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掰弯手札(30)
“袁太守家的那个袁固啊!”谢应黎这次真的要哭了,如果是别的好人家,他还能忍着心酸祝福。但袁固不行,他真的忍不了!
“谁?”符遥和薛冉异口同声道。
“袁固啊!”谢应黎好不容易把气儿喘匀了,端起石桌上的茶壶连倒了三杯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这才缓缓从头说道,“其实不是我找到的她,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就前几日,她来我家药铺……”
那天一大早,谢应黎眼睛都没睁开,就被他亲爹踹醒,逼着去了药铺。他正趴在柜台上继续补觉,突然感觉到有人在不停摇晃他的身子。
睁开眼,就发现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小姑娘正瞪着圆溜溜的杏眼看着自己。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然后发现眼前人并未消失,他傻愣愣地开口道,“你……”
小姑娘却没空跟他叙旧,她脸上全是焦急,双手比划了半天,谢应黎才看明白,“你是说,你家里有人生病了?”
小姑娘连连点头,拽着谢应黎就要往外走。
“哎,等一下,我并不是大夫。”谢应黎无奈,虽然他很想帮上忙,但他在铺子里的作用只是帮忙按药方抓药而已,其他的真不懂。他连忙向着里间喊道,“陈大夫,快,跟我出趟诊。”
陈大夫撩开帘子,露出个头发胡须一片花白的脑袋,“我去就行了,你跟着干什么?”
“我……”谢应黎绞尽脑汁找借口,最后找不到,干脆不找了,“我想去!你别管!”
姑娘人生得瘦弱,走起来却飞快,一手抓着谢应黎,一手抓着陈大夫,步步生风。陈大夫一把老骨头险些散架。
姑娘的家坐落在半山腰上,二层的小竹楼外围了一圈篱笆,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清雅。
三人进了屋,只见床上躺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额头上敷着一条冷毛巾。
陈大夫走过去想为他号脉,谁知刚轻轻搭上他的手腕,他就瞬间睁开了眼。
谢应黎有些诧异,因为此人刚闭着眼睛还不甚明显,如今乍一睁开,谢应黎发现他眉目深邃,鼻梁高挺,根本不是中原人士。
谢应黎又扭头看向一旁的小姑娘,这一细看才发现,她那双乌黑的眸子,对于中原人士来说,似乎确实有些过于大了,只不过不似床上的男子那么明显。
陈大夫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医者仁心,无论是哪国的人,病人总归是病人,他只管看病就是了,“你醒了?你病了,我在为你号脉。”
那位男子瞥了小姑娘一眼,这才放下心,缓缓说道,“不过是染了风寒罢了,是我这小侄女小题大做了。”
陈大夫细细为他把过脉,“你这风寒有些严重,怕是得多吃一阵子的药了。”他说着又开了方子,“厨房在哪?我去先给你煎副药喝下,起码把高热褪下去。”
“让绮曼去吧,不麻烦大夫了。”
小姑娘应声接过药方和两包药,去了厨房。
“她叫绮曼吗?”谢应黎喃喃问道。
“嗯,她姓苏,苏绮曼。”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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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绮曼就经常来我铺子里给她舅舅取药。”谢应黎说道,“只有一次,她来取药的时候恰巧碰上了袁固那厮也在。那家伙色咪咪的眼睛看得我真想给他挖下来!”
谢应黎叹了口气,“我后悔啊!早知道我就该送药上门的!这下可好……那姓袁的第二日便叫上媒婆去了绮曼家。”
“她舅舅应了?”符遥奇道,“不该啊……”
“当然没应。虽然他们久居深山,并不知袁固的风流韵事。可就凭姓袁的那一脸下作猥琐表情,绮曼和她舅舅也不会应。”
谢应黎说到这儿更加忿忿不平,“但是袁固他不要脸啊!他在城中到处散布他要娶苏绮曼的消息,再加上袁太守向来看不惯他流连青楼,如今他终于要娶个良家女子,袁太守可是乐意得紧。绮曼和她舅舅无权无势,怎么争的过?”
符遥略微思索,轻笑道,“我教你,你去给袁固送几个美人儿,把苏绮曼换下来。”
“你以为我没试过?”谢应黎瞪她,“那厮说这招没用了!你当初就是用这种手段骗了他的!”
谢应黎看了薛冉一眼,接着说道,“姓袁的说,他后来才知晓薛姑娘容貌不凡,颇为后悔。所以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他非得娶到绮曼才行!”
“哦?”薛冉挑眉笑着望向符遥,“我就说当初袁固为何突然退亲,原来又是你的手笔……”
符遥嘿嘿笑了两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怎么办啊!”谢应黎唉声叹气。
“我随你去那位苏姑娘家走一趟吧。”符遥道,“无论如何先跟他们讲清楚袁固为人,然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