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自负的口吻，要是换个人来说，也许会令颜开崇敬，但他现在却只想笑，根据经验，他想二少爷现在一定很希望自己接着问下去，然后他就可以拉着自己的头发，名正言顺地炫耀他的辉煌经历——颜开开你知道吗？当年为了凭自己的实力考上名牌大学，我有多努力？我还每年都拿最高的奖学金，没跟爷爷要过一分钱，还有……

用力摇摇头，颜开将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对话全部甩掉，然后说：“说到推心置腹，您不也没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不是么？”

聂睿庭微微一僵，“那一起说好了，你先。”

颜开挑起眉，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聂睿庭再次强调，“你是属下，你先。”

这个交流方式不错，颜开接受了，正要开口发问，银发被揪住扯了一下，聂睿庭叫道：“等等，先让我问一个问题，颜开开，你今天是不是一直在暗中跟踪我？”

“没有。”

“真的？”

颜开原本不想理会，但聂睿庭的表情太认真，让他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眸微眯，问：“您有亲眼看到？”

“没，就是一种感觉，我还以为是你……真的不是你？”

“不是，我去追踪另一个人，说到那人，跟这次您的经历也有一些关系，”顿了顿，在发现坦诚对解决麻烦有利后，颜开选择坦言，“我一直没说，并非低估您的智商，而是担心您会害怕。”

担心他？

这句话让聂睿庭有一点飘飘然，但他马上就把不该有的心思抛开了，双手握拳，很傲气地说：“开什么玩笑？我是豹子胆，这世上还有我怕的东西吗？”

不怕？那每次被鬼追着逃还大声喊救命的那位先生是谁？

为了不使话题偏离轨道，颜开压住了吐槽的冲动，说：“普通的生物我知道您是不会怕的，但这世上还有许多我们不了解的事物，就比如……”

“鬼吗？我已经不怕鬼了！”

颜开对这个回答持中立态度。

“确切地说，是偏向于人类与鬼之间的生物。”

见聂睿庭脸上露出疑惑，颜开继续说下去，“您还记得上次在温泉旅馆的经历吗？”

聂睿庭点头，那件事他当然记得，虽然那次的见鬼经历挺恐怖的，但总算是有惊无险，他还顺便当了回名侦探，让他的鬼执事刮目相看，为此他还很得意地将经过讲述给徐离晨听，期待他的论文里可以提到自己的冒险故事。

“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难道鬼又回来了？”他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周围，生怕一个不留心跟长相欠妥的鬼打照面。

“跟见鬼没关系，而是那晚您一人在旅馆休息时，曾有过被咬的经历。”

颜开走上前，伸手搭在聂睿庭的脖颈上，这个动作让聂睿庭脑海里灵光一闪，这样说来，那晚在旅馆他的确感觉到被恶鬼吸血，但醒来后脖颈没有伤口，颜开也说那是他的幻觉，时间一长他就忘记了，没想到颜开会重又提起。

再联想到今天颜开数次相似的行为，聂睿庭恍然大悟——颜开根本不是要吻他，当然，也不是表达暧昧，他只是在确认自己是否被咬。

“难道被鬼咬不是我的幻觉？颜开开你居然敢糊弄我！”

聂睿庭下意识地转头看窗户，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他的脖颈肌肤平滑，完全没有被咬噬的痕迹，他狐疑地看向颜开，决定把他糊弄自己的恶行放一边，先解决当下的麻烦。

“可是你们鬼不是都喜欢附身或是杀人吗？怎么会吸血？难道鬼的基因也会发生变异？”

“说是变异，也许是正确的，有一种鬼是介乎人跟鬼魂之间的生物，你们人类还挺喜欢拍有关他们的电影，据说他们法力越大，长得越妖艳，越可以轻易蛊惑人心。”

喜欢吸人血的鬼聂睿庭只知道一种，就是吸血鬼嘛，这种生物在人间的传说都快泛滥了，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过实际上他跟这种变异鬼不熟，更没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里还有机会接触到不同种类的鬼。

“这不是重点，”颜开切回正题，“而是我担心您被感染，所以才在请示了老太爷后，安排您住院检查，却没想到您会在医院里遭遇相同的事件，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想到这个城市里有这么多低等怪物……”

“难道我昨天又被咬了？”

聂睿庭摸摸脖颈，在没发现异常后，又摸自己的牙，变吸血鬼的话牙会长长吧？哦对，还会怕阳光，怕十字架，这些他都没有……不，也许是变异太慢，暂时没有显露出来……

“颜开开我不要变僵尸！”

聂睿庭学着电影里清朝僵尸的模样抬起双手做了个蹦跳的动作，不过由于坐轮椅，他只是在椅子上简单挪动了几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