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纳深秋(65)

沉重的呼吸,寒风的呼啸,这里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

而跟他们一起等待的,是人山人海的普利滋民众,最少有两三万人从四面八方来。

于尔司从别的地方挤过来,他站在冯济慈身边低声说:“今天是最后审判,有位古血怕是没命了。”

怪不得呢。

冯济慈挑眉:“谁来审判?”

于尔司面露畏惧:“你看……”

他们看向道路的尽头,远远的,一群穿着黑袍,遮盖面容,手提尖锐长矛的人,正骑着速熊缓慢而来。

索雷,法典捍卫者,第八奥古斯葛瑞丝手下的正义矛,审判人,行刑手。

第八奥古斯在库洛里还有个绰号,养狗人,索雷的绰号则是恶犬。

速熊巨大的脚掌踏的外城地面震动,虽然索雷给它们处理的很干净,当这些速熊经过小库洛的身边,还是有遮盖不住的兽臭传来。

于是这帮孩子齐齐拿出洁白的手帕,一起捂住了鼻子。

冯济慈看看左右,那必须合群啊,他也拿出手帕捂鼻子。

头顶有人不屑的嗤笑,桑尼亚却兴奋的发抖,这是她未来的坐骑啊,这么大一只啊,坐上去一定挺舒服。

小库洛们也十分兴奋,当它们经过,紧挨着桑尼亚的一个小库洛就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速熊的毛皮。

可谁也没想到,这种名声憨傻的动物竟迅速转身,张着大嘴露着尖牙对着桑尼亚就是一声咆哮。

冯济慈动作迅速的把桑尼亚拉到身后,几乎没思考的就伸出手,两只手掌上下一合,咔的一下就把这玩意的嘴巴合住了。

由于过程太快,速熊也只叫了半声。

库洛都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可这里暴露出来的是快速的反应能力,以及无畏的胆气。

熊怔愣的看着面前人,冯济慈松开手,脑袋向后仰,他在外袍上搓手,感觉黏糊糊的还很臭。

这是鼻涕吗?这袍子不能要了,手也砍了吧。

桑尼亚又把自己家先生拉在身后,她拦在前面,歪脖仰脸看着熊背上的索雷。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姿态就是在良业区抢地盘的女混混样儿,如果手里有块石头,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怼出去。

而坐在熊上的索雷终于反应过来,他透过面具俯腰低头认真看下面的人。

桑尼亚看着他认真的说:“野兽没训练好,就别轻易上街。”

面具后的眼睛眨巴了下,桑尼亚又说:“作为维护律法公平的工具,你的行为并不包含骑着野兽,恐吓无辜民众,这很丢伟大的葛瑞丝阁下的脸。”

面具后传来打哈欠的声音,盯着他们的眼球染上了一些湿意,这位索雷看看身下的速熊终于啊了一声:“是啦……骑错了呢,抱歉,连续赶路没休息好。”

他冲边上的皮兜里伸手,就抓出一把干肉递给桑尼亚:“喏,速熊肉干,赔礼。”

桑尼亚双手捧肉,看着那群索雷离开,等他们走远了,她就手臂发抖,牙齿有些打颤的说:“速速速……”

于尔司从一边过来,先是认真看肉干的肌理,接着拿着一块放到嘴里边吃边说:“别怕,他吓唬你,这种肌理一看就是鸟肉,嗯……鸭子,是鸭子。”

就没有比库洛更加懂动物肌肉的,在正式学习马斯特肌肉裂式之前,小库洛要花很多的时间解剖动物,分割动物的每一块肌肉。

看桑尼亚幻灭的表情,冯济慈就安慰她说:“有关于熊这种动物,其实它有弱点。”

桑尼亚诧异的伸着双手,于尔司还在不间断的从她手里捡东西吃。

冯济慈说:“如果是正常熊,它先天视力有问题,可以远距离射杀,而且在季节上,最好选择春季。”

桑尼亚伸着手问:“为什么?”

冯济慈说:“它们冬眠,而且在冬眠的时候,它会用一只爪子捂着那个位置。”

他看看一只路过速熊的菊花说:“另外一只前爪它要吸允一个冬天,所以在春天狩猎熊的时候最稳妥。

一冬的消耗,它们堆积的脂肪层已经薄弱,而到了那个时候只要身形快速,对付三条腿的这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那些骑着速熊的索雷们当然也是库洛,他们耳聪目明,就听着身边这小崽子正在一本正经的介绍如何弄死自己的坐骑。

这是对此地人来说很奇怪的知识,于尔司边吃边问:“谁跟你这样说的,先生说,由熊转变成的角魈,它最大的弱点在于五官,可是正面对付角魈十分不明智,所以,要动它的发力肌,这儿……竖脊肌。”

冯济慈愁苦的看着于尔司:“你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

他的奇怪知识来自他姥爷的哄睡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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