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女(919)
柳询却不再给她机会,他沉声道:“听好了,这辈子,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只喜欢谢云钰一人,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凤阳宫已经解散了,兄弟们各自都有了归途,你若不嫌弃的话,我便给你指一门好亲,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红樱拼命摇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直说着不要,柳询不再心软,又道:“你在凤阳宫这么些年,我希望你能有个圆满的归宿,但是,你若要有别的什么心思,那就对不起了,我柳询只讲对错不讲情面,所以请你尽早收起那点心眼,好自为之。”
他最终还是毫不留情的说出了这句话,红樱只觉心下骤然裂开了一个口子,冷风嗖嗖的往里头灌进来,冷的她瑟瑟发抖,她哆嗦着唇,道:“公,公子就这么讨厌我?”
柳询闭眼,道:“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那便这么想吧,也许这样,还能让你尽早悬崖勒马,我清风苑已经留不得你了,一会儿,你便收拾你的东西离开,我让刘桥给你寻一处住处。”
这就不是不留情,是真绝情了,红樱一下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柳询这是,赶她走?
就连刘桥,也觉得柳询此举是不是有些过了,再怎么说红樱在凤阳宫任劳任怨了五年,在他们回京之前,清风苑一直是她在打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说赶出去就赶出去,未免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刘桥给红樱使眼色,道:“瞧你,怎可如此糊涂,在这胡言乱语惹得主子生气了吧,还不快跟公子道歉?”
红樱会意,擦了把眼泪刚想说话,柳询先道:“不必多说,你在这儿我们都尴尬,我不希望她因为你造成我们心里的芥蒂,早晚你也得离开,不如趁此机会为自己打算打算,反正你今日说我绝情也罢,狠心也罢,我不希望在她面前再看见你。”
这个理由,让刘桥无从辩驳,他只能深表同情的看着红樱。
红樱听的这话自是又是一番打击,刚下去的眼泪又不可抑制的一只往下掉,她哀声道:“说到底,你不过是害怕谢云钰因我而多想罢了,公子,红樱对你痴心如许,你的心可真够硬的啊。”
柳询并不辩驳,沉声道:“我只知道,你我之间,既然绝无可能,既然如此,绝情便是最仁慈的做法,免得你越陷越深,作茧自缚。”
呵呵,绝情,他连半点机会都没有给,甚至为了谢云钰还能将自己赶出去,的确是够绝情的,不过他以为这点困难能难得住她吗?既然她从宫里头义无反顾的出来了,就绝不会被这点小困难所打败!
红樱站直了,直面柳询,擦干了眼泪,道:“好,我走,只要是公子你的意思,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们,我一定会回来的,这清风苑的女主子,永远只会是我!”
说这些的时候,红樱的眼中满是仇恨的决然。这份偏执,令人望而生畏,不知为何,柳询见她这样,只觉背后莫名的冷飕飕,大概这就是被人惦记上的感觉吧,这不好的惦记,总是让人不自觉的设防。
柳询什么也没说,别过身不再看红樱。
红樱见他这般,心下愈发难受,留恋的看了柳询一眼,最终,她还是依照自己的话,起身脚步虚浮的往大门口走去。
刘桥在她身后,欲言又止,上前走了两步,但想到方才柳询的理由有无话可说,只能颓然的放下了在半空中欲挽做挽留的手。
红樱一走,柳询眯了眯眼,对刘桥道:“你是否也觉得我这般对待红樱,太过绝情?”
刘桥动了动唇,终究没忍住说了实话,道:“红樱毕竟在凤阳宫五年了,公子这般,说真的,属下觉得有些心寒。”
“心寒”二字,令柳询的手不自觉的颤了颤,他望着天空,自嘲一笑,道:“刘桥啊,事情不能单看表面,你觉得凭红樱一个人,能顺利从宫里出来吗?咱们钻在她的出现,会造成我与夫子之间的矛盾的浅显明面上,却不知,内里这可能是另一个人的计谋呢。”
刘桥面色一变,懊恼的锤了锤头,道:“我怎么总是不能理解公子的苦心,刘桥太笨了,还如此误会公子,实在不该,还请公子恕罪。”
柳询摇摇头,负手兀自道:“恕罪就算了,张渊的出现,许多事我们都不得不重新考虑,这场博弈里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胜败的关键,念旧是人之常情,可世间哪有这样的巧合?你也看到了吧,红樱已经变了,欲望使人丧失理智,她不再是我们认识的红樱了。”
说到这个,刘桥只觉有些伤感,恍若昨日,红樱还是那个娇俏百变,脆生生叫他刘大哥的小姑娘,如今却变成只会歇斯底里,一脸戾气的暴躁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