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惹神君落泪(9)
清黎故作娇弱,揉着太阳穴,往着他怀里倒:“予安,救我!”
予安微微瞧了一下怀中之人,只望了一眼,便连带着耳根处的皮肤也开始微微有些发红,他又抬起头,眼神含着羞怯。他二十载一直恪守礼节,从未与女子有过肢体接触。
清黎察觉有些怪异,握着他的双手,美人落泪:“予安,我好害怕,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蛇。”实则伸出两指,再次查探予安的脉络,冷冷一笑。
果然,他体内的化骨散已经被解开了。深山之内,无人可以帮他解开,唯有他自己。或许他早就已经藏好解药在他衣袍之内,怪不得,他并不需要她的医救。
一丝灵光闪现在清黎脑海里,或许这毒也是予安自己给自己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此人的心思不可衡量。可是,他又来救了自己...
“清黎姑娘?清黎姑娘?你没事吧?”
清黎五指沿上摸着他的胸膛,委屈巴巴凑到他的耳旁说道:“我害怕~”
清黎注意到他的耳垂由粉便红,最后又转为深红,并且一点点如水墨一般扩散开来。又在他的不经意之间,朝着莽荒的方向丢下了一包粉末,那是足以迷晕巨兽的迷香。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清黎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莽荒知其意,一口吞下扔来的粉包。又比先前速度不知快了几倍,飞快爬行冲到二人面前。
话到语末,予安才知身后的动静。瞬间转身,可莽荒已然在他眼前,张开血盆大口,将嘴中含着的粉末吐在空气中。
予安见来不及,掷下佩剑插入地面,以剑为支点单膝跪地,护在清黎面前。
“别怕。”言语没有一丝温度,但拥抱的力量和炽热将清黎裹在他怀中的一方天地,似是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莫名地让人安心。
予安身形颀长但在面对巨蛇也只如浮游临大树一般,即使如此,那抹身影还是坚定地挡在清黎的面前,以血肉之躯护着陌路人。望着怀前人的眼神柔情坚定,惨白清脸却永远勾着一缕浅笑,韶华刹那。
他气息微弱,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清黎瞳孔剧颤,感受着他的气温,双手抚在他的脊背,羽睫垂落轻轻扑颤。缓了好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莽荒在一旁庆幸自己捡回一条蛇命,蛇信子嘶嘶不停 :孟婆阿奶,谢谢你刚才救了吾。我瞧着这男子内力深厚,瞧着味道应该不错。我已经饿了很久了,还请阿奶把他给我拿来下菜...
清黎一眼冷锋扫过去:“你是自己把你的牙全部拔下来,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清黎一袖子抹去嘴角黑血,盯着莽荒,让蛇不寒而栗。
惨叫之声,响至整个黑山谷。
莽荒满地逃窜:孟婆阿奶,你已经拿到蛇清了,求求你放过吾的最后一颗牙吧~
第5章 初遇君(3)
~
夜间月冷,风轻轻吹过拂乱杂花,花草影子如藻般流在荷塘月色中,清水池亮,偶尔可见一星半点的远星。
清黎扶着予安,将其依靠着古树,扯开他血色的衣衫,见他胸膛皮肤发紫,青筋脉络颜色深沉如织网一样刻在身上。身上白净,只是多了些或深或浅的新伤,刀痕交错,招招致人于死命,无法想象此人如何拼着这股子毅力撑到此处的。
清黎着实也想不明白,为何要给自己下毒?即使有着解药,可是毒迎来的蚀骨之痛却是真真切切的。
虽然他体内毒已解,但身上可怖的伤痕确实真。
清黎一声不吭舀起一池子湖水,净了净手里的小刀,面色沉重地一刀一刀将腐肉割除,将死皮连块剔除。接着扯下自己衣角的薄纱,把包里的草药碾碎合在一起,当做敷贴直接贴了上去。
予安此刻已经晕厥过去,嘴角紧紧抿着。
清黎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予安,身受重伤却依旧高风亮节。即便额角、衣衫全部被因疼痛被冷汗浸湿,天生清雅气质也让他不低腰半分、呻.吟半句。面具之下只有紧蹙着的眉头,紧抿的唇。
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要么是被人通缉的贼人或者身份高贵的权臣?再想到刚刚上山前的所见数十名黑衣人连夜搜山,或许并不是为了莽荒,而是为了追杀予安?
清黎捶捶酸痛不已的肩颈,暗自叫苦,无论是眼前的予安是哪一种,都因自己救了他而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命途交织,自己也会因此祸脱不了干系。
清黎耸耸肩,见其昏厥过去,想着不能白白和一个身份不明之人扯上关系。
她伸出修白五指俯身向前欲摘下他的面具,还未触及,予安却突然张开了唇,呛咳了几声。
指间正好不偏不倚触及到了那柔软儒湿的唇舌,被温热唇腔包裹其中,清黎羞赧地红了脸颊,立马抽回手,再无此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