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新娘+番外(38)

经过几次交锋,周姣确定,他很喜欢她做出这种仰视的情态。

其实她不问这一句也行,但她怕刚才的事,对他产生什么古怪的影响,想要试探一下他。

江涟的视线下移,停留在她的脚上。

周姣看见他的瞳孔紧缩又扩大,像是有某种激烈的情绪在里面极限拉扯。

“你……”他开口。

周姣突然很紧张。

万一他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被她这么一弄,反而生出乱七八糟的想法了怎么办?

她的魅力有那么……大吗?

想到他对她的气味魔怔般的痴迷劲儿,她又不确定起来。

一时间,她完全忘了之前是如何权衡利弊,心里只剩下一种诡异的兴奋。

江涟对她这么着迷,让她很兴奋。

——即使他的着迷,混合着恶意、杀意和危险的渴欲。

或许,她真的可以试试进入他的大脑,激发他的神经元,说不定能找到他的弱点……

这一想法刚从她的心中升起,就听见江涟问道:“你为什么用脚碰我?”

“……”周姣冷冷说,“……你就说你跟不跟我去吧。”

江涟点了点头。

周姣立刻转身下床,走向浴室,把里面的触足都轰出去后,关上毛玻璃门,打开了淋浴头。

水声响起。

江涟仍然盯着周姣。

他的神色看不出丝毫异样,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头和颈已形成一个十分怪异的角度,只有接榫人偶才能将头颅扭曲成这样。

江涟完全是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

——他的目光离不开周姣。

尤其是周姣用脚碰了他以后,更加离不开了。

他不知道她这么做的意图,也不知道这个动作的吸引力在哪里。

但就是,移不开视线。

浴室的毛玻璃很快被热水熏蒸得模糊一片,连人影都看不见,只能看到潮湿而淋漓的灯光。

这水声,这热气,这灯光。

也令他移不开视线。

数不清的触足黏附在浴室周围,伸缩蠕动间,逐渐变得像蛛丝那么细,想要钻进去,擦干玻璃上的水蒸气,又因为某种强制性的力量而悻悻退了下去,只能在周围神经质地嗅闻里面溢出来的气息。

它们想要看着她。

——你不允许我们吃她,不允许我们嗅她,不允许我们长久地碰触她。

——到现在,连我们看着她都不行了吗?

江涟没有说话。

他站起来,取下衣架上的大衣,穿在身上,慢条斯理地扣上袖扣。

墙上有一面用黏胶纸贴上去的等身镜,周围装饰着深红浅绿的霓虹灯。

满是刮花的镜面,倒映出他的身影,高大,冷峻,外形优越。

——他的视线却像墙上肮脏的黏胶纸一般,死死地粘在不远处的浴室门上。

江涟扣好袖扣,眼也没抬,打了个响指,捏爆了几条离浴室最近的触足的意识,意思是——不行。

·

周姣洗完澡,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她把头发扎在脑后,穿上衣服,走出浴室。令她惊讶的是,屋内的触足都消失了,简直像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江涟正站在门口等她。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了,如同某种又黏又滑的浆液,在她的皮肤上流淌。

周姣被他看得发毛,坐电梯的时候,下意识站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当然,除了他眼神的缘故,也有习惯的原因。毕竟这半年来,她在特殊局碰到江涟,一直是能离多远就多远。

原以为江涟只是喜欢她的气味,她站在哪里都无所谓,谁知电梯门还未关闭,她的腰就被一条触足勾住,用力拽到了一个身影的旁边。

江涟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别离我太远。”

他的口气很淡,触足的力道却差点将她拦腰勒成两截。

周姣额头渗出冷汗的同时,眉心微微抽跳,这破旅馆电梯那么小,不到一平方米,她就算贴墙站着,也不可能离他太远,有必要使那么大劲吗?

她心里恨不得把这条触足给活煎了,语气却虚弱可怜:

“……您弄疼我了。”

话音落下,腰上的触足就消失了,速度之快,简直像落荒而逃一般。

江涟低头看了她片刻,一字一顿地说:

“我没有用力。”

周姣无力地摆摆手:算了,是我们碳基生物太娇弱了。

破解芯片的小店在高架桥的底部,那是一个景观奇特的地方:以高架桥为分界线,一边是繁茂的绿植、不息的车流、深灰色的高楼大厦,另一边却是堆积如山的垃圾,杂乱无章的棚屋,一条阴绿色的污水沟在阳光下闪射着七彩的光芒。

周姣找到棚屋的门铃,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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