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漂泊我此生恁多情(122)
南壑殊无以隐瞒,只得道:“他今日淘气,一定要出门去,我只得出此下策,好在算有些良心,没撇下我就走。”
南岑遥睁大眼睛看着南壑殊,不可置信道:“苦肉计?壑殊哇壑殊,你真是性情大变哩!”
作者有话说:
我跪在这里说句话哦,不用等更,周四再见!
第60章
南壑殊不由得羞赧地以手覆面,道:“大哥,别挖苦愚弟了。”
南岑遥笑道:“不愚不愚,一点儿也不愚。我们壑殊属实聪颖极了,哈哈哈……不过,他到底给你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逼你喝了?”
南壑殊道:“他一定要四处寻人来救我的命,我只得混说是旧疾,不打紧。又情急之下,给他指了槅子上放着的,替飞电治炭疽的药。说那是我常吃的……”
听到这里,南岑遥已笑得歪倒了,“哈哈哈哈哈……好可怜驹子,平日里被你灌这种邪药,如今你也吃了苦,我倒替飞电称愿。”
南壑殊苦笑着道:“原先这药也没这样邪,只苦些罢了。谁知这小东西在里面添补了好些‘佐料’,那味道杂在一起,可真了不得……”
南岑遥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道:“你一般也遇到对手了,竟甘愿受这份荼毒,我倒佩服!若是花影给我这么一碗药,我保不齐翻脸的!”
南壑殊抬起头,脸上笑意倏地敛去,向南岑遥身后道:“花影,这里不用你……”
南岑遥听见这几个字,一时脊梁骨跑了真魂,“咻”地从地上跳起来,口内乱七八糟直嚷:“我不是,我没有,才说的那话不是真的……”
一转身瞧,身后哪有什么人,但因心中又惊又怕,没测出底里。还四下寻觅着花影,深以为他气跑了。
再回头一看,南壑殊以拳抵着唇,正忍笑呢。南岑遥一时醒过闷儿来,又是咬牙,又是笑。说道:“壑殊,你何苦又诓我,这是第几遭儿了!不信你就没个说错话的时候,看那时落在我手里!”
正笑着,木惜迟探头进来,一见南壑殊谈笑风生,就知道晌时的那药起了作用。颠颠地走进来,向南岑遥见礼毕,就挨着南壑殊坐下,道:“公子,您派的活儿我干完了。方才遇见花影哥,他大大地赞了我一番。”
南岑遥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小木头,你确定你花影哥哥是赞你么?”
木惜迟道:“是啊,怎么不是了!您不知道,今晌午我们公子生了好大一场病。幸而我在,幸而我略知药理,当即配了药伺候公子服下,这才好了。”
南岑遥憋不住笑,只得假装喝茶,拿茶盅挡在面前。
木惜迟并不理论,转而又向南壑殊道:“公子,睡前我再伺候公子服一剂。”
南岑遥忍无可忍,苦笑道:“小木头,你且绕过你家公子罢!”
南壑殊这时说话了,“天晚了,大哥且请回罢。”一面就唤进苔痕来,命他送南岑遥出门。
南岑遥咬牙道:“我方才救了你一命,这就把我一脚踢开了?罢罢,我也是白效力!”说毕便笑呵呵摇着头,随苔痕出去了。
这里,木惜迟又蹭近了些,向南壑殊道:“公子,您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南壑殊抿着唇想了想,道:“心口儿有些疼。”
“啊?”木惜迟忙伸手捂着他心口,“这里疼么?”
南壑殊浑身一僵,随后点了点头。
木惜迟不免想起南明来,那个凡人仔也总是喊心口疼,别是南壑殊有这个毛病儿,这才牵带着南明也跟着疼。
正想得出神,忽听见南壑殊问道:“手怎么这么凉?”
木惜迟:“啊?喔,我方才见飞电在院中跪着,实在冻得可怜,我给他送了床被子过去,顺便和他说了会子话。恐怕就着了些凉。”
南壑殊登时放下脸来,“嚯”得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来至院中。
彼时飞电正挂着两只乌青的眼圈儿,头一点一点的“拜月”,南壑殊的身影就伴随着烈烈风声来至眼前。飞电瞬间清醒,也不打瞌睡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南壑殊冷森森地道:“你这孽畜究竟是受罚还是享福?还敢胡乱找人搭话。我看是罚的轻了!”
木惜迟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心说这人猫一阵儿狗儿一阵儿的。好好儿的怎么又生气了?
“跪到除夕。除夕那日子时的钟不敲,你不得起身。”
“主……主主人,我……”
也不知是冷的,也不知是吓的,飞电连话都说不清了,只干瞪着眼。木惜迟怀疑他下一步就要嘶鸣起来了,急得忙向南壑殊解释道:“何苦来,这可是我多嘴的不是了,分明是我找飞电搭话的……”
还没说完,花影出来道:“小木头,你炉子上坐着什么呢?已经沸了。臭气熏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