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爱我,我可要当真了(网络版)+番外(2)

作者:乌小白

身为公司里才貌双全的一对儿姊妹花,经常有人羡慕地问:“你们的生活一定充满了诗情画意吧?是不是连说话都很文气?”阿宝一直诚恳作答:“极为偶尔的文气,其实我们日常对话很粗鲁的。”

其实,何止对话粗鲁,我和阿宝自菜场归来时,常常双肩各扛一麻袋打折红薯健步如飞。某日鸡蛋促销,我俩去排队扒抢,从超市出来时发现下雨了,于是人手一袋儿鸡蛋冒着雨往家走。我安慰阿宝:神仙眷侣,雨中漫步,这副场景一定羡煞旁人。阿宝接口说,是啊,大家都羡慕地说:快看那俩傻逼没带伞……

丁中浩没有发觉我的怵惕,他收了伞,伸长手臂递给我:“拿着。”

“不用了。”我发自内心地推辞。我很不愿意像个许仙似的,因为借一把雨伞而成就一段流传千古的人兽奸情。

可他硬把伞塞到我手里,用命令的口吻:“拿着!”

推了两把,没推开,我也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演练太极推手,只好窝窝囊囊地攥着人家小正太的雨伞,自觉形象很猥琐,似乎是一个骗子,而这低级的骗子既不图财也不图色,就图人家一把二手黑雨伞。

幸好车子来了,我匆匆拎着伞踏入湿漉漉的闷热车厢。

“九夜!”

车外的他猝然唤了一句,我下意识地高声答应着,回首时,公交车已经发动了,我仓促中将头伸出窗外:“什么事?”

丁中浩却没有再说话,只是远远朝我挥了挥手,面带微笑。

我握紧扶杆,奋力在拥挤摇晃的车厢中站稳脚跟,脑中却陡地清醒过来,好像被谁迎面劈了一掌——“九夜”是我用了很多年的笔名,可是我一直行事低调,一没在微博加V、二没上央视捐款,这陌生的孩子如何知道的?

(二)

某天下午,快递公司的小伙子拨通我的手机。

届时,我正在某家小饭店里,因为跟人划拳输了而准备掀桌子。听说出版社的样书寄到了,顿时转怒为喜,于是在电话中约定,我在他即将到达的下一站等着。刚刚挂断,满席的哥们儿都由衷地起立鼓掌,派出壮汉老刘押送我这个没酒品的泼皮离开。

赶路途中变了天,开始刮风下雨,我醺醺然没觉得冷,只觉得自己头上有热气冒出。

这个夏季的潮湿一如我悒闷的心情,黏重而纠结。失恋、失业,以及失去灵感,经常整个通宵面对空白的Word文档自暴自弃:“我就是成功他小姨,跟他妈失败关系特铁!”幸而我的编辑苏小哥儿不离不弃地安慰我:灵感就像大便,憋上几天总会有的。托他的福,我至今没有寻短见。

到了约定地点,老刘不断出声催:“人呢?人在哪儿呢?”

我急了,加之酒劲儿冲脑,抬手就往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你丫催什么催?谁让你跟过来的!不耐烦了就给老子爬回去!”

老刘也没少喝,攥住我衣领子,瞪着红红的眼珠子:“什么态度?找抽你说!”

我们凶恶地互瞪半天,都觉得挺无聊,同时呵呵一笑,他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老刘身后突然蹿出了一个黑影,手里掂着半截砖头,闷声不响地拍在他背上。老刘微微向前一跄,痛得口歪眼斜,粗悍的面目越发狰狞。但是这一砖头的准确度显然有差,力度也不够,没能把他当场拍晕过去。

我正惊疑不定,那个凶手迅速向我冲过来,仓促喊了一句“快跑”,然后一把拉起我的胳膊就走,似乎毫无恶意。

我莫名其妙,下意识地被他拽着狂奔,老刘摸着后脊梁喊打喊杀地追了几步,居然扯开嗓子喊:“小五!老子跑不动了——”

“滚!赶紧滚!”我极为气愤,扭头大骂。

老刘如奉圣旨,一转身跑得巨快,抛下我径自回去喝酒了。

凶手突然停了下来:“你们认识?”

我张开嘴想说“废话”,但是灌满酒精的胃部经历了从猛跑到骤停,实在承受不住,胸腔里涌起一阵滚烫的难受,根本来不及说出这两个字,头一扭扶着墙开始昏天暗地的狂吐。

他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我吐,也可能是傻眼了。

等我吐完了,从包里翻出纸巾擦嘴,他才讪讪地道歉:“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发生冲突了……”

他的声音异常年轻青嫩,我一愕,醉眼迷离的瞧不太清楚,便伸手把他从阴影里扯出来,细细端详,只见这陌生的少年五官俊朗,白面泛红,乌黑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一丝丝贴在前额,端的是个适龄小正太。

“就你那二两力气,还想英雄救美?”我拍了拍他的胸大肌,借着酒意出言调戏,“小正太,来来来,先跟姐姐做个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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