸,熄灭屏幕,长叹气。
费疑舟注意到她的一系列微动作和微表情,静默两秒,绅士地提议:“看你口味似乎偏清淡,不然回家吃。家里新来了一个厨师,很擅长粤菜。”
殷酥酥还在思索着今天那场NG12次的戏,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地回:“都行吧。”
帕加尼又行驶了几分钟,在接近前方某个十字路口时,靠了边,熄了火。
殷酥酥见车停下,心生古怪,扭头正要问费疑舟为什么停车,却忽然听见咔哒一声,安全带被解开。
紧接着,感觉到腰侧一紧,被两只大手给掌住。
没等殷酥酥回神,费疑舟已经握住她的腰,将她整个儿从副驾驶席给提起来,被迫分开两条匀称纤细的腿,跨坐进他怀里。与他紧密相贴,所有线条,仅隔着两层衣物亲昵地吻合。
这个姿势暧昧又情热,直令殷酥酥从脸颊红到了耳朵根。
她睁大眼睛问:“你做什么?”
“你心情不好。”他黑睫掩垂,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一张小巧白皙的脸,不足他巴掌大,被他裹住小巧的下颔给抬起来,乖得娇憨,“是因为昨晚我用手欺负了你?”
第48章 Chapter 48
*
面对面拥抱, 他在车上,她在他腿上。这个姿势太亲密,亲密得让殷酥酥窘促失语, 根本不知要如何回答费疑舟这句话。
她颊温蹿升, 睁着一双晶亮的眸瞪他,面红如火地低声说:“我在我旁边的位置上坐得好好的,你问问题可以直接问,为什么突然把我抱过来?”
费疑舟垂眸直视着殷酥酥,指掌好整以暇游走过她纤薄的脊背和腰窝, 摩挲把玩似的,不答她这句话,只是平静道:“回答我。”
殷酥酥人要燃着了。
时值秋季,她身上原本穿得厚实, 但上车以后车厢内有暖气, 她已第一时间将风衣外套脱去, 随手扔在了后排。如今只着一件衬衫裙, 桑蚕丝轻薄如蝶翼, 他指掌覆上来, 只隔着一片薄薄的布, 热温源源不断从掌心传递, 渗透进她体内,像在各处肆意地点火。
“不全是。”她呼吸稍乱, 重重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吐出,稳住轻微发颤的声线,回答他, “昨晚的事我的确很尴尬,但这只占一部分原因。”
费疑舟低垂眼眸听她说着, 轻淡“嗯”一声,漫不经心。手在她后腰背部好整以暇地摩,隔着层蚕丝布料,往上寸许,触及到一处衣带,形状长而窄,从她背部横穿而过。
因为感兴趣,爱探索,婚后不过几日,他对她的各处都已经十分熟悉,加之天资聪慧天赋使然,情也调得无师自通。
甚至无需直接触碰,隔着一层衣物,指尖随意旋两下,连接两侧的枢纽便轻而易举地瓦解。
束缚感消失的瞬间,殷酥酥眼底突地跃出一丝惊惧,既慌又乱,出于本能地抬起双手,交错着护在心前。
可下一秒便被他单手捏住两只腕,反到自己背后。什么都遮掩不了,反而还要被迫打直了腰往前送。
“这里是大街上。”她脸红得几乎要溢出来,手腕被箍住,挣不开逃不掉,嗓音细弱,软得像被拿住后颈随意戏玩的猫崽,近乎哀求了,“外面车来车往还有好多人,不行。”
“我知道。”
这嗓音是平稳的清冷的,透着些毫不紧绷的松弛与懒漫,任谁听到这声音,都无法想象他此时竟在做这种荒诞事。
桑蚕丝下是骨节分明的指掌轮廓,慢条斯理地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