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爱我,我可要当真了(网络版)+番外(47)
两人默默喝到第六杯时,他鼓起勇气按住我的手:“对不起,别赌气了好吗……”
“没赌气。喝得快,醉得快;睡得快,忘得快。破碎的心就不疼了。”
“九夜,你破碎的心需要我来修补吗?”
我的视线从酒中移开,安安静静地盯牢他:“你觉得,你自己是一个称职的修补师傅吗?你补好了之后,不会顺手在别的地方再扯一个窟窿吗?”摇摇头,我悲哀地笑了:“我刚刚从一个悬崖边爬上来,不想再被你从另一个悬崖边推下去。”
第20章 御驾亲征(2)
“我身后也是悬崖!给我个机会我就可以爬上来!”他语速急切。
我定定看着他,对面这个大男孩脸蛋已涨得通红,眼中的懊恼与诚挚如此逼真。有时候,我实在分不清假与太假的区别。虽然,他在我和阿宝面前表明了态度,也做出了选择,但是,他的表白随时都可以不算数,无论是“销售手段”还是“营销策略”,只要真的反悔了就一定会有说法的。
将杯壁贴在滚烫的脸上,我问:“你不是还没弄清楚,对我到底是爱情还是依赖吗?”
“我爱你!”他大声地嚷嚷,这时倒像是他在赌气了,“你可以不高兴,可以对我发脾气,但你不能说我不爱你,唯有这个不可以!”
“你猜我信不信?”
他一怔,讷讷地说:“信。”
“你再猜!”我大笑。
面对背叛时,我的确很冷静。但谁告诉你,我不难过?
一口饮尽杯中物,嘴角的欢笑都醉成了酡红色。
酗酒的确一无是处,除了可以将悲与哀的谎言一杯杯戳穿,或者将寂与寞的疯话一口口吞噬。
丁中浩终于黯然闭了嘴。
睡觉之前,我强撑着倦意洗了个澡,胡乱冲了冲而已。将花洒放回支架,我昏昏沉沉地扶着面盆,伸手去够毛巾。头顶上就是镜前灯,照在水淋淋的雪白躯体上,女鬼似的,一张脸庞隐隐燃着两朵嫣红。
门忽地被推开,丁中浩带着酒气和热气闯进来,不由分说便揽住我,俯下脸紧紧贴在我颈中寻索,嘴唇炙热得像一把淬火的刀。
他整张脸被病态的红晕笼住,双臂钢环般箍着我,喘息着呢哝:“老婆,我爱你……”
我用力推,却被他一把捉住双手,吊起来像囚犯一样架搡至墙角。
他将我挤压在墙上,一只手牢牢捉住我的双腕高高举起,俯下身像小动物一般在我胸前噬啃吸吮,另一只手不断上下揉搓,动作粗蠢得像被什么千年老鳏夫附了体,使我不禁想起黄书中常见的形容:她那如何如何怎样怎样饥渴火热的眼神(媚态/呻吟/浪叫),即使是久旷的怨妇见了也要自叹不如。
本书要是拍成电影,这段怎么也得打点儿马赛克。
我咬牙反抗,屈膝乱踢,气极之下力道一定很大,他虽吃痛却不肯撒手,哼也不哼一声。这样香艳地缠斗了许久,他单手已经捉不稳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猛地挣脱,我却突然感觉到了胸口皮肤上异样的濡湿,以及他的喘息声已经转化成了短促的哽咽。
他松开手,抱着我哭了,身子滑跪在我脚前。
“我不能失去你。”他的声音带着忍住哽咽的艰涩,然后就不管不顾地抽泣起来,“真的不能……”
窗外正是一片黑暗,却不沉寂,一阵阵猛烈的嗖然狂风声传来,许是要变天了吧。窗内,这方斗室中,晃晃地亮着烛火一般的温暖黄光,于风声呼啸中透出分外的静谧,似乎与外界远远隔绝。
如此温柔的一个暮夜,我赤身裸体在卫生间里抱着无声恸哭的孩子。
他也许是认错,也许只是委屈。可以想见,一个英俊挺拔的少年,又兼具温柔、体贴和幽默感,足以笑傲情场无往不利,但今天却在自己最熟悉的战场上被反击得溃不成军。这种可耻又汹涌的依恋迸发,才会让他哭得这般不堪。
安慰我的时候,他比谁都懂事,能说得姜坎儿抬不起头。可是要等他真正懂得知行合一,还是得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忠贞的意义,不是委曲求全,也不是众叛亲离,而是当真正爱极了一个人,眼中只有对方,心里装得满满的,怎会再为别人动心?什么被动,什么无奈,什么逢场作戏,什么一时糊涂……爱得不够,才会诸多借口。
我既然接纳他,就必须连带着他的性格缺陷一起收服了。
幸而,他是个好脾气的厨子。
幸而我深爱他。
未曾长夜痛哭者,不足与语人生。既然强悍,何必不安?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微笑着低下头去轻吻他面颊:“你的脑膜炎是哪个医生治的,老有后遗症……明天,我们上他家骂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