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惹神君落泪(90)
她不停地安抚着自己的心悸,一遍遍劝说自己上了药就赶紧溜。起身寻药,才发觉那药瓶已经滚至床的另一头的床缝里,清黎尝试站在床沿旁无视身下之人俯身去够,散在肩前的青丝无意触及到萧璟云的腹壁,指尖恰到好处触及瓶身。
无奈她只好再降低自己的重心,下颌差点贴上腹壁,鼻息喷洒在冷白的肌肤上,竟让那处灼了热,犯了红,湿热出了一个红圈,发丝也在在纵壑之中绕了个弯,指关节勉强覆及半个平身,清黎只差这最后轻轻一勾,便可以滚来药瓶。
暗感不妙,这个位置离得更近,稍稍侧头就可以顺着那流畅的腰线、人鱼股沟望进那薄如蝉翼的里衣,清黎只怪那处皇室贴身里衣都是由天上雪蚕的丝编制而成,夏凉如席,贴身舒适又轻薄,可如今这上好材质也只能欲盖弥彰,不如棉褥,但清黎也挺感谢隔了层纱,微掩那不似面容冷白的肤色。
她偷偷张望那个熟悉到在熟悉不过的面容,上神,她所生生世世皆要跪拜之人,近在眼前,就在身下,双眼闭合少了往日的凌厉,少了最能传神的华眸,可清黎还是能从不然的红尘的脸庞窥出不容忽视的矜持和清冷,与世独立的洁净。而此时的她仿佛如小人一般覆在他的身上,‘欲行不轨’般做贼心虚,抵着床沿的骨节泛白。
清黎深深吸气,只想快速结束这场考验仙品的试炼。闭上了双眼,再降弯下腰身,形成一个折角弧度。一点点下腰,先是下颌微微借力倚着那紧绷的腹肌,两截关节盖过平身,指关节僵在原地。只能再降,棱角一点点倾椅那比她脸还要炙热许多的腹壁之上,烫地她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侧脸指腹终于整个勾住了药瓶。就差轻轻一推,便可大功告成...
胜利在望,清黎不再与内心煎熬,脸庞整个贴了上去,与那处触及的皮肤亲密无间,互相渡着热气,墨发也完全散在他的身上,关节推了推瓶身,那药瓶如愿咕噜地沿着倾斜滚了过来,停在了萧璟云的腰旁。
“清黎。”
一声唤似从喉咙之中呼出,粗重,怒意,压住了一声喘息,尾音还有些颤动...
清黎被吼地一僵,对上了寒星凤眸,亦如扶桑神君般冷意的眼神,凤尾还带着些红意,神情不再亲疏冷冷淡,眉头紧蹙。
萧璟云欲起身,强忍着浑身像是抽筋断骨的酸软和左臂的剧痛,下颌连至锁骨崩成了一道清扬的弧线,眉头紧抿,流畅、干脆、性感,喉结滚动攒着压抑的痛楚。
他额间落下几缕汗湿的碎发(此段已删,为了过审)
眼前的画面不断地冲刺、摧毁、重建着自学的所有礼教。克己复礼以为礼,克制自己私欲,所行每件事都归于“礼。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显然清黎毫无这个概念。
萧璟云一贯矜持,遵守古礼,平时穿戴井然有序,上着衣,下着裳,里为澜衫,刀,剑,印,玉,佩,囊,符也细细悬挂在腰带上,严整衣装,连尾角的一丝褶皱也要熨平,还需沐浴焚香,以沉木香熏衣。
衣如其人,看得不是金丝纹饰,而是衣着是否得体。
他自认为清正,直到现在□□地在女子面前,羞愤被心底的激浪一阵盖过一阵,耻字如烙印刻在眉心,引以为首的矜持和历劫在清黎面前土崩瓦解,磨得粉碎。
他耳根烧地绯红,是因为知羞。他凤眼晕红,是被礼辱红。
所有的桀骜如身上这层层堆积的衣衫一样,褶皱,拧巴...
萧璟云侧过脸,几缕发丝垂落,他几乎是压制自己所有陌生的情绪,喉结攒动:“转过去。”
清黎见他不敢与自己对视,猜他羞人,还多为体贴地帮地上那件污衣丢在他的身上,转过身去解释起了前因后果。
“殿下别激动,小心左臂的伤口裂开了。”
“殿下在云台殿被别有用心之人给暗伤了,我特意找来药膏帮殿下上药、包扎。”
“至于你的衣服...”
萧璟云目光变得深谙,指尖颤抖,穿上衣衫、慌乱地系上里衣,又急忙起身去穿那置于乌木桌案的冰蓝色窄袖长衫。
清黎见到走动,正欲上去搀扶他:“你不宜此下地,此伤不比寻常...”
萧璟云却故意侧身,躲了清黎的好意,还语带冷意:“别看我。”
清黎支吾着,又侧过脸。她是瞧着萧璟云穿戴已正,这才匆忙阻止他下地,谁哪里想他还要多加一件,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仿佛多加一件衣物,就能拾起一点在她面前不堪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