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爱我,我可要当真了(网络版)+番外(10)
“滚!”
见我恼羞成怒,丁中浩腼腆一笑。忽而俯首凑近来,在我附近用力嗅了几下。我以为他会神秘兮兮地说“有杀气”,结果他神秘兮兮地说:“有酒气!”
小伙子看我的眼神略带责备,眉头皱得跟刚被小手攥过一样。
我纳闷,含糊答道:“嗯,中午喝了点。”
“明知道下午要来接孩子还喝酒,你别老跟那些人混在……”他话未说完,校园里响起欢快的音乐,孩子们放学了。
家长们轰的一声集中围向大门口,我来不及使千斤坠,被挤得直踉跄。
混乱中,我左臂被人一把拉住,好险,没有摔跤。
拽我手臂的力道有点大,我足下还没稳住,又顺势一头扎进了面前的丁中浩怀里,连嘴带鼻子一齐撞在他的胸肌上。连磕带熏,我鼻血都快喷出来了,只好掩饰地抬起头来朝他瞥出一丝娇羞的目光。关于这个暧昧的姿势,普通青年的说法是“差点儿摔了个大马趴”,文艺青年可以称之为“温香软玉抱满怀”,流氓青年也可以生动地形容作“猥琐阿姨勇扑妙龄小正太”。
丁中浩把我扶稳,迅速松开手,脸色微有一丝拘谨,然后开了句玩笑试图缓解尴尬:“你这么容易摔跤,又这么重,身边没个壮实的男人还真扛不住你。”
我堪堪站直,叹气:“那你只能把擎天柱介绍给我了……”
作为大半个月没有滚床单的独身女子,离开一件充满男人味的衬衫,着实令人依依不舍。当然,前提是味道必须好闻,大部分自以为是的男人味只能证明这件衬衫的主人有年头没进澡堂子了。
还好我没有丧失理智,按捺下胸中翻涌的荷尔蒙,把伞递还给他。
“谢谢你,以后我儿子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我脸上还有笑,说话却已带上了客气的疏远意味。丁中浩一愕,下意识地低头避开我的目光,眼神慌乱,双手用力握着伞身,像亡命之徒正在猛掐谁的脖子,显得意外而手足无措。但是他很快平静下来,坦然抬起头正视着我,清清朗朗地对我说:“九夜,我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图谋想占你什么便宜,只是控制不住地想对你好。也许我不能帮到你什么,但至少我能陪着康仔,替你分担一点……我知道,你肯定不缺我这点讨好的心思,我也知道自己还没有资格向你承诺什么,可一个男人在一生中,至少要勇敢一次——九夜,我很喜欢你,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忍不住又细看他的眉眼,居然那么认真。呵呵,这男孩子说他喜欢我。
那又如何?我最好的时光已经失去。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我?”
我饶有兴趣地打听,心中对他这番猝然的表白并不以为然。
“我想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看到你流泪的时候,我的胸腔里真像针扎一样疼。知道吗?你让我对心痛的理解从文学的范畴进入生理学的范畴……”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带上了几分吐露隐私的羞涩。
很狗血吧?康仔只小他十来岁,我甚至可以笑纳他一声“伯母”。台湾言情剧都不带这么狗血的。
学校门口人声鼎沸,绝不是表白的好时机,看来,我逼急他了。
不论这“喜欢”是真是假,他一定很怕我跟他划清界限,所以才不假思索地挽留。这世上更多的恋爱,并非起源于谁真的爱谁,可能仅仅是因为你无法习惯没有对方在身边的失落感而已——“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但我知道,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像这样的表白虽然比“我爱你”更真诚一些,但精明的发情期动物肯定不会说。只有像我这样的傻逼作者才会苦口婆心地写给你们看,最后还被热恋中的你骂一句:“没人要的死八婆,又在说风凉话了,滚远点啦!”
所以,“喜欢但不占有”之类都是骗傻子的鬼话。不占有只是因为没机会,一旦有机会,喜欢随时会变成占有。表白,本就是变相的索取。
“我知道这想法很蠢,也清楚自己没戏,但我真的不图你分毫,就让我照顾你好吗?”
见我一直沉默着,他也停止了说话,只是牢牢地望着我。目光炽热,含几分稚气,却还是蛮有几分把握的样子。眼神当中那过于明显的、不可抑制的、豁出去了的坚定,甚至带了些一意孤行的狂热,使他的脸产生了一种邪门而恍惚的视觉冲击感,令我全身热血直奔脑门而去。
算了,去他娘的负罪感,火烧眉毛且顾眼下,送上门的优质小青葱不收白不收。
若他长得矬些,语态猥琐些,也许我会装模作样抵挡两个回合,或者直接一巴掌抡到他脸上,“少他妈硌硬人,你丫也配?”具体情节要依据其猥琐程度来安排。但是很抱歉,他长得太好看,神情太单纯,而我只是一个饿了想吃、困了想睡、被扎一刀会流血、被紧紧抱住也会流泪的普通女人。