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爱我,我可要当真了(网络版)+番外(58)
“所以,稀罕即贪心,贪婪正是我的原罪,你赐予我的身份就是一切困境、绝地、牢笼的根源,当我不再稀罕它了,才能真正获得救赎。”
右手传来一阵刺痛,我的拳头攥得太紧,尖锐的钥匙戳疼了掌心。
姜坎儿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完整的句子来,嗫嚅半天,才艰涩地吐出一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抬手制止他说下去:“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闭嘴总是免费的。”
听了我这样一番泣血控诉,估计姜坎已被指责得心灰意冷,他唇角牵动,似乎苦笑了一声,转身上车。左手扶在车门上,停顿了片刻,才狠狠心一把带上了。
我站在门廓下,发了一会儿呆。仰脸看,一蓬蓬刺骨的雨针疯狂坠落,就像无尽虚空迎面扑来。
姜坎儿开车走了。丁中浩会在哪里?
传说中,有七个前男友就可以召唤神龙,我已经凑齐了三个,起码能召唤出一只皮卡丘吧?
第25章 从前有一对姐妹(1)
(一)
蹲在楼道里抽了一根烟,我踌躇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阿宝。
后来我绝望地发现,别说蹲在楼梯上抽一根烟了,就是趴在楼板上吸一斤甲醛,我也依旧踌躇不出结果来。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不由得恶向胆边生,烟头一扔,踌躇个屁!
横着心噔噔噔走上了二楼,我象征性地先敲了敲门,然后才拿出钥匙开锁、推门、走进去。我深知此时的阿宝已经丧心病狂,理智尽失,假若进门看见一个男人被奸杀在屋里,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
听钥匙拧动声,阿宝面带喜色迎出来,见是我,唇边浮起一个惨然与了然交织的笑容。
“你来干什么?”她淡淡问。
“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我和善地微笑。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捋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两串水滴沿着指关节洒落在胸前,并没有留下印痕,上衣早就已经湿透了。阿宝咬了咬下嘴唇,转身往我对面的沙发上一坐,双手环抱在胸前,盯向我的眼神中满是戒备,却偏偏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懒散样子。
“说吧,故事大王。”
“嗯,从前,有一对姐妹……”我顿了顿,习惯性地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拉到面前,看了看她隆起的肚子,又推回去了。
我给她说的故事,是这样的:
十多年前,我在读高一下学期,那年的五月,老杨生了一场很厉害的重病。但他硬撑到我暑假之前才开刀,这样,在他住院和恢复期间,母亲就可以把我接到外地去度过假期,以免我失于照顾饿死在家里。
在那个陌生而美丽的城市中,我认识了很多人:母亲的现任丈夫、他的前妻、他和前妻的女儿。这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我异父异母的妹妹,由于她被判给了父亲抚养,所以整个暑假都不得不与我朝夕相处。客观地说,她有一张青春俏丽的脸蛋,长相甜美而清纯,笑起来时唇边会浮现一枚可爱的梨窝。可就是这么个漂亮姑娘,却神奇地糅合了一种吊诡的刻薄神气。反正,我看了两个月,都没把她那张小脸看顺。
估计她对我也是一样的感受。
我们很少交谈,相互之间怀着不动声色的敌意。这样过了头一个星期,我便敏锐地觉察到,她虽然小我五岁,还没上初一,却绝不是个单纯的小角色。
母亲的现任老公,我叫他“叔叔”,是个风度翩翩的微胖微秃中年企业家。最初住进来的那几天,叔叔对我非常客气,尤其在母亲面前,表现得对我格外体贴照顾,主动给我买漂亮衣服、让阿姨按我的口味偏好做菜、商人间的家庭宴会带我一起参加,还在大庙里给我请了一块纯金的平安符……他这些夸张的关切行为,把母亲感动得像个琼瑶剧小女孩,却激怒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一天,阿姨打扫卫生时发现,妹妹的卧室墙上被黑笔涂抹得一塌糊涂。
叔叔颇有洁癖,找到女儿严厉责问,妹妹一直倔强地不肯回答,最后才流着眼泪委委屈屈地说:“我画了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这样,爸爸妈妈就能像以前一样,天天陪着我了……”
这一下,不仅叔叔心如刀割,连母亲也深深自责起来。
两位大人深刻反省了一宿,第二天宣布了他们的研讨结果,为了建设和睦温馨的家庭气氛,同时为了补偿妹妹这几天的心理失落,将为她举办一个毕业派对,可以尽情地邀请同学和伙伴来参加。
派对定在某个晚上,我想到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小屁孩就心惊肉跳,根本懒得去参加,自己偷偷溜出去玩了。
结果刚走到半路,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口气强硬,我只得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