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寻找，卖东西的人给自己摊位弄了号码，比如卖熊胆的就有胆号多少多少，卖皮毛的就有毛号多少多少。你给我的这个木板，就是个毛号。”

护林员疑惑：“那既然这东西是很多年前的了，咋突然出现在这林业局院子里啊？”

熊叔和霸昊更不安分了。他们开始发出低吼，就好像要传达某种讯息。

猫奶奶在一边悄悄道：“对，就是这样，演得不错。”当然，她的说话声在人类听来就是喵喵喵。

兽医查看好熊叔，正收拾东西。警察问他道：“兽医，和你一起关进来、后来又被保出去的那个穿迷彩服的，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兽医回答：“偷偷打猎的吧。要不然你们抓他干啥？”

警察说：“他打猎肯定不合法，那咋又能保出去呢？这人有点奇怪，我对他还真不太了解。你和他熟吗？”

兽医说：“只了解一点点。他好像以前是搞野生貂皮还是狐狸皮的，反正就那些玩意儿。后来盖动物园施工的时候，他就去做了工人，村里很多男的都去了。”

护林员想到了什么，说：“警察同志，那迷彩服既然做过皮毛生意，有没有可能也在黑市干过，也有这种毛号？”她指了指那木板。

警察思考了一番，说：“我回去查查。明天我再过来。”

说完，他就带着兽医离开了林业局。

猫奶奶还坐在原地，用后爪挠耳朵。老头儿从林业局建筑里走出来，边走边咳嗽。

护林员说道：“爸，你咋出来了，外面冷啊，你赶紧进去再歇一会儿。”

老头儿说：“没事儿。这老虎和熊都是烈性子，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护林员说：“刚发生了件挺奇怪的事儿。”她看了看猫奶奶，琢磨着怎么把毛号突然出现、熊和老虎突然激动、以及又联想到迷彩服的事情告诉老头儿。

她能强烈地感觉到，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牵引着他们，让他们去往某个地方去探索。

老头儿说：“这世上啊，没啥奇怪的。都是因果之理，只不过这因和果之间连接得晚了一些。等连接上了，一切也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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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发现毛号两天后，警察就带着几个同事，去迷彩服的住所了。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住所，就是个仓库。警察进去的时候，几只老鼠聚在一个角落里，一双双小黑豆子眼睛盯着来者，仿佛在提醒他们什么事情。

警察查看房间里的东西，与同事们相互交流着。

“这迷彩服的案底，查得怎么说？”

“没啥案底。以前卖毛皮、熊掌啥的，后来不让弄了，就去工地里干活儿。之后么，在镇上做了点生意，挣了些钱。”

“做什么生意？有合伙人不？”

“我刚要说来着。主要就是整点蘑菇、木耳、榛子啥的，合伙人是他老舅。他这老舅有点意思，结过三次婚，有5个孩子，其中一个你知道是谁不？”

“你？”

“滚。”同事踹了警察一脚，继续道：“就是那动物园领导。”

“那这俩人就是表兄弟了呗。”

“可不。那迷彩服以前去过咱们那儿，但是最后都给放出去了。估计就是他这表哥给罩着的。”

一个是管理动物园的公职人员，一个是曾经以盗猎为生的毛皮商。

有点意思。

在房子外面，围着一群村民，指指点点的。他们把最近村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与眼前的警察来访联系到一起，在交头接耳中已经创造了一部带有奇幻色彩的悬疑小说。

“喵呜～”

黑猫从敞开的门走进来，把屋子里的老鼠吓得一下子串到屋顶上。猫奶奶没有去追老鼠，而是坐在之前几只老鼠聚着的角落，轻轻摇尾巴。

“老铁啊，又见面了啊。”

警察看着猫奶奶，笑着说道。猫奶奶用力抓抓耳朵，身子下的地板咯吱咯吱响。

警察慢慢走过去，踩在那块儿地板上，猫奶奶用尾巴围住他的腿。他稍微用力跺了跺，听到与其他地板不一样的声音。

同事也走过来，两个人一块儿踩了踩，相□□点头，蹲下来查看。这边敲、这边按，找到关键位置后，用力一拉，打开了地下的出入口。

“手电筒。”

同事将手电筒递给警察，警察照了照里面，有一个能够下去的梯子。他小心翼翼地踩着下去，鞋子落地的瞬间，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一个狭窄、阴暗、散发腐烂气味的狭长通道展现在眼前。

在通道的入口处，坐着一只灰扑扑大熊猫。虽然模样依旧憨厚可爱，但是皮毛无光，眼睛里毫无灵动。

那是一只大熊猫标本。不知已经在这暗淡无光的地方待了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